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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達萬丈的河底,黑漆漆的礁石環繞中,一個直徑七八尺的巖洞被濃密的水草包圍着。這些水草又粗又長,黑漆漆好像水蟒一樣盤繞在一起,隨着湍急的河流急速的搖擺着。
河底的沙石被水流沖刷着,好似霧霾遮擋着洞口。
巖洞內,本來盤踞在這裡的一窩鮎魚已經成了白玉子的口糧,洞內的水被法力排空,碩大的空間足夠容納數百人起居。如今這巖洞已經分割成了好幾個大大小小的空間,陰雪歌一行人分別佔了一塊地方,靜靜的消化着木濤衛的收穫。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陰雪歌已經吞下了足夠尋常真仙使用好幾年的靈藥。大量的靈藥讓他的法力修爲雄厚了許多,但是距離突破依舊遙遙無期。
他也不着急,只是安心的打磨法力,打磨道心,靜靜的感悟虛空靈界格外清晰、強大的天道法則。這種感悟每加深一點,他的實力就提升一點。
無論是空氣中的水分,還是頭頂呼嘯而過的河水帶起的巨響,甚至是一隻兩棲的水蟲慢慢的從巖壁上爬過留下的痕跡,這一切都是天道的衍化,都能帶給他新的感悟。
冥冥中,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本體雀躍歡呼的情緒。鴻蒙世界樹衍化的鴻蒙世界,已經距離元陸世界越來越近。鴻蒙世界中的那些人,和陰雪歌有關的那些人,已經開始緊張的準備。
巖洞正中,雲羅和尚愁眉苦臉的看着蓮花印噴射出的光幕。
普聞菩薩的臉色比起半個月前更加的憔悴,眼底佈滿了血絲。說話的時候都偶爾會有血跡從嘴角流出。他絮絮叨叨的,向所有能接收到他傳音的佛門弟子講述着半個月來白虎仙城的經歷。
少沅金仙想要偷偷的帶着兩個聖族聖人潛入白虎仙城,蒙虎及時關閉傳送陣,中斷的傳送過程差點將少沅金仙和兩個聖族聖人捲入虛空亂流絞殺當場。但是聖人就是聖人,哪怕只是兩道聖人的分身,他們依舊從虛空亂流中逃了出來。
緊接着是蘇方、蘇元四個真丹宗金仙。勒令白虎仙城內的本門弟子搭建傳送陣,而且他們四個人還順利的通過傳送陣闖入了城中。幸好是那兩個聖人先在傳送陣上吃了大苦頭,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傳送進來,這纔給了蒙虎和普聞菩薩反應的時間。
他們摧毀了傳送陣,利用城中仙陣擊殺了四位金仙,但是白虎仙城已經受損嚴重。而且金仙大戰,外泄的法力波動,更是讓白虎仙城的行跡變得明顯。
半個月來,兩位聖族聖人帶着大隊人馬。不斷的梳理附近的地下礦脈和靈脈,仔細的盤查每一處白虎仙城可能藏身的地方。好幾次白虎仙城差點暴露,幸好普聞菩薩和蒙虎不惜燃燒精血,催動仙城緊急避讓,這纔沒有被人擒獲。
但是搜索越來越密集,尤其是木濤衛被洗劫一空的消息已經散播開來,惱羞成怒的司馬一族調動了周邊數百個衛城的力量,動用人海戰術窮搜四方。已經逼得白虎仙城再難騰挪。
雲羅、雲覺呆呆的坐在蓮花印前,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他們是普聞菩薩的門下弟子。普聞菩薩這次有隕落的風險,心理衝擊最大的就是他們。他們整天爲普聞菩薩的命運擔憂,短短半個月的功夫,兩個和尚也變得憔悴無比。
其他幾個和尚也呆呆的坐在蓮花印前,呆呆的好像木魚一樣。
佛門弟子同氣連枝,尤其在虛空靈界。佛門弟子還是很團結的。他們雖然不是大雷音寺的弟子,但是普聞菩薩平日裡對他們這些佛門弟子照顧有加,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
這次普聞菩薩搞不好就會隨着白虎仙城一起淪陷,和尚們接受不了這個事情。
“該死的少沅金仙,他堂堂金仙大能。怎麼就投靠了這些魔頭?”雲覺和尚突然怒吼一聲,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地上。
白玉子趴在一旁,正有滋有味的咀嚼一隻新鮮的大河蟹,見到雲覺和尚這般憤怒,他不由得笑了起來:“開什麼玩笑,堂堂金仙就一定要威武不屈麼?好不容易修煉到金仙境界,無窮無盡的壽命,無窮無盡的享受,要是死了就一切都煙消雲散,換成你們,你們能看得透?你們能看得穿?”
