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他們對你都有感情,應該念在舊情的份上,會放過你也說不定!”段君頤感慨道。
李野冰冷笑起來:“他們會放過我,我卻不會放過他們!”
“你要折磨他們?”段君頤微怔。
“只是折磨,這懲罰還太輕了,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我才滿足!”李野冰笑的陰冷。
“我問你一句,你有沒有真正的愛過一個人?”段君頤靠在柱子上,雙眸輕輕的望着李野冰。
李野冰坐在地上,將頭靠在龍牀上,雙眸閃過迷霧,愛?
那麼飄渺的東西,她愛過,還愛的死去活來,可漸漸的,她對愛情麻木了,蘇錦奕是上天給她的另一個驚喜,她也想好好的在古代愛恨一場,可他死的太早,她又沒有體驗到被愛的滋味。
“愛過吧?我聽說你以前很愛洛峻騰,愛的癡狂!”見李野冰遲遲不答話,段君頤揚脣笑起來,有些苦澀。
“他的所作所爲,把我僅有的一點感情也磨滅了,如今,我對他只有恨!”李野冰咬牙切齒,但腦子裡迴轉的畫面,發現和洛峻騰相處的那段時間,卻也是一面風景。
“都說恨的深,愛的也深,你肯定也對他有所期待,不然,你怎麼會恨他恨的這麼深刻?”
都說恨是愛的寫照,因爲期待,因爲在乎,所以,在接受背叛和傷害的時候,纔會恨的深刻,是嗎?原來,自己對洛峻騰也有過期待啊,當初,她所期待的,不過是他給一個平穩安靜的生活,可惜,他給不了,他只會製造一個又一個的傷害。
“我能看出來,洛峻騰是真的愛你,那種感情是期瞞不了我的眼睛!”
“是嗎?”李野冰譏諷,雖然,她也能感覺到,可既然愛她,爲什麼要不停的傷害她?
“命運喜歡捉弄有情人,在你愛她的時候,他不屑一顧,在你不愛的時候,他偏偏卻視你如生命,我聽說他曾經命你自殺,也許正是因爲那次事情,你對他纔有了真正的恨意吧,可他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當真令人好奇!如果早就愛着你,爲什麼要殺你?”段君頤苦笑起來,以前,她好害怕李野冰知道她曾經偷工減料偷工減料的調查過她和洛峻騰之間的關係,並且,有些事情,她看的比當事人還要更清楚,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往後,她是君,她是臣,也只有今晚,才能打開心扉,將心中的話都說出來。
李野冰掀眸看了段君頤一眼,她要不要告訴她,自己來自另一個時空,也許男人都是賤骨頭,洛峻騰更是,以前的李十三巴着他的時候,他甩都不甩人家,等她穿越過來,不鳥他的時候,他又渾身不自在的要來惹她,也許是自己的驕傲,讓他有了征服感,所以,他纔會對自己越陷越深吧。
“那寧王呢?你是爲什麼要嫁給他?也是因爲感情嗎?”段君頤發現自己問了很多的問題,但李野冰的回答卻很少,是不是連她自己的心裡都不清楚呢。
“不是,我嫁給他,只因爲他能和我聯手對付洛峻騰,可惜,我瞎了眼,以爲是同盟,他卻背後捅我一刀,昨天我和他分析時,已經料想到洛峻騰會狗急跳強,派人趁機來害父皇,後來,我馬上就讓小桃送信進宮告知,令我寒心的是,半路上,他竟然派人截了小桃的信,你說這種虛僞的人當真是可怕!”李野冰把自己內心的憤怒說出來,秀美的臉龐也扭曲變型,她真的很後悔,如果不是寧王,皇上不會死的這麼悽慘。
“原來如此,一個個都野心勃勃!”段君頤也憤憤不平。
“算了,我倒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把戲!”李野冰冷笑起來。
“洛峻騰好歹是對你有意思,可能會礙着這份情,不與你爭,可寧王呢?他會放過你嗎?”段君頤表示十分的擔憂。
李野冰自信的冷笑起來:“放心吧,他最好別對我動感情,否則,我一定會讓他死的很**!”
