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靜的洞穴中,蠟燭的燭光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而司徒摘月的面容, 也是被映照的忽明忽暗。
他靜靜地述說着,道:“我師傅他們那一次的陣容實在是太豪華了,不說武力,三教九流中哪個是簡單的人物。在他們的隊伍中,什麼師爺、響馬、走卒、發丘、卸嶺、搬山等。各種精英人物彙集。所以他們那一行,幾乎可以說沒有阻攔。”
“你不知道,以爲我們現在遇到的事情已經很詭異恐怖了,可是在第一次探險隊的遭遇,纔是真正的嚇人。然後,我師傅他們又從這裡掃了一遍,幾乎把那些大傢伙都給解決了,這才讓我們順風順水的走到這裡。”司徒摘月的臉上掛着一絲譏諷,自嘲道:“要不然你以爲我們能活着走到這裡?早在這上面安營紮寨時,早就死光了。要知道這可是千古七大禁區之一啊。哪能讓我們這些小蝦米進來?”
趙長安是在是想象不出,他們這一行,都已經損兵折將,死了那麼多人,才堪堪走到這裡,而到了司徒摘月的口中,卻變成了順風順水?
要知道僅是十二生肖那種身手的“精銳”就死了過半,更別提林琅天死掉的那一百多個手下。
“怎麼?不信?”司徒摘月嘴角掛着譏諷的笑容,搖搖頭,感慨道:“我剛開始也不相信,直到我們盜門的典籍被翻出,關於徐福墓的描述,我才真正的相信。”
“你知道這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嗎?”司徒摘月不給趙長安回答的時間,自顧自的說道:“早在徐福死掉以後,距今兩千年的時間,至少有十夥人光顧過這裡,卻沒有任何人活着將這裡的一切描述出去。這還是從清末開始的記載,在更早以前,就不知道了。”
“說說最近的吧。”司徒摘月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道:“你應該知道慈溪的墓穴被盜一事吧?那是用炸彈炸開的。”
趙長安聽過這件事情,點點頭,道:“我知道,是一個軍閥頭子,在民國的時候。”
“沒錯。”司徒摘月嘴角翹了翹,搖頭道:“而那時候,也有一個軍閥頭子,因爲年紀老邁,恰巧知道徐福墓的長生傳說,所以帶着他的jun隊來到了這裡。”
司徒摘月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彷彿在譏諷對方的不自量力般,嘲諷道:“然後他們就消失了,是真真正正的消失,就連一根骨頭都沒剩下,整整一個團,一千五百人,拿着熱武器,進了徐福墓。可是他們就連一點浪花都沒翻起,就這麼徹底的長眠在了地下。”
說到這裡,司徒摘月將目光放回了趙長安的身上,輕聲道:“你說,要是沒有他們這些人,一次又一次的掃清障礙,我們能活着走到這裡嗎?還是你認爲,我們的武力,已經超出了當初的那個軍閥頭子,達到無視一切兇險的程度?”
趙長安沉默了,按照司徒摘月的說法,確實,他們能夠走到這裡,是真正的運氣啊。要是沒有那些前輩們一次又一次的清掃兇險,那麼他們或許真的會如司徒摘月所說,早在安營紮寨的時候,就全部死光了。
“我原本是不想過來的,但是心裡又有點猶豫,想要把師傅的遺骨給帶回去,還有,見識一下長生藥的樣子。我記得視頻裡面的內容,我師傅臨死前,依舊在喃喃着唸叨長生藥那三個字。我並不是想求長生,只是想替他看一看,那傳說中的長生藥,到底長什麼樣子。”司徒摘月說到這裡突然沉默了一下,苦澀道:“可是我膽小,我真的害怕,我不敢過來,所以我選擇了退卻。”
司徒摘月自嘲的笑了笑,繼續道:“奈何造化弄人,我遇到了十二生肖和血海的火拼,一時手賤,偷走了他們的U盤,看到了U盤裡面的內容,在那時候,我就知道,這都是命,躲不過去的。”
趙長安聽到司徒摘月說到這裡,突然從旁邊插口道:“你爲什麼那麼肯定是命運的註定,而不是人爲的因素?就好比如你剛開始說的,那個神秘人,對,就是將視頻交到你手上的那個人。”
趙長安理了理思緒,越想越覺得可疑,因爲其中的疑點太多了,爲什麼事情就那麼湊巧,在神秘人將視頻的內容交給司徒摘月後,他又遇到了藏有U盤的十二生肖?如果說這些都是湊巧的話,那確實有點太刻意了吧?
