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懸掛高空。
擡頭看天,最大的一輪圓月在視野中足足有水缸大小。
不知隔了多遠距離,視力足夠的人,依然可以看到月亮上無數道遁光往來。
宮殿樓閣,高山流水,那清月上的人,可否也在仰望天空,仰望元陸世界一方水土人物?
或許他們是在俯瞰元陸世界,而不是一樣的在仰望。
身材矯健火辣,流線型的肌肉微微跳動,散發出無窮野性魅力的女子跨騎在赫伯勃勃身上,低頭俯瞰着他扭曲的面孔,低聲的嘶吼着,歇斯底里的搖晃着身體。
她筆挺而長,很有力量的雙腿死死夾着赫伯勃勃的腰身。
赫伯勃勃雙手深深插進泥土中,雙目圓瞪,近乎麻木的望着天空七輪圓月。他的腰椎‘咔咔’作響,他覺得自己的腰都要被夾斷了。可怕的女人,她的肉體力量,起碼是他的五十倍。
如果不是她多少還保留一點理智,他已經被生生夾斷了腰肢。
比起腰部的劇痛,更大的痛苦來自於小腹和胯下的特殊部位。
極度的空虛,他的身體下方好似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渾身精氣神,體內的所有熱力,身上所有的力氣,都順着那個缺口流了出去。
他的五臟六腑,甚至大腦都在"shen yin"。好像數十臺古老原始的木樁榨油機在壓榨他的身體,將他內臟和大腦中的所有精華一滴一滴的壓榨出來,然後被那女人抽走。
他和她緊密相連,深深沒入她身體的物事在抽搐。好像無數條鋼絲纏繞在他的身軀上,用力的勒緊,勒緊,不斷的勒緊。他的腰身快要被夾斷了,那處部位則是好像要被夾碎了。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這個女人在事前,要給他服用那顆‘九虎九龍丹’。
一旦服下。就有九虎九龍之力。讓他悽苦的是,這力量並非體現在戰鬥力上,而是體現在了某些特殊的‘戰鬥力’上。他的身體已經空蕩猶如竹節,但是他依舊興致勃勃,依舊戰意旺盛。
女子矯健有力的身軀在劇烈的起伏,濃密的黑色長髮因爲汗水黏在了俏麗的面孔上。她低沉的喘息着,胸前兩團豐腴挺拔的乳白在月光中劇烈的顫抖。
她雙手按住了赫伯勃勃的胸膛。巨大的力量讓他絲毫不能動彈。她的力量太強,赫伯勃勃覺得自己像是被大山壓住的烏龜,就連一點兒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他也沒有反抗的勇氣。
這個女人對他,可以予取予奪。他只能被動的承受她的一切意願,這是赫伯家和對方交易的一部分。
內臟劇烈的疼痛,再一次猛烈的噴發。再一次歇斯底里的匱乏。赫伯勃勃的身體劇烈的痙攣着,他俊俏的面孔扭曲、慘白,在青色的月光下變得近乎透明。
短短三個時辰的猛烈戰鬥,赫伯勃勃瘦了整整一圈,他肚皮上本來健壯、輪廓分明的肌肉,居然萎縮了些許,腰間皮膚都耷拉了下來。可怕的女人。她不僅抽空了他這些日子儲存的精力,就連他身體的本來元氣都被吸走了不少。
“我,夠了!”
赫伯勃勃無法承受身體的劇痛,他咬牙切齒的低聲"shen yin"着。
“再,等一會。”
女人嫣紅的脣緊閉,迷離的星眸微微眯着,漆黑的長髮在白皙的面頰旁瘋狂的舞動。她的身體猶如靈蛇一樣劇烈的蠕動,又過了足足一刻鐘。這才驟然停歇。
兩人同時瘋狂的喘息,赫伯勃勃的身體直到現在纔有汗水慢慢滲出。他瞪大眼睛,茫然的看着女人,深深陷入泥土幾近一尺深的雙手這才慢慢抽出。
“今天不錯,比上次好很多。”
女人站起身來,一絲不着的身軀在月光下反射出妖異的白光。她的腳趾上用鳳仙花汁將指甲塗得通紅,她用腳趾輕輕的碰了碰赫伯勃勃萎縮的身軀。‘嗤嗤’的笑了起來。
“不過,我能理解。”
“上次的時候,畢竟你是第一次,略微放不開。這次好多了。”
赫伯勃勃略帶着一絲屈辱的爬起身來,氣喘吁吁的走到一旁的小溪中,默默的洗乾淨了身體。
穿上帶來的緊身勁裝,服下一顆補充元氣和體力的藥丸,他慘白的臉色變得好看了許多。但是他行動的時候,雙腿依舊在打飄,身體顯然虛弱到了極點。
“我要你幫我,找到陰雪歌。”
赫伯勃勃看着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身材矯健勻稱,每一條肌肉都呈現出完美的流線型,猶如野豹子的女人。這個禍水一樣的妖豔女人,她簡直就是山林中的妖精!
