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飛舟被毀去,如今北冥海里似乎有所變故,對我們的任務多有阻礙,你的飛舟無損,就請你親自回總部,和主上陳清利害,問清楚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那我速回,你二人召集手下,先將一批人才和奇人異士帶到十八號地點,等待運輸飛舟前來,先將一批人員送走,以免發生意外!”
三人商談妥當,各自散去!
“十八號地點麼?”李修在地面的一塊巨石後面露頭出來,剛剛他喬裝玄氏的高手,驚退仝霸,李修本就在吾峰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對吾峰的劍法頗有心得,再出言用神龍覆盆子這樣的只有玄衝經上才記載的無上妙物,李修在賭仝霸知道神龍覆盆子的事情。一是仝霸本身是三十六島的盟主,吾峰未曾沒落之時,實乃此人的最大競爭對手,二是,仝霸居然幫助蓬萊仙島對付妖族強者,以此人在北地充當重要的角色看來,要說和匡若虛沒有什麼實際的往來,李修可不信,而且他的身份地位極高纔對。
果然,冒充玄氏,一出手,就驚退了仝霸。
李修如果不用這一招,就算出手,聯合重傷的地翼龍,要想打敗仝霸和三個金屬人,還得陷入苦戰,那仝霸的刀法實在強大,估計比那地翼龍老祖還要強大許多,也就是說,一個仝霸,比兩個金屬人還要強一些。地翼龍兩位元嬰都受了重傷,加起來能對付一個金屬人就算不錯了,李修如果不使手段,也就是說,他要對付的是四個金屬人還不止,也實在冒險。
李修沒有去理會金屬人,快速朝地翼龍追去,同時,他也在對羽棱嚴刑拷問,要知道十八號地點在什麼地方,同時也在問仝霸和蓬萊仙島的關係究竟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羽棱被突破防線,根本隱藏不住任何事情,一一道來。
“原來如此,仝霸居然早就投靠了蓬萊仙島的那個主上?而匡若虛只不過是那個主上的客卿?前朝大觀幼皇子不是蓬萊仙島的島主麼?怎麼變成主上了?都是什麼鬼?”李修將從羽棱那得到的信息仔細整理了一遍,才搞清楚狀況,羽棱的念頭已經斷斷續續,被折磨得不行了,記憶密碼被瓦解,她失去了最後的倚仗,又被李修解開了媒介盒子,她沒有立刻意識消散,也算是李修在保護她的意識團了。
原來,匡若虛和那位神秘的主上,簽訂了百年契約,那位主上等於是蓬萊仙島供養的客卿,包括東海之濱的百座仙廟,供奉的人,和蓬萊仙島本身並沒有關係,而是那主上屬下的一些強大人物。仙廟之中,供奉的主要是一位主神和四大天王,但那主神並不是主上,至於是誰,羽棱也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面。只知道那主上,是那艘神秘鉅艦的主人,非常古老的存在。
至於蓬萊仙島,則是掌握着養魂之地的秘密,手底下的高手也是非常之多,又得到主上的媒介盒子的技術,等於說蓬萊仙島的無數眼線,已經撒向了不樂國和北地的個個勢力中,雙方聯手,真是一股強大而可怕的力量!
羽棱對於仝霸所知的秘密並不多,李修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所有認識仝霸真身的人,這世上只剩一個信羅河,也就是大將軍,其餘人全部已經被清除。
雖然李修無法從羽棱那裡知道仝霸的具體身份,卻因此推斷出仝霸的重要性,非同小可,還在他剛剛的預估之上。
“這個仝霸,如此謹慎,神秘莫測,我都不好確認剛剛看到的那個面具斗篷人,是不是他的本尊了!”李修暗道。
李修也知道了剛剛金屬人口中所謂的十八號地點,當下嘴角一挑,蓬萊仙島搜刮的人才,李修自然很感興趣,也想弄到手!李修就是缺少那樣的人力和物力,他早就求賢若渴,尤其是一些專業人才,現在李修好不容易才培養出李若乘和獨眼老人四個助手,卻因爲缺少人手,去尋找修煉資源,還得將這些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人才,派了出去三個,只留下了李若乘和北宮雪,在朵朵的平行空間維持後方!這是一件非常無奈之事。眼下這樣的情況,如果不盡快解決,日後根本不能立足於世。
李修可以捨棄像以前在古陽關打地盤的想法,卻不能沒有團隊!
團隊,有時候的確也是累贅,可要想繁衍和傳承,就必須有團隊的支撐,如果說還想繼續發展,那更別說了,財法侶地四寶,乃是千古不變的生存道理,侶就是團隊,就是要拉起一夥人,“地”暫時別想了,“財”和“法”李修勉強可以供應,所缺的就是團隊,就是人力資源,他的眼光自然是瞄準了那個十八號地點。
不過,此事暫且要壓後一些,李修還想去打聽一些妖族的事情,自己救了地翼龍的兩位元嬰強者,打聽點事情,李修認爲是順帶的事。
夜深了,足足過了兩柱香的時間,李修才找到那兩位地翼龍強者,他們隱藏的地方,是三十六島之一的八臂神猴洞。
黑夜之中,八臂神猴洞只有寥寥只盞孤燈,絲毫看不出任何大門派的那種強盛,不要說是以元嬰期的修爲,現在的八臂神猴洞,估計一個金丹初期闖進山門,也沒有人能夠發現。只因爲整座八臂神猴洞的大峰,最強的人就是兩名築基初期的修士,帶着三五個煉氣期,不足十個開光期的修士,在苦守着山門。
其中的丹房,經房早就被搬去一空,只有兩塊藥田,也滿是雜草,依稀長着幾株靈藥,卻也懶得打理。
遙想當初,李修在吾峰上所見的江北,雖說修爲不咋地,可卻還有很大一批弟子跟隨左右,敢於和當時的吾峰掌教吾喪叫板,現在那些人要麼就是去了不樂國,要麼就是在北海關前線,這大後方,居然如此空虛和冷清,也是李修始料不及之事!