聽了趙長安的話語,司徒摘月也是皺起了眉頭,思索道:“我記得那天我並沒有要盜走U盤的想法,而且十二生肖和血海的火拼,我事先也是不知道的,只是湊巧遇到罷了。剛開始的時候,我是要去找……”
說到這裡,司徒摘月突然頓住了,好像想通了什麼一樣,驚呼道:“我那天是要去找一個人,就是那個神秘人,他約我去那裡見面,可是我最後卻沒等到他,而是遇到了十二生肖和血海的火拼,然後我就鬼使神差的偷走了U盤。”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在背後操控這一切。”司徒摘月喃喃自語,越說語速越快,直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一個勁的重複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我早就該想到了。”
“他是誰啊?”趙長安雖然從字面上理解神秘人這三個字一定很神秘,說不定司徒摘月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可是總該見過樣子吧?
司徒摘月被趙長安的話語驚醒,額頭的冷汗當即就滲了出來,滿臉蒼白的搖頭道:“我不能說!說了會害了你的!”
司徒摘月突然就有點害怕了,視線在周圍掃了掃,縮着脖子哆嗦道:“說不定……他就在我們的身邊,只是我們看不到罷了。”
趙長安嘴角一抽,有那麼可怕嗎?
看到趙長安的那一臉不相信的模樣,司徒摘月搖了搖頭,道:“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可怕,在我們盜門,可以說是滴水不漏的地方了。但是他卻避過了所有耳目,直接來到我的房間中。就連我都沒有發現,他是什麼時候來的。直到我醒來後,看到一襲黑袍,戴着小丑面具的他。”
司徒摘月滿臉驚恐的樣子,道:“你能想象得出來,在盜賊的大本營,悄無聲息的進來的人,到底有多麼恐怖的實力嗎?”
趙長安這一下倒是愣住了。按道理說,小偷一般都是摸進別人家的裡面,怎麼還讓人家給摸進去了,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的?這怎麼可能?看司徒摘月的警惕性,就知道盜門到底有多恐怖了,但就是這種恐怖的勢力,竟然讓人家摸進去了?
想到這裡,趙長安也不禁對那個素未蒙面的神秘人,產生了一絲警惕心理。
“難道是他?”這時候,靈參娃娃突然在旁邊插口了,皺着小眉頭道:“是不是那個戴着小丑面具,一邊流淚,一邊歡笑的人?”
“對,就是他。”聽到靈參娃娃的話語,司徒摘月瞳孔一縮,驚呼道:“你也見過他?”
靈參娃娃沒說話,突然吸了吸鼻子,道:“這裡還有他的味道呢。他也曾來過這裡,當初,我差點被他抓住。這個人我記得很清楚,要不是最後我跑進了徐福的墓室,我早就被他抓住了。他很強,比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強。”
靈參娃娃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似乎想到了不好的回憶,皺着小鼻子說道:“這個人深不見底的,在這墓裡這麼多年,我一共就見到過三個讓我看不透的人,而他,就是其中一個。而且這個人沒有下限的,其他兩個人,在看到我以後,沒有對我出手,知道我是天地靈物,輕易間動彈不得,容易遭天譴。可是那個人就沒有這麼多顧慮了,差點把我抓去燉湯。”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靈參娃娃恨得咬牙切齒,不停的揮舞着小拳頭,嘀咕道:“等我長大了,我就去找他報仇,一定要把他給打死。”
“沒錯,那個人看不到底的。”司徒摘月的臉色很難看,想到了當初見面時的場景,道:“他摸進我的房間以後,我並沒有發現,等我發現時,我才後知後覺的發出了警報,可是他卻像是沒有察覺般,一直等到我們盜門的高手來了,纔不急不緩的走了出去。”
說到這裡,司徒摘月臉如金紙,頹然道:“我們盜門的高手幾乎同時都看到了他,還將他包圍了起來。可就是在這麼多人的包圍圈中,他竟然活生生的消失了。”
活生生的消失了?這是個什麼詞語?
趙長安的關注重點在這裡。
“挖地道?”趙長安嘗試着問道。
“不!”司徒摘月搖頭,深吸了口氣,道:“我的住處是我師傅留下的,在盜門頂峰的懸崖上。他從懸崖上跳下去的。這不是活生生的消失是什麼?”
司徒摘月或許也是知道自己的描述不夠清楚,理了理頭緒,努力想要描述出當初的畫面。
——————————————————————————
四月十號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