如果不是陰雪歌徹底激怒了他,讓他必須殺之而後快,他絕對不會主動聯繫這個可怕的女人。
他還記得一個多月前的屈辱,他被強行壓在草地上,猶如玩物一樣被這個女人奪走了元陽。對於男人而言,貞潔之類的話題且不說,那種被女子爲所欲爲、予取予求的屈辱,讓他很想殺了她。
只是他不敢,不僅如此,他還要曲意奉承,繼續任她予取予求。
哪怕是服下對身體有害無益,近乎涸澤而漁的九虎九龍丹,他也必須配合她,取悅她。
洛國羅家嫡長女羅青青,羅家是洛國五品世家,實力僅比洛國的洛王府略弱一等。如果不是家傳功法只是地階四品,羅家的人力財力,早就可以躋身四品世家之列。
羅青青更是昆吾國朝三品宗門行空法門弟子,她天分極高,年紀輕輕修爲就已經氣走百脈,完成了所有開闢竅穴的修行。只要一切外物準備妥當,她就能接引第一縷月華精粹洗煉肉身,踏入下一大境界的修煉。
羅家一指可滅赫伯。
行空法門一言可平齊州。
羅青青出身羅家,師門又是國朝唯一法門,赫伯勃勃在她面前,在她身下,哪裡擡得起頭?
在她面前,他就是一個小小的玩物。對於這一點,他早就有了覺悟。正因爲這樣。他心頭怒火更甚,他不敢對羅青青有任何火氣,他的怨氣全衝着陰雪歌而去。
“找一個人,很簡單。”
邁開讓人目眩的長腿,羅青青慢慢的走到小溪中,雙手捧起溪水,慢慢的洗滌身體。
清澈的溪水滑過她的長髮。劃過她的胸脯,滑過她美妙的身軀。
月光下,她白皙近乎透明的身軀噴灑出讓人窒息的邪惡魅力,或許是藥力殘留的緣故,赫伯勃勃已經被榨乾的身體,居然再次有了強烈的反應。他驚恐的捂住了身體。狼狽的向後連連倒退。
“看你這德性!我很嚇人?”
羅青青不屑的瞥了赫伯勃勃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
“你能碰到我的身子,這是多少人求不來的事情?”
“知道有人願意一親芳澤,給我開出的價碼麼?”
“春宵一度,法器三件。”
得意的昂起精巧的下巴,羅青青猶如深宮貴婦般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你得了好處,居然還擺出這種嘴臉。你可知道,我一句話,就能讓你赫伯家所有圖謀煙消雲散?”
赫伯勃勃的身體一哆嗦,他剛剛恢復一點顏色的臉上,頓時掛上了燦爛、諂媚的笑容。
他雙眼不轉睛的看着羅青青的身體,面帶沉醉之色,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小溪中,然後笑着跪在了羅青青的腳下。雙手用力的摟住了她纖長有力的雙腿。
“青青姐說得什麼話?是您魅力太大了,小弟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赫伯勃勃沒說。羅青青‘嗤嗤’的笑着,她滿意的看着跪在自己腳下的赫伯勃勃,輕輕點了點頭。
“我不能插手春狩大祭,這畢竟是在齊州律府備案過的家族事務,我若插手。有大麻煩。”
“但是你赫伯家付出這麼大代價,你也很能討我歡喜,真的不捨得讓你爲難呢。”
雙手撫摸着赫伯勃勃俊朗的面孔,羅青青低下頭。深深的吻在了他的脣上。
雪白的牙齒用力的咬破赫伯勃勃的嘴脣,赫伯勃勃劇痛,卻不敢掙扎,他悶哼了一聲,一縷鮮血就從兩人嘴脣相接的地方緩緩滑落,滴在了春天山中的溪水中。
“畢竟我是行空法門的弟子,更是你進入行空法門的引路人。”
“你現在正受宗門考察,我作爲引路人和監督人,賞賜你點什麼,誰也沒有話說。”
‘嗤嗤’笑着,羅青青眯起雙眼,用力的扭動赫伯勃勃身上的皮肉。她用力極大,赫伯勃勃吃痛,卻只能咬牙承受,跪在溪水中的身體劇烈的顫抖着。
他諂媚甚至嫵媚的笑着,恭順而服從的笑看着羅青青。
但是他在心裡瘋狂咆哮,一旦他有機會,一旦赫伯家度過了難關,逃過了陰家和太守府的算計,等赫伯家恢復了元氣,甚至更進一步的時候,他一定要報復。
毀掉貪婪的羅家,毀掉這個變態的女人。
想到赫伯家爲了度過這次難關付出的代價,赫伯勃勃就笑得越發的燦爛,越發的嫵媚,越發的諂媚,他乖乖的匍匐在羅青青的腳下,任憑她的小腳重重的踏在了自己的頭上。
元陸世界,律法森嚴。
天地乾坤,人倫綱常,這些都在律法中有着無比森嚴的規定。
男子爲乾,爲天,爲天地正統;女子爲坤,爲地,爲天地輔助。