段君頤渾身一顫,眼前的李野冰,令她有些意外,原來,惹到她的時候,她也可以心狠手辣!
兩個女人聊了一宿的話,天亮時分,華妃娘娘在門外大嚷大叫:“讓我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段君頤,你不過是一名臣子,你有什麼資格阻擋我去見皇上?你們這幫狗奴才,都給我讓開,再不讓,我就治你們的死罪!”
“好大的罪名!”段君頤冷冷的走出來,譏屑的盯着氣勢凌人的華妃。
“你終於敢出來見本宮了,段君頤,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不讓我們見皇上?難道你想圖謀不詭?你、你想對皇上不利?”華妃發揮自己豐富的想像力,怒顫着罵道。
段君頤面色一沉,手中長劍已然抵在華妃的勃子上,冷聲道:“娘娘請自重,你敢再多污言半句,我就替皇上殺了你!”
“你、你憑什麼?”華妃又驚又怕,卻仍然怒不可揭!
“就憑我是皇上親自任命的禁衛這統領,現在,華妃娘娘防礙了我替皇上辦事,我就有這個權力替皇上剷除一切阻礙!”段君頤威脅道,面露殺機。
華妃只得忍氣吞聲的往後退去,冷怒一哼,甩袖領着一幫丫環便走了。
走到一處涼亭,幾個妃子心驚膽戰的等着她來,一看見她便涌上來:“姐姐,怎麼樣了?還是沒見到皇上嗎?”
“哼,這個段君頤,到底是誰給了她這麼大的權力,竟然敢對我放肆?”華妃氣憤的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砸了個稀爛。
“現在怎麼辦?見不到皇上,都不知道皇上到底怎麼樣了?難道是被段君頤脅持了?不行,我們必須趕快放出風聲去,讓洛相和寧王來逼她!”另一名妃子出了個注意,得到所有人的贊同。
“不行!”華妃一口回絕,如今,後宮獨她最大,所有人都得聽她的話,她咬牙道:“這萬一皇上沒事,那我們這樣一說,豈不是陷皇上於不利之地?”
“可是、、”
“等吧,如果今天早朝皇上還不上朝,那我們就必須採取強硬的手段見到皇上!”
“如今禁衛軍只聽令於段君頤一人,如今龍祥殿內都是她的人,要怎麼進得去?”一羣女人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聽說李野冰那個野種也進宮了?現在就在龍祥殿,我再去找她,請她務必讓我見到皇上,哼,我好歹對她有養育之恩,她不可能一點顏面都不給我吧!”一旁的德妃娘娘咬牙怒道。
“是,姐姐去最合適不過了,結竟你也曾領養過那丫頭,她總得買點人情給你的!”另一個人附和的。
華妃冷笑一聲:“別說我沒提醒你,如今的李野冰可不是當年那個纏着你要糖吃的小女娃了,她現在翅膀硬了,可了不得了,再加上皇上對她信任有加,她還會記我當年的養育之恩嗎?”
德妃聽華妃這一番說詞,又氣又悶,但還是硬着脖子道:“有沒有效果,我總要去試試吧!”
“姐姐,你快點去,再不去,時辰就過了!”幾個人同時出聲催促。
德妃便抖抖精神,起身就朝着龍祥殿來了,在門口叫囂道:“我要見十三分主,你們快進去通報!”
“不好意思,十三公主現在要侍奉皇上,只怕沒空相見!”門外的禁衛軍冷冷的回答。
之前,段君頤已經交代過了,任何人一律不見,闖入者,必殺之,所以,禁衛軍才如此的冷酷無情。
“什麼?她竟然連我都不見?這還有沒有天理了,你去告訴她,我好歹餵過她幾頓飯,她難道一點感恩都不懂嗎?你快叫她出來,我要罵醒這個不知感恩的丫頭!”德妃倚老買老的叫罵起來。
由於德妃娘娘的聲音太尖銳,李野冰在內殿裡也聽的一清二楚,段君頤冷笑:“這個女人也當真是可笑,既然餵了你幾頓飯,那你該出去感恩一下!”