冷哼了一聲,白玉子吐出一支幹癟的蟹鉗子,低聲的唸叨着:“少沅金仙爲什麼來虛空靈界?爲什麼坐鎮玉螺仙城這麼多年?不就是宗門委派麼?不就是爲了在虛空靈界立功受獎麼?你當他真的是爲了照顧門下的年輕門人弟子?如果他真有這份善心,他就應該在玉螺仙城戰死纔對。”
茶香冉冉,端坐在巖洞角落裡泡了一壺香茶的幽泉端起茶杯,輕輕冷冷的笑道:“白玉子說得有理,既然他前次能捨棄玉螺仙城數十萬人逃走,這次爲了保命出賣白虎仙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雲羅、雲覺同時閉上嘴,再也不能說一句話。
蓮花印上的光幕突然劇烈的閃動起來,普聞菩薩的臉色驟然一變,厲聲喝道:“糟糕,那羣魔頭快摸到白虎仙城的藏身之地了。凡我大雷音寺弟子,接到貧僧傳音之人,可向本寺主持言明,貧僧拼死血戰,絕不會和魔頭媾和。若貧僧圓寂,能有一絲殘魂逃脫,來生當再爲大雷音寺弟子。”
雲羅、雲覺跪倒在地,雙手合十開始唸誦超度經文。雲覺更是喃喃自語:“佛祖庇佑普聞菩薩逃脫大難,若他圓寂,能有一絲殘魂逃出,小僧未來當尋遍天下,接引普聞菩薩重返佛門。”
白玉子吐了一片蟹殼出來,低聲的嘀咕着:“這老和尚說這番話。就是想要讓你們這羣熱血衝腦的小和尚,以後滿天下去找他轉世之人呢。嘿嘿,你們要是不去找他,他這一輩子的修爲,就真的是白白修煉了。”
幽泉在一旁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白玉子就閉上了嘴。專心致志的對付起另外一隻四處亂爬的河蟹。
蓮花印中的光芒劇烈閃爍,隱隱可以聽到沉悶的爆鳴聲傳來。一陣刺目的火光閃爍過後,蓮花印突然四分五裂的炸碎開來,再也接收不到任何的訊息。
“我佛慈悲!”幾個和尚同時跪倒在地,向碎裂的蓮花印大禮參拜。
這是佛門秘製的遠程通訊法器,蓮花印是子器,母器掌握在普聞菩薩手中,通過母器,就能向所有的子器傳遞信息。現在蓮花印碎裂。只能證明,那件母器也遭了同樣的命運。
陰雪歌從漫無邊際的大道海洋中掙扎而出,他站起身來,走出自己修煉的石室,站在雲羅和尚身邊看着地上碎裂的蓮花印。普聞菩薩在白虎仙城出事,那麼白虎仙城定然不保。
面對聖族聖人的強大攻勢,蒙虎想必也難以逃脫。
可惜了那麼一條直爽粗豪的大漢,陰雪歌本來有心結納。但是現在看來,再也沒有結交他的機會了。
“總這樣被動捱揍可不行。”陰雪歌拍了一下雲羅的肩膀。冷聲喝道:“少沅金仙投靠了這些魔頭,周邊的所有仙城都不安全了。總不能坐着等他們一個一個的清剿過來,我們必須做點回應纔是。”
普聞菩薩說,司馬一族調動了數百座衛城的兵力搜索白虎仙城?那麼這些衛城的守衛力量定然空乏。這是攻打這些衛城,搜刮城內修煉資源的好機會。
陰雪歌想要突破修爲,需要海量的天才地寶。在野外想要找到這麼多的天才地寶根本不可能,只能從聖族的手上搶過來、奪過來。
一羣和尚正沉浸在難以形容的悲痛之中,他們對普聞菩薩遭劫悲哀不已,對少沅金仙投靠聖族則是充滿了怨憤。白虎仙城很可能被聖族攻破了,這讓他們心中充滿了怒火。陰雪歌說要做點回應,他們的精神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這些和尚能夠離開聖靈界,跑來風險無數的虛空靈界歷練,本身都是一些膽大包天、敢拼敢闖的人,在他們身上,可見不到佛門高僧的那種優雅和閒淡。
陰雪歌的話就好像一根燒紅的烙鐵,狠狠的插在了一頭野豬的屁股上,雲羅和尚就是這麼一頭野豬,他放聲大叫了起來:“木道友你有什麼計劃,只管說吧。哪怕是下地獄,鬥惡鬼,就沒有我們不敢的事情。”
看到雲羅和尚嗷嗷叫的精神勁兒,陰雪歌頓時心氣大漲。
他指着碎裂的蓮花印,沉聲問道:“除了這物件,你們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聯繫到可靠的道友?”
雲羅和尚急忙點頭,他笑着說道:“我佛門神通玄妙無窮,聯繫幾個道友還是很輕鬆的。”
陰雪歌板着手指計算了一陣,又取出了白虎仙城買來的地圖,對比了一下自己所處的方位,在地圖上狠狠的指了幾下:“這裡是鬱龍衛,讓距離這裡的道友,三天後趕到這裡集合;三天內無法趕到的道友,就七天後趕到倉木衛等候;如果還是趕不及的,就在十二天後,趕到青滁衛……”
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了一條扭曲的弧線,陰雪歌不斷的對雲羅和尚吩咐着。
雲羅和尚緊緊盯着地圖,不斷的掏出佛門秘製的傳訊玉符捏碎,將一條一條消息發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