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知道,那應該是養魂之地!
原來東平府纔是魔頭的目標!
想到這裡,李修心中略微猶豫了一下。
那戴皇冠的壯漢卻不會有絲毫猶豫,此刻他眼中只想奪鼎!
“小子,能接住我兩招,的確不弱,拿命來!”
轟!
那太乙玄紋鏡在此化爲十里長刀,朝李修劈來!
這太誇張了,李修剛剛已經試探出那刀罡的威力,哪裡會再輕易硬接?
但見東平府開啓了養魂之地,李修已無戰心。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李修召喚朵朵,只將後方空間一折疊,李修轉身就走,一步數十里,極速退走!
轟!
一刀劈空,在大地之上劈出一道數十米深,十里長的深澗!
此刀足以斬殺一切敵!
李修估計,這人比元嬰都強!
“哪裡逃?拿鼎來!”頭戴皇冠的漢子一步拔高數百丈,拖着十里長刀,一路追殺而去!
李修遁入虛空芥子,卻發現竟然難以一時擺脫對方,不由得臉色難看起來。
“哥哥,你回來啦!”朵朵屁顛屁顛地走過來,李修一看,好嘛,吞天魔童,獨眼老人,那攔殺他的女子,個個都精神萎靡不振,還有惡臭味,顯然被朵朵玩了個上吐下瀉。
三人見李修看過來,都目光躲閃,不敢直視。
這些人都是一方強者,何曾受過如此凌辱?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連一向嘴欠的吞天魔童,也只能暗中咬牙怨恨,不敢有絲毫表露出來,怕被那小女孩給惦記上。
“呵!”李修笑了。非但不責怪朵朵,反而伸手將她抱了起來,颳了一下朵朵的小瓊鼻。
朵朵這下樂壞了,很不老實,還在往上爬,騎在李修的肩膀上,露出了白白的小腿,一晃一晃的,又將李修的頭髮胡亂抓成一個雞窩,以此發泄李修不陪她玩耍的不滿。
李修並不生氣,對三人問道:“你們可知那戴皇冠之人,是何來歷?”
“什麼戴皇冠的人,你別問我!”吞天魔童別過臉去。
獨眼老人也躲躲閃閃。
唯有那個駐顏有方的女子,惡狠狠地怒視着李修。
李修指着那女子道:“你先說!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道:“小輩,你這挨千刀的別落在我手裡,不然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是麼?”李修現在沒心情開玩笑,道:“朵朵,剛剛你對她做過什麼,現在去照做三遍,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她,死了我還有獎勵!”
“不好玩!”朵朵苦着臉道:“這個醜奶奶最不中用了,我只不過敲斷了她兩段小腿骨,扯下她幾塊手指甲,抓了她一把頭髮,我還給她割了眼皮,還沒撒鹽呢,她就叫得跟殺豬似的!我將她的牙齒又拔了幾顆,撕了她肩膀上的一塊皮,她立馬不叫了,對我求饒!最後我只得用了哥哥的火晶石,讓她生吞了幾塊,她嚇得哭了起來,大小便都失禁,真不要臉,白活了一大把年紀,哼哼!這三個廢柴也就那個小猴子好玩點兒,我用針扎滿了他全身,讓他吞了一把鋼針,他只是叫罵,卻沒有求饒,我從他身上看到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哦!”
“哦?”李修也來了興趣,道:“你在玩什麼?”
朵朵道:“我想看看像他們這樣的人,和普通的修士有何區別,就說這個小猴子吧,我將他的經脈翻了幾根出來。哥哥,你不知道,這是個很好玩的東西,我給他左邊一耳刮子,又給他腦袋上連續幾十個爆慄,他的經脈就像跳舞一樣,泥丸宮還在振動,我忍不住又在頭頂上的百會穴紮了幾針,換了好幾個型號的,又在他腳底捅了二十幾刀,他的經脈居然跳着不同的舞,要不是知道他們都是哥哥請來做客的朋友,我真的很想剝了他的皮,讓這小猴子的經脈全部暴露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那一定看的更清楚些!”
李修一聽這話,也很無奈。如果不知道朵朵來歷,李修也得驚呆!不過,朵朵曾經在暗無天日的火山地底潛修千年,嘗試了很多次轉世,全部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法子,所以有些手段難免過激,要說臨牀實驗,朵朵估計比李修的經驗豐富多了。解剖活人在她手裡只能算小兒科,她和李修一樣,在研究肉身寶丹和精神意識方面的東西,當然要從各方面入手,比如靈根怎麼會有氣感,爲什麼大部分人沒氣感?比如神經是如何輸導痛感或者別的神經反應到泥丸宮去,而泥丸宮又經過如何處理,下達指令,是如何和肉身寶丹發生各種神奇的化學反應等。
這些科目,就是一個沒有盡頭的科目,說白了,常年奇淫此道,往人羣裡一鑽,那就是個瘋子。這很正常,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觀察的過程中,須循環記錄一些微小的反應,從而推算各種可能,這種研究,實則是逆天之舉,如果能夠完全瞭解衆生的構造,便能洞察世間萬物的繁衍生息等,最後擁有通天本領,也不是不可能。
李修嘴角一挑,笑道:“朵朵,過去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過去的事?”朵朵略顯茫然,道:“朵朵記不住過去的事,哥哥,你給我說一說好不好?”她忽變得非常乖巧起來,貼在李修耳邊,懇求道。
李修道:“這個以後再說,不過,朵朵,你研究的東西我很感興趣,這個女人不聽話,你有沒有試過將那隻小猴子身上的那套玩法,給她來上幾遍?也許有不同的發現呢!”
