李若乘道:“李修,你說的沒錯,因果之力,非同小可,能還一報就能省去很多麻煩,我們如果不管,這前腳剛走,只怕這裡就要成爲一片廢墟,連這方圓之地恐怕都會被打沉,等於是毀了地龍脈的根基,這樣做不符合我們的道法。只不過,我還不清楚你現在究竟處於什麼樣的境界,爲什麼給我的感覺,比在神音寺裡更加難以琢磨?你想要幫助地龍脈,有沒有把握?”
“除非是普羅陀那樣的強者,否則,沒有找到那條軸的修士,在我看來,打敗他們只是時間問題,他們想要打敗我,根本不可能!”李修很直接的說道。
李若乘聽李修這麼一說,頓時放下心來,沒有再問什麼問題。
李修道:“若乘,這隱藏在四周的高手,沒有一個能夠瞞過我的感應,對付他們算不了什麼,我猜他們既然來了這種級別的強者,明顯是感覺到了什麼,古道一脈的水恐怕比我們預想當中還要深得多,他們要割韭菜,割的是什麼韭菜,我也很好奇!等下先將他們拿下,搜魂一番看看能查到什麼東西,同時還要防範別有用心的人,藏在暗處,你要和我形影不離,以防不測!”李修道:“至於太清宮,我不想和他們有太多因果,若乘,剛剛我從那面古鏡中,隱隱感受到太清宮裡有着像主神那樣的強者的氣息,甚至更加深不可測的存在也有,但隱而不發,明顯是有避世的打算,或者什麼別的目的!我估計,那些強者就是北地被不樂皇帝流放的高手,是以前我們就在猜測的那批宿老!”
“他們既然在太清宮,爲什麼不出手?”李若乘奇怪道:“如果真的是那批宿老,有着如主神那樣的高手,恐怕千塵道長等人也不一定是對手吧?畢竟,那批人被流放在北地,無門無派,不樂皇帝留下他們,也許就是爲了達到某種平衡,使得各個勢力的野心得到遏制,對於那批人,恐怕北地的各大勢力也頭疼!不過,既然他們選擇了留在太清宮,難道,千塵道長那夥人,還有讓那批宿老都忌憚的存在麼?”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我就是讓你小心還有那種存在,等下別離我太遠,等穩住局面,必要時候,你再去驗證你的道果,和人鬥一鬥,拿他們試法!”李修道:“好了,不多說了,我們過去見見千塵道長他們,如能讓他們知難而退,那就兩全其美,暫時,我還不想徹底和他們撕破臉皮,生死相鬥!一旦我恢復元神,修爲更進一步,再去找他們算賬不遲,到時候就能直搗黃龍,一次搞定,解決這個大麻煩!他們就是老鼠屎,我感覺和主上也許有些瓜葛,他們在做的事情,手法非常相似,想必我們急需的修煉資源,他們那裡正有不少!如果真的和主上有關,那我們到時候再去東海之濱,找到那艘巨無霸,和主上面對面鬥一次!我倒要看看,他手底下那些所謂的神,能不能阻擋我的前路!呵,這些都是老鼠屎,破壞末法時期的平衡,他們活着,註定會加速末世法劫的提前到來!”
“只要你有了巨頭的實力,又有了足夠的資源的話,假以時日,我們這一脈就會成爲真正的一方巨頭,千塵道長那夥人也好,巨無霸也罷,都是富甲一方!到時候,去博望山找朵朵和月神,還有胡大先生,一起匯合,我們就該思考接下來該去哪裡立足了!”李若乘無比嚮往的說道。
朵朵和月神帶着李修這段時間建立的團隊,去博望山找胡大先生,這是李修在神音寺和她們說好的匯合點。
李修二人徑直朝千塵道長等人掠去。
李修突然咦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嘴角一挑,笑道:“若乘,他們當中有高手的耳目極強,居然發現了我們,看來我們得改變策略,不是動嘴皮就能解決麻煩,一旦動手,宜快不宜慢,不然,讓他們四散開來,很難一鍋端掉!等下我施展法訣,先布個障眼法,與他們交談,你和我的障眼法遠在百丈開外站定,他們很難在短時間內看出破綻,我還是老樣子,施展法訣快速逼近,將那四人一舉制住,這是最省力的法子!”
“好,之前幾天保護你的肉身,無瑕它顧,這次正好可以看看你施法的玄妙!”李若乘道。
掠到距離千塵道長等人兩百來丈之地,李修施了個障眼法,障眼法法身與李若乘並肩而立,突然不動了,真身已遁入地底,快速逼近對方。
“哼,此子這番作態,難道是想和我們談判?這樣也好,我先與他說道說道,施展法境場域,你們四散開去,等我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你們就一齊動手!”千塵道長說道。
要不是知道李修掌握着特殊能力,讓他們頗爲忌憚,千塵道長根本不可能如此小心謹慎。
十絕武者和老鷹、大蛇自然沒有任何異議,他們同夥作案多年,讓他們一身修爲已經超越了很多同代,甚至前輩,極有默契,互相看了一眼,做足了準備,等千塵道長激發法境場域,瞬間,他們以此爲屏障,隱去身形,四散而去!
