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羣窮鬼,也不看看你們穿的是什麼?又髒又爛,看到都噁心,誰願意和你們同桌吃飯?叫她走開,有何不對?你一個窮酸居然敢出頭打抱不平,若不是在這,換到其他地方,打不死你,算你命大,哼!”那羣衣着華麗的其中一人不屑地道。
“你們有幾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幾個人打一個算什麼,有本事就出來單挑?”窮人堆中一個穿着破爛,顯得有些胖的人,不服氣地說道。
他之前可能出面打抱不平,被對方數人圍攻,身上多處受傷,衣服被撕破,半邊臉也腫了起來,鼻子被打破,臉和身上到處都沾着鼻血,現在用一塊破布將一個鼻孔塞住,在他周圍站了一幫同樣穿着破爛的人,憤憤不平地怒視着對方。
“我叫黃鴻飛,徐家堡的人,現在就一人在這,和你們切磋,你們哪個不服,只管上來就是”,一個武林打扮,年紀十五、六歲的人傲然站立場中,不屑地看着那幫穿着破爛的人說道。
“我來會會你,我叫齊大柱”,一個差不多年紀,個子高大、結實的青年站了出來。
“好”,說話間,黃鴻飛擺出個長拳起手式,半蹲着身子,慢慢圍着齊大柱轉,雙方的人退到了場邊,那羣衣着光鮮的人,都露出不屑,有黃師兄出馬,那小子只有找虐待的份。
片刻間,黃鴻飛瞅着一個空隙,揮拳直擊對方,同時縱身向前,右腿閃電般的踢出,整個身體撲向了齊大柱,雙拳揮舞的頻率快捷無比、力道用得也是相道剛猛,衣衫帶起呼呼的風聲。
再說齊大柱,功夫也是不弱,伸手格擋着擊來的拳頭,伸腳便封住了對方踢來腿,同樣也是以快打快,躲閃騰挪,伺機出拳伸腿,毫不弱於對方。
場中的對戰形勢是以快治快,以強對強,只見二人的身影在方圓十來米的範圍,奔來突去,片刻間就換手幾十個拳腳,觀戰的衆人,都是前來參加入門考試之人,年齡相差不大,絕大多數人也都在學習武功,尊崇力量、尊崇強者,此時見二人這番以力道、速度相搏,心裡都覺得爽快,一時間竟看得是鴉雀無聲,都緊張地盯着看,不漏掉任何細節。
就這樣,兩人是拳來腳往,左突右襲,各顯本領,激烈地拼鬥,場邊兩個陣營的人都緊張地注視着交戰情況,觀看人羣時不時發出“好!”的讚揚聲、或“唉!”的挽惜聲,爲雙方精彩的動作加油或嘆息。
雷雨在場邊看着他們相鬥,被他們相互間快速的拳腳轉換、騰挪躲閃,眼花繚亂的對戰深深吸引,沒想到這二人的功夫會是這般地了得。心想對比着:“若自己是那齊大柱,對方的那次出拳該如何化解,又如何能躲得過對方接下來踢出的腿?”,除了雙眼緊盯着二人的打鬥,渾不在意旁邊的觀衆的表現,那些高呼的吶喊聲,也視若不見。
當他完全專注二個的比賽後,看着看着,慢慢發覺他們雙方的打鬥速度怎麼顯得是那麼慢,出拳也是懶散無力,每次出拳(出腿)後,自身會留下了太多的破綻,並且出拳的時機、角度也沒掌握好,本來是一擊必中的一拳(或一踢),卻因遲緩了半拍,貽誤了最佳時機,而不能奏效;明明可以輕鬆避過對方一擊時的,卻直楞楞地呆在那,被動挨打。
“怎麼會這樣呢?”雷雨他想不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此時,雙方經過差不多半個時辰的激烈爭鬥,齊大柱的體力明顯有些不支,步伐顯得有些跟不上節拍,只是咬緊牙關,仍在堅持對抗,很快就吃了對方几拳,陷入了被動之中。
“打死這個窮鬼,看他還敢不敢充能?”徐家堡的那羣人,見齊大柱體力下降,捱了幾拳後,更是囂張地吼道,眼中更是露出不屑。
“大柱加油!“這羣窮孩子一看大柱的體力有些不支,急了,不斷用話語爲他打氣鼓勁。
“窮鬼就是窮鬼,稱什麼能? 鴻飛,起左腳,踢他襠部!” 徐家堡領頭人徐志強,囂張地大聲說道,同時也得意地在提醒他的人,找齊大柱的空檔。
有徐志強的提醒,黃鴻飛的氣勢就更盛了,現在是壓着齊大柱在戰,若這樣下去,很快的,齊大柱就會非輸不可。
“左閃,打右胸!”當見到齊大柱眼看就要吃虧的瞬間,雷雨不自覺的喝道。
齊大柱此時,力氣用盡,已處於強弩之末,儘管不甘心,勝負也就在這一、兩招了。慌亂中依言向左一閃,本能地伸出右拳,根本不知是誰在提醒,這樣能不能躲開,出手又有何用處?
“碰!” 徐鴻飛的右胸被齊大柱狠狠地擊打了一下,本來或許就是最後的一次出手,卻未曾想到,非但沒有奏效,反而捱了一拳,自己的攻勢一下就被破解了,忍着疼痛,飛起左腿,踢向齊大柱的檔部,二人靠得是如此之近,齊大柱眼見對方踢出的腿,就要擊中自己的要害,只是不知要怎麼才躲過,只聽有人提醒:“伸手格擋,出拳擊面部!”條件反射似地就這樣做了。
“碰!” 齊大柱感覺到了拳頭觸及對方面部後傳來的反彈感。
“啊!” 只聽徐鴻飛一聲慘叫,蹲在了地上,雙手捂面再也打不下去了,窮人陣營中傳來一陣歡呼聲,都跑到齊大柱身前,揚眉吐氣、開心地歡呼起來。
此時的齊大柱,滿頭是汗,氣喘如牛,累得話都有些說不出了,只是在那苦笑。
吃了憋的那羣富家人羣,黑着臉,悶聲不響。
“你是誰? 竟敢出口助拳,與我徐家堡爲敵,等會有你好看的!” 徐志強黑着臉,恕氣沖沖地對雷雨道,隨後轉身對他的那夥人道:“我們走!” 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徐家堡的一干人,很是不服氣地恨恨瞪了眼雷雨,跟着徐志強離開了。
在場圍觀的人羣,見沒了爭鬥可看,也是一鬨而散,很多人走時也帶着驚奇的目光,回過頭來看了看還楞在那裡的雷雨。
“謝謝臺兄出言相幫,我齊大柱感激不盡!” 剩下的那幫貧窮人,走到了雷雨面前,齊大柱連聲道謝道。
“我叫張光祖,謝謝臺兄相幫,以後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胖子做着痛苦像,艱難地說道,臉上中了一拳,說起話來牽着傷口。
“不用客氣,我叫雷雨,你們也是來參加入宗考試的嗎?”
“嗯,我們家都住在德源縣附近,明天若能被錄取,以後我們就是師兄弟了。”齊大柱說道。
“是啊,我們這些人,更要團結在一起,抱成團纔不會被別人欺負!”雷雨感嘆地道,從小就被別人看不起的他,對剛纔那夥人,他心裡是深惡痛絕的。
“雷兄,徐志強這人,心腸歹毒,容不下這般受辱,小心點,他們肯定會報復的。”齊大柱好心地提醒道。
“你們也要小心,告辭了!” 雷雨說完離開了樹林,向溪邊走去,趁着現在的太陽,將昨晚換下的衣服洗了晾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