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我頻繁的跟劉陽碰杯,卻喝的很少,我是一直再拿這個當藉口,把他留下。
“再陪我喝一會吧,我不想回家。”我說着,滿眼帶笑的看着劉陽,謝坤已經很久不回家了,我的身體的確是有了些莫名的渴望,更何況在我面前的是劉陽,一個長得很像高遠的男人。
“可是酒吧要打烊了啊。”劉陽對我笑笑,那笑容真好看。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笑起來的樣子很溫暖?”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拍了拍劉陽的臉頰。
“喬美美,這可是你招惹我的。”劉陽的臉上流露出了危險的訊息。
“現在就跟我走,你敢不敢?”他說着拉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帶着溫暖和力度,將一波又一波的電流順着我的手掌傳到我的心臟。
我不說話,咯咯笑的看着他。
“你可別後悔。”劉陽用力一拉,我的身子就輕飄飄的向他飄了過去。
“我不會後悔的。”我含情脈脈的看着他。我明明知道我這麼做會讓他把我當成是壞女人,可是在慾望和酒精的驅使下我的理智早已經煙消雲散了。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似乎有雙熟悉的眼神在暗處盯着我的感覺又來了,我睜開醉眼迷離的眼睛,只是和之前一樣,我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劉陽的車就停在酒吧的附近,當他熱情的臉帶着酒氣撲面而來的時候,我的雙腳彷彿踩在了雲端之上,我已經很久沒有享受到這樣的感覺了。
我藉着酒勁伸出雙臂,死死的抱住劉陽的脖子,此刻我忘記了矜持,把所有束縛所有道德都丟棄在了一邊。
此刻我只是純粹的一個女人,需要關心需要呵護需要男人疼愛的女人。
得到了我的迴應,劉陽更加瘋狂了,接着他在我的耳邊吹氣,用曖昧的帶着沙啞的聲音告訴我他很喜歡我。
“我也喜歡你!”我媚眼如絲毫不矜持的對他說。
“可是我等不及了。”他拉開我,接着打開車門,接着把我狠狠的丟了進去。
又是新一輪的糾纏,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遠處像是有人在看着我。
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我試着推了推劉陽。
“怎麼了,你後悔了?”劉陽壞笑着看着我。
“後悔恐怕也來不及了。”劉陽壞笑着。
“要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在這裡,我總覺得怪怪的。”那種被人偷看的感覺彷彿又來了。
“怪什麼,這麼晚了不會有人的。”因爲慾望的驅使,劉陽變得不再紳士。
“罷了,罷了,都已經箭在弦上了。”我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下了起來,劉陽停止了動作,他飛快的拿起手機,看了屏幕,接着接起了電話。
劉陽的表情有些怪,我試着想要偷聽對面的人跟他講話的內容,只是聽筒傳出的聲音很小,沙沙的,彷彿帶着詭異。
劉陽的表情更加奇怪了,緊蹙着眉頭,板着臉,像是有人在對面呵斥他。只是他卻硬撐着一言不發。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麼?”很快,劉陽的電話打完了,從頭到尾除了那聲喂字之外他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是有點事。”劉陽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硬撐着假裝不去生氣,只是顫抖的嗓音卻出賣了他。
“我送你回家吧。”瀏陽很婉轉的告訴我,我和他的這次偶遇到此結束了。
“不用了,我家離這不遠,我自己打車回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更何況我對於這種偶爾的露水情緣也並不在意,雖然心裡隱隱的有些痛,但是我還是決定放手。
原本現實的生活中就是沒有王子和公主的,是我自己不好,在酒精的麻醉下又開始做那些不切實際夢了。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劉陽竟然沒有挽留我,他甚至沒有下車幫我打開車門。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我重重的打開車門重重的下車,接着重重的關上車門。