朵朵道:“只要哥哥喜歡,朵朵一定比之前做得好,我保證不讓她喊出聲來,那聲音哥哥定然不愛聽了。”
“無妨!”李修擺了擺手!
“小雜種,我和你有何等深仇大恨不成?你要這麼折磨我?給我個痛快的死法!”那女子滿臉驚恐的怒吼道。
李修道:“深仇大恨是沒有,我甚至不認識你。不過,這話我還想問你來着,你憑白無故來攔殺我,有沒有想過有今天?”
那女子幾乎要哭出來,咬着牙說道:“我們的確沒有深仇大恨,可是我去殺你,雖然是奉命行事,但也知道原因!你在白馬縣外,斬殺了天督院的副院長,那天督院雖然和皇室的關係向來不太友好,但你得罪了天督院,就算他們不親自動手,也有很多種法子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的主人不過是替人代勞而已!”
李修道:“說吧,別扯太多沒用的,你知道我不想知道這些,現在我也沒有太多時間!你那主人到底是何來歷?只要你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我保證你不會死,儘管你吃過了苦頭,但這種苦頭對你來說,其實也並非毫無所獲!如果沒有朵朵折磨你,你起碼不會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對不對?”
那女子聽到這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時候,朵朵扶在李修的肩膀上,哈欠連連,道:“哥哥,朵朵累了!”
李修道:“累了就睡會兒吧,這十幾個時辰你陪我四處奔波,的確是累壞了!”
“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朵朵不怕累!”朵朵掏了掏李修的耳朵,似乎又瞧見李修的頭髮被自己抓得凌亂不堪,又幫李修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李修的後背就沒了生息,朵朵睡着後,這具幻化的身體迴歸本源,消失不見。
那女子道:“我叫溫秀青,是主人的侍女,我的主人是龍鼎國武皇帝。”
“龍鼎國?”李修吃驚道:“我記得一千兩百多年前,三界消弭,盛世泯滅,這片大陸被擊沉大部分,成爲一片汪洋和零碎島嶼,只剩西楚大域較完整。末法時代的到來,這塊大陸羣雄割據,數十國並立,亂戰了兩百多年。這龍鼎國曾戰敗北方十一國,但僅僅只經歷過兩位皇帝,就被後來的神瑕國取代。”
那女子溫秀青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想必也知道,若無武皇帝統一北方,哪來的神瑕國?又怎麼會有如今的大觀國和不樂國?算起來,他們都是受益於武皇帝!”
李修沒有心情去論什麼功績,而是若有所思起來,片刻才道:“你還是不肯說實話,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些表面的東西,我只問你,這龍鼎國的‘龍鼎’二字,是何由來?”
溫秀青內心還是在掙扎,但看到李修眼神裡的冷意,她立刻知道,只要自己敢杜撰說謊,頃刻之間就會被折磨致死。溫秀青道:“實話告訴你,武皇帝雖有雄心壯志,但要想吞併當時的十一國,完全沒有可能性。若非吾子拼力相助,龍鼎國根本不可能統一北方!”
“哦?”李修道:“你不過是區區百歲,爲何知道這麼多?難道是道聽途說?”
溫秀青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吾氏一脈與武皇帝頗有淵源,但卻沒有告訴你,我也是吾氏一脈的後人。”
李修不再問話,李修得到神農氏的傳承,這些細節雖說不知道,但卻明白當初天地劇變,神農氏從古地球打出去,最後連上古天庭都破碎和消弭,炎帝最後轉戰別處,發現了這個大千世界,曾與這個大千世界的強者並肩作戰!可惜無法逆轉,神農氏被迫兵解,殘缺元神降臨北冥海,落在吾峰之上,活了兩世,甚至可能是三世。如此一來,吾峰的開山祖師吾子,也只是神農氏的轉世身。而吾子曾助龍鼎國統一了北方,龍鼎國以龍鼎二字爲國號,可想而知,吾子的九鼎出過大力,甚至瞭解吾子的體質,有可能也是雙陽體質,甚至更高,應該達不到九陽體質。
古往今來,只有炎帝神農氏是獨一無二的九陽體質,這是李修所知道的信息。
難怪那龍鼎武皇帝不肯放過李修,即便李修遁入虛空芥子,也不惜耗費法力,轟開虛空通道,提十里長刀一路追趕,此番李修還能感應到那龍鼎武皇帝,對自己千里大追殺,鍥而不捨,絲毫不管一路驚世駭俗,惹得很多大人物都是紛紛側目和驚疑!
一路遁走,已經遠離的上北郡,進入大元州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