李若乘明知李修此番施展的是障眼法,無法開口說話,她的氣質突然變得傲慢,俯瞰羣雄一般,率先開口道:“哪裡來的鼠輩?不知道這方圓百里之地已經有主麼?念在你們個個都老邁不堪,行將就木,修煉到如今的境界千難萬難,尤其是你們兩個,數日前就該被打殺,我夫君饒了爾等性命,居然不知珍惜,此番還邀了幫手前來,莫非以爲能夠逆轉麼?速速離去,還有活命的可能,稍晚須臾,只叫你們全都人頭落地,身死道消在此!”
千塵道長一愣,眼下他施展法境場域,三人已經成功隱形,正在行偷襲之事,怎麼聽對方的口氣,似乎不大對勁,難道她能發現十絕武者他們的行跡?
轉念一想,應該不大可能,這才怒聲道:“你是在和我說話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大放狂言!”千塵道長道:“念你有一副好皮囊,暫且饒你不死,你沒有資格和我說話!怎麼,小子,你難道只會藏在女人的後面?看到道爺在此,嚇得連屁都不敢放了不成?”千塵道長死死地盯住李若乘旁邊的李修,他時刻都在防備着,須知,數日前他和十絕武者是如何中招,要害如何被李修擊中,他們居然毫無察覺,事後更是仔細分析過,依然毫無結果,這次再面對李修夫婦,自然不敢絲毫放鬆。
李若乘道:“老雜毛,你連我這小女子都敵不過,如何配和我夫君交手?”
千塵道長喝道:“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過來領死!”
“狺狺狂吠之輩而已!”李若乘道:“我知道你的名號,乃是五臟觀觀主千塵道長,在修仙界大名鼎鼎,連天督院都曾對你幾次拋出橄欖枝!好在你還有點自知之明,自知壞事做盡,沒有顏面和天督院衆多老一輩同居一堂,這才流離在外!若非你的這點自知之明,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以爲你還有救,如果你是個沒臉沒皮的老貨,我根本沒有心情聽你聒噪!”
千塵道長雙眼一眯,內心暴怒!很明顯,天督院曾經拉攏過他的事情,曾經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比如名望!不過,此刻他反倒冷靜了不少,只道先虛與委蛇,等下將他們拿住,定然大卸八塊,千刀萬剮不可,嘴上冷冷說道:“天督院不過是魔國的走狗,殘殺同類,罪大惡極,萬死難消!你夫婦二人居然對天督院如此讚譽,道爺自認爲這臉皮上的功夫,甘拜下風,我輩奉道之士,行事爲人自有天在看,豈是你們這樣的人可以懂得什麼是高風亮節的麼?”
“高風亮節麼?真是恬不知恥的老東西呢!”李若乘極盡嘲諷道:“天督院身在魔國,縱然是朝廷的走狗,的確殺害過人族不少高手,罪過不小,你要他們死上一萬次那也是合情合理。可笑的是你這位高風亮節的高尚節操之人,嘴上罵罵咧咧,背地裡乾的卻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千塵道長,你別不服!你們這麼多年來扼殺了多少年輕人的夢想?泯滅了多少道統的復興?才換來你們今日的修爲和地位?我只問你,千塵道長,文武雙聖的氣運是否你們所收割?古陽關的青陽山和博望山的武道廢墟是否你們所爲?還有五十年前,大觀末期,大觀國耗費一國之力,開鑿出南北大運河,運河兩岸應運而生的百餘家新起的門派是否你們所滅?前朝之事就不說了,你們所做的惡事,恐怕已經罄竹難書!今天,你們進攻太清宮有何目的?千塵道長,你敢不敢承認也是爲了收割他們的氣運而來?”
“嗯?”千塵道長大吃一驚,這些事情怎會暴露的?別的不說,那運河兩岸的百餘家新起門派的滅門慘案,乃是他們最得意之作,可謂是毫無破綻,至今仍是懸案,他們如何也知曉?
李若乘遠遠觀察,見到千塵道長如此表情,她的殺意頓時實質化,十分駭人。她不是什麼衛道士,但也不能忍受!要知道,運河兩岸的百餘家新起的門派在一夜間被滅,這是大觀末期的公案,流傳至今,那百餘家門派乃是應運而生,等於是大觀國未來之希望,卻被這夥人割了韭菜,截了胡,胎死腹中。剛剛李若乘不過是一番試探,只是隨便一說,想不到,真的是這夥人所爲,這直接坐實了李修之前的推斷無誤,李若乘真的怒了,這些人到底還幹了多少惡事?表面上君子,背地裡乾的卻是連魔道也汗顏的齷蹉之事!簡直是比魔道更加猖狂,魔道是作惡,但一是他們的天性使然,二是他們取代大觀,也是光明正大打下江山,榮登大統。兩者一對比,這夥人簡直是豬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