我的心又開始一絲絲的疼痛了起來,午夜的A市鬧市區的廣場上一路留下了我冰冷的高跟鞋聲。
回家之後,我又喝了不少,只是酒喝下去的越多,我的心卻更加的疼痛。接着我打開窗戶,讓午夜的冷風凌亂了我的頭髮,我對着遠處燦爛的霓虹大聲的唱着《分手快樂》,當沙啞的跑掉的聲音隨着冷風吹進我的耳朵的時候,我的心彷彿才覺得痛快了一些。
“有病吧,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在唱,我報警了。”不知道是誰家有人發出了憤怒的咆哮,我被嚇了一跳,痛苦的聲音戛然而止,接着我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着,笑着我的眼淚便洶涌出了眼眶,接着我迎着冷風,蹲下來,抱着自己的雙膝失聲痛哭。
我的心很痛,卻不知道是爲誰?高遠麼?謝坤麼,還是隻是一面之緣的劉陽,沒人能夠給我答案,我只知道我被男人傷了,被愛情傷了。
我的生活彷彿又回到了之前的軌跡,除了吃喝拉撒人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之外,我就是不停的逛着奢侈品店和酒吧,除了刷卡就是刷卡,只有那滴的一聲刷卡聲和我永遠都不會忘的六位數密碼彷彿才能證明我的存在,是它們照亮了我混沌又狼狽不堪的人生。
我再也沒去遇到過劉陽的那個酒吧,我以爲我們這輩子也不會在見面了。
只是那件事發生的一個星期之後我卻在我家樓下不遠處意外的遇到了劉陽。
直到今天我仍舊能夠清晰的記得,那一天劉陽穿了一身淺灰色的格子西裝,白襯衣,沒打領帶,手裡捧着一大束五彩斑斕的太陽花,他靠在他香檳色的汽車上,帥氣的就像是從韓劇裡出來的男一號。
我以爲我看錯了,或者說我又理解錯了,他的確是來送花的,不過要送給的人也許不是我,他的女朋友也許和我住在一個小區,一個單元。
我低着頭從他身邊匆匆走過。雖然我儘量壓抑着自己,我的心還是在靠近劉陽的那一剎那不自覺的跳漏了幾拍。
“美美……”劉陽很小聲的叫我。
我沒理會,繼續往前走!只是心跳卻更加劇烈了。
“喬美美!”他更大聲了。
我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接着昂起頭,把我不小心就要溢出眼眶的眼淚憋了回去。
今天的天空好晴啊,一朵雲彩都沒有,猶如湖水般湛藍的太空上,除了明晃晃的日光之外只有偶爾飛過的白鴿,原來沒了酒精和奢侈品之外,生活竟然還是如此的美好,我是什麼時候忽略了這些呢,我擡着頭,望着天空終於流出了久違的微笑。
“對不起,是不是我太冒失了,不該到你家來找你?”上了劉陽的車,他第一件事就是道歉。
“你是怎麼知道我家的?”我說,強忍着內心的激動,不讓自己笑出來。
“對不起,那天我跟蹤了你上的出租車。別生氣了好麼,是我不對,那天忘了留你電話,所以我……”
“這個是送給我的麼?”劉陽一直把那束花捧在懷裡,沒送給我。
“是的。”劉陽說着小心翼翼的把話碰到我的面前。
“爲什麼是這種花?”我接過來,習慣性的放在鼻子底下深深的嗅了一口。其實這種花的花香很淡,但是那沁人心脾的香味還是讓我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因爲我覺得你的人就像是太陽一樣讓人溫暖,這種花在你的身邊會開得更加的燦爛。”
劉陽的話就像是一根針,輕飄飄的落在了我心上,很輕很輕的,卻還是讓我的心滲出了鮮血。
“爲什麼不是玫瑰?”我捧着高遠送給我的太陽嘟着嘴,很多年前,似乎有過類似的場景。
“因爲你與衆不同啊,玫瑰多俗氣,不適合你。你不知道吧,你一笑起來就像是太陽,這種花叫太陽花,只有在太陽的身邊纔會開放的更加燦爛。”高遠說完張開嘴巴笑了,那笑容纔像是太陽,曾經把我的人生照耀的無比的燦爛。
“是麼,那你以後就送我這種花,玫瑰的確很俗氣,不適合我。”我也笑了,接着低下頭,深深的嗅了一口面前五彩斑斕的太陽花。花香並不算濃烈,卻在那時濃郁了我整個人生。
“美美,其實有件事我騙了你……你得原諒我。”高遠說着,臉色有些爲難。
“怎麼了,快說,看在這花的面子上我考慮考慮要不要原諒你。”我說。
“其實不是玫瑰俗氣,是因爲我的口袋裡不多,我還撒謊騙你,你不會生我的氣吧,等我賺了錢,會給你買很多的紅玫瑰……”高遠可憐兮兮的說。
“傻瓜,只要是你送的,就算是路邊的野花也是好的。”我笑了,心裡滿滿的感動。
“那可不行,路邊的野花是不能採的,要是老婆大人批准,那我就勉爲其難吧!”
“高遠,你想死了……”那時候的愛情真好,沒有錢也一樣可以快樂,我們笑着,鬧着,追逐着,就像是我們的一生都可以那樣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