末法時代,修仙界的變化,像這樣的情況,可謂是屢見不鮮了。反觀盛世時期,靈氣充沛,山門洞府何等寶貴?弟子長老,一大家子捨命守護,爲何?首先,還是一個基本的實際利益問題,如李修眼前的這座洞府,和山下的村落的靈氣根本沒有多少區別,門人弟子不去謀生路,苦守在這裡,的確也沒什麼前途,除非真的是一心奉道之輩,那也可以在此了卻殘生,青燈相伴,說不定還反落得個清靜,自是不消提的!
在盛世時期,洞天福地裡的靈氣何等充沛?
李修輕嘆,身形一晃,躍入洞府之中。
從八臂神猴洞開鑿在大峰內部的這些建築和風格就可以看出,此處也曾風靡一時。很多奢侈品,琳琅滿目,可惜,現如今,一座金殿活生生的垮塌,金粉都被颳走了,更別提那些珍貴擺設,假山上的翡翠,蓮池中的琉璃燈盞等,早就被挖走,只留下一些空空的槽位,然而一些石雕或者銅器,所留下的浮雕和鏨刻等,卻依然可以看出精湛的手藝和歲月的痕跡。可惜,在修士眼中,根本不值錢!拿去賣也賣不了幾個金幣,更別說換取靈幣和靈石了。
地翼龍兩尊元嬰,正在垮塌的金殿廢墟之中療傷。李修並未隱藏行跡,還沒靠近,兩尊元嬰都是一齊睜開眼來,打量起李修來,似乎看出李修只是靈寂巔峰的境界,那兩雙沒有絲毫人類情感的瞳孔之中,原本泛着濃濃殺意,這時候卻都明顯放鬆下來。
“你是何人?竟敢胡亂闖入?不要命了?”地翼龍老祖冷冷開口。
李修微愣,隨即明白,自己的境界表面上看去只不過靈寂巔峰而已,之前出手驚退仝霸之時,假扮玄氏高手,所釋放的無匹氣息,並不在仝霸之下,這樣一來,現在的自己,似乎很難證明就是這兩頭妖獸的救命恩人。
李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呵,兩位真是健忘得很,剛剛要不是我假扮玄氏高手,驚退仝霸,你們現在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裡療傷麼?”
地翼龍老祖面露異色,隨即纔會意過來,口氣也溫和了不少,道:“原來是吾峰的玄氏高足,小友既然能找到我等藏身之處,想必恩公也來了,不知道小友可否請恩公前來一敘?”
“恩公?”李修滿腦門黑線,不過也懶得解釋,既然對方認爲是自己的那什麼莫須有的長輩救了他們,總好過賴皮不認賬,不然自己此行想要打聽一些妖族的內部情況,就會變得很麻煩,想到這裡,也不爭辯,道:“是這樣的,剛剛是湊巧路過,對了,還沒問你們,剛剛除了那仝霸,似乎另外的三位高手,與傳統修士大爲迥異,他們是什麼來路?你們爲什麼要去襲擊他們?”
地翼龍老祖道:“此事再簡單不過,數日前,我地翼龍一族接到仝霸的親筆書信,還有我妖族強者的一些魂石錄音,說北海關前線戰事驟然緊張,人族添了幾尊元嬰強者參戰,破壞規則,殘殺我方修士!更有一股新起勢力,叫什麼蓬萊仙島,趁機在北冥海後方大肆破壞,劫擄人才人口,其中也有元嬰期強者的影子!自從大觀以來,數百年間,元嬰之戰,僅僅在不樂顛覆大觀之時纔有過一場狠鬥,末法時代以來,修仙界的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養精蓄銳,大家在擔心什麼,各自都很清楚,如若不然,憑當年大觀國的實力,早就掃平西、南兩國,統一天下。此間北海關之戰,只不過是小輩之間的摩擦,按理說,不至於升級成元嬰之戰,可這規則既然是不樂國破壞在先,三十六島的玄界暫時沒有開啓之前,拿不出大高手,我妖族自然責無旁貸,派出強者,前來清剿!”
李修道:“原來如此,只不過,三十六島的玄界再強又如何?即便和你妖族聯手,豈能是不樂國的對手?那不樂皇帝號稱無敵,威懾八荒,惹怒了他,恐怕吃虧的還是三十六島和妖族,你僅憑一封仝霸的親筆書信,加上一些妖族強者的魂石錄音,就貿然傾巢而出,會不會太兒戲了?修仙界,比的就是拳頭大,弱肉強食,你妖族恐怕更講究這點,你們不查清內幕,反而輕信旁人,此番落得這樣的下場,實在是咎由自取!”李修冷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