“我都不記得了!”李野冰淡淡說道。
“那還是去處理一下,把她給打發走了,不然,只怕她會壞了大事!”段君頤擔憂道。
李野冰從地上站起來,雙腿跪的有些麻木,如今是關鍵的時候,的確不能有任何的阻礙。
“門外哪隻野狗在叫?”爲了能夠儘快把德妃趕走,李野冰一出聲就是難聽之極的刺耳話。
“是我在、、”德妃正想回嘴,才發現自己差一點就上了她的當,橫眉豎眼的指着李野冰大罵:“好你個臭丫頭,竟然敢罵我是野狗,你別以爲自己現在了不起就不念舊情了,你會天打雷劈的!會遭天譴的,你等着!”
“我本來是想念舊情的,但聽你在這裡罵了這麼久,把我一點點感恩之心都給罵沒了,你快走吧,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李野冰冷冷的出聲道。
“你敢叫我走?我不走,我要見皇上,你快讓我見皇上!”德妃準備一屁股坐在地上,準備抗議。
“皇上正在休息,你這樣吵鬧,我可以替皇上治你罪!”李野冰皺眉,怎麼覺得這個女人像個潑婦?
“你敢?”德妃揚起了細經的柳眉,一臉強硬。
“把她給我拖走,若不走,就把她的腿打斷,讓她這一輩子也休想再來見皇上!”李野冰對旁邊的侍衛下令,兩個侍衛當既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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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嚇的雙腿一顫,差一點軟趴下去,想不到真給華妃說準了,李野冰竟然翻臉不認人,對她一點舊情都不講,但又懼怕被打斷雙腿,只得恨恨的咬牙,罵罵咧咧道:“走就走,等以後我見到皇上就告你的罪,哼,你等着,我不饒你!”
李野冰望着她氣呼呼的離去,微涼一嘆,只怕你今生再難見到皇上了,除非,你到另一個世界去告狀。
轉身,回到內殿,段君頤正在皇上的衣櫃裡翻找,不一會兒便找到了,是一件鳳袍,段君頤低聲道:“這應該是以前皇后穿的,想不到皇上也念舊情,竟是收的如此妥善,野冰,你快穿上她!”
李野冰仔細的看了這件鳳袍,做工精緻不說,隱隱透着鳳傲天下的霸氣,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經快亮了,她知道時間緊刻,便在段君頤的幫助下,穿上了鳳袍!
風袍很修身,李野冰看着銅鏡裡的女人,眉目清冷,有着目空一切的荒涼,一襲金色的鳳袍,威儀橫霸,有着女王般的氣勢,很好,自己終於修練成了一個棄情絕愛的女人,這樣,纔是她的上上之選吧。
“如今,只差一個玉璽了,我想一定就在這個房間裡,我再找找,在哪裡呢?”段君頤喃喃自語,四下翻找着。
“不要找了,我知道它在哪!”李野冰轉身按下了一個暗格,裡面就是當初放假玉璽的地方,如今正放着真的玉璽。
段君頤驚喜的看着李野冰,低聲道:“你怎麼知道它放在這裡的?難道之前皇上就告訴你了?”
“父皇早就有意把皇位傳給我!”李野冰輕說着,便把包着玉璽的金錦揭開,裡面靜靜的躺着象徵着最高皇權的玉璽,雖然鋒芒內斂,但卻足於令人傲視天下,萬人仰望它的權威。
段君頤呆呆的看着,李野冰一手舉着玉璽,一手輕輕的拽着裙襬,慢慢的走着,低聲問段君頤:“明天,我就這樣走出去?好嗎?”
“很好,就這樣去見天下的人,野冰,只要這天下是你的,我一定替你好好的守候它!”段君頤深情說道。
“我知道你會的!”李野冰誠摯的望着她,眼中有淚光閃動。
段君頤也紅了眼眶,低聲,有些懇求道:“野冰,我能抱抱你嗎?”
李野冰並不覺得這個要求過份,她們此刻都很緊張,很害怕,段君頤能夠以性命來保護她,她已經感激不盡了,任何的言語都無法表示她此刻的內心,唯有擁抱才能平息彼此的慌張。
李野冰走過去,輕輕的抱住段君頤,段君頤也禮貌的回抱了她片刻後,鬆開,臉上露出了笑意:“野冰,你不要怕,一切有我!”
李野冰點頭,眼中是認肯,她本來慌亂的心,在看見段君頤眼中的堅強後慢慢的平息下來。
已經有一個人肯爲她賣命了,她有什麼好害怕的?她一點也不懼畏暴風雨來襲,只是暴風雨的前奏,太過沉悶荒涼,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統領,王公公在門外求見,說是早朝時間到了,皇上是否好些!”一名侍衛在門外通稟。
“你讓他進來,皇上有話跟他說!”段君頤冷例的下令。
不一會兒,御前王公公縮頭縮腦的走進來,他也聽聞過了段君頤曾經的殘酷手段,所以,有些害怕自己會惹到她就把小命給丟了,所以不敢大膽走進來。
“進來!”段君頤一看他像盜賊一樣的畏縮,冷喝一聲,王公公便差一點跌了進來。
“段統領,十三公主,奴才給你們請安了!難爲你們侍候了皇上一晚上!”王公公跪頭說道。
“起來說話!”李野冰淡淡的出聲。
王公公一直低着的頭這纔敢擡起來,映在他眼前的是一片金黃色,他呆了一下,這才大着膽子仰頭打量着李野冰,但見她竟然身穿鳳袍,不由大驚失色。
“看見什麼了?”段君頤拿着劍,冷笑的逼問。
“看、看見了十三公主穿着皇后的鳳袍!”王公公驚慌失措的答道。
“錯了,你看見的不是公主,是既將登基的新皇上!”段君頤的劍移到了王公公的脖子上,冷聲打斷他的話。
“皇、皇上?”王公公兩腿一抖,便卟的一聲跪在李野冰的面前,仰頭,面如死灰的看着她。
李野冰面色清冷的看着他,段君頤威脅道:“記住,一會上早朝,你就照着這遺旨念,上面可是皇上御筆親寫,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說着,就打開了遺旨,王公公當既瞪大眼睛看了一遍後,驚訝道:“這真的是皇上的手筆,難道、、皇上他、、駕崩了?”
“皇上昨晚就被刺客殺了,是皇上讓我叫公主回宮擬了這聖旨,而你、、王公公也是見證之一!”
“我不是、、我、我是!”王公公眼看着那劍就要從自己的後背刺過來,嚇的趕緊應承。
“既然都見證了,那就起來吧,一會兒上早朝,我把這聖旨給你,你就當着所有大臣的面念出來,大聲一點!”段君頤冷聲威脅道。
“是,奴才一定會念的響亮,讓全天下都知道!”王公公馬上就轉了態度,對李野冰恭敬巴結,要知道,未來的皇上就在面前,此時不巴結,何時巴結,雖然嚇的半死,但王公公腦子沒進水,該怎麼有利,還是明白的。
“出去安排,皇上要上朝!”段君頤拿劍拍拍王公公的背,王公公趕緊應聲,內心卻是吃驚不已。
“站住,此事你敢泄露半句,天涯海角,我追殺到底!”段君頤冷酷的放下狠話。
“是,奴才不敢,奴才怎敢不聽皇旨?”王公公嚇的趕緊跪下求饒。
“去吧,小心人的狗命!”段君頤低喝一聲。
等王公公走了,李野冰不免笑起來:“你的表情還真兇,把王公公都嚇壞了!”
“這種奴才,你不嚇他,他就不聽話!”段君頤笑起來。
“此事有王公公助陣,那就更好了!”李野冰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