男子在上,女子在下,在這個世界,自從太古的聖人定下了諸般清規戒律後,女子就再也無法對男子的地位造成任何的威脅。哪怕身處宗門,女人的地位更多的是奴僕、爐鼎乃至更不堪的玩物。
羅青青對赫伯勃勃高高在上,但是在宗門內,甚至在家族中,她的地位卑微得可憐。
能夠腳踏在赫伯勃勃的頭頂,能夠肆意的折辱一個七品家族圈定的繼承人,這讓羅青青興奮得幾乎發狂。她劇烈的喘息着,近乎歇斯底里的一腳一腳踐踏着他的腦袋,最後將他壓倒在了溪水中。
一個時辰後,不堪壓榨的赫伯勃勃痛苦的哀聲求饒,羅青青這纔不滿的放過了他。
洗刷乾淨身體,從丟在一旁的衣物中找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皮質獸囊,羅青青懶洋洋的從裡面掏出了一隻奇獸。
拳頭大小的奇獸看似一條黑漆漆的細尾巴獵犬。咕嚕嚕兩顆大眼睛煞是靈動。
獵犬的背後,生了一對兒精巧的羽翼,伴隨着‘啪啪’聲響,羽翼拍打中奇獸飛了起來,親暱的繞着羅青青盤旋了幾圈。他的眉心突然裂開一條縫隙,一顆金黃色的渾濁眼珠微微一閃,然後縫隙驟然閉上。
“三眸窮奇獸。傳說太古神獸窮奇和吞天犬的混血後裔。”
“雖然血脈淡薄至極,卻也不是尋常妖獸能相提並論的。”
輕輕拍了拍獵犬的腦袋,羅青青冷厲的向赫伯勃勃望了一眼。
“他會幫你找到那個叫做陰雪歌的小子,找到他,殺了他。”
“你要明白一點,能夠加入行空法門的弟子。都是真正的人中龍鳳,是不容有失敗的。”
赫伯勃勃深深點頭,向羅青青匍匐行了一個大禮。
他知道行空法門收錄門人的規矩,既然他被行空法門列入了考察名單,既然他參加了春狩大祭,那麼在這次春狩大祭中,他必須最終獲勝。他必須活到最後。殺死陰雪歌,並且獵取的獵物必須是最好的一個。
這一切當中有任何的瑕疵,行空法門的山門都會無情的關閉。
如果是這樣,他赫伯家爲了度過這次難關,付出的龐大而屈辱的代價,卻又算什麼呢?
穿戴整齊,背上三柄造型奇異的龍鱗金玟劍,羅青青猶如山間的幽靈。輕盈的沒入了黑暗中。
她是引路人,負責考察行空法門新門人的表現;雖然赫伯家已經和羅家達成了默契,不出意外赫伯勃勃將成爲行空法門的弟子,但是她畢竟是引路人,不能讓人發現她和他之間的瓜葛。
有些事情,可以做,不能說。
有些事情。做過了,不能見人。
尤其是元陸世界,如此律法森嚴的世界,她和他做過的事情傳出去後。他們都完了。
輕輕撫摸着三眸窮奇獸,被壓榨一空的赫伯勃勃憑空生出無窮勇氣和信心。他緩緩站起身來,仰望月空,七輪圓月默默劃過天穹,圓月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凌空往來,真正快意無比。
“總有一日……”
赫伯勃勃冷笑一聲,他抓起丈八長矛架在肩膀,帶着窮奇獸同樣沒入了山林黑暗中。
與此同時,陰雪歌正蜷縮在一個山洞口,懶洋洋啃着冰冷的大饅頭。
實心大饅頭,還是老面實心大饅頭,結結實實的鹼水老面大饅頭,一點餡兒都沒有,就是加了一點鹽末兒。用力碾壓過的大饅頭,拳頭大小一個就重達百斤,用來充飢最好不過。
山洞內面積極大,足以容納百八十人休息。
篝火熊熊,十幾只野兔、二十幾只野雞掛在篝火邊烤得油光四射,濃郁香氣擾得人心神不定。
陰飛絮三人盤坐在篝火邊,除開他們三人,還有另外六個出身陰家莊園的精英子弟坐在一旁。
這六個精英子弟都開闢了竅穴,數量從十個到三十個不等。陰家爲他們奠定了極好的基礎,大量強壯肉體的靈藥服下,他們的肉體力量都達到了三鼎上下。
三鼎左右的肉體力量,配合上十個到三十個竅穴中元氣的力量,六人聯手,就算是赫伯勃勃都會碰到大麻煩。
陰家出動了這麼一夥精銳,很顯然,他們是想要徹底掐斷赫伯家的最後一點謀算。
不管赫伯家想要如何垂死掙扎,如何的找機會避免家族被吞併的命運,赫伯勃勃都是他們的關鍵棋子。
既然是關鍵,那就毀了他。
陰飛絮、陰飛雲、陰飛劫三人,任何一人都足以和赫伯勃勃正面對抗。
他們任何一人,只要有另外兩個精銳弟子配合,就能輕鬆斬殺赫伯勃勃。
一共九人,三三搭配,這就是三個精銳的狙殺小組。
陰九幽,還有陰家的太上、長老們,這次可真捨得下本錢。
“就是這羣傢伙,太小氣。”
陰雪歌憤然啃着老饅頭,牙齒咬得‘嘎嘎’響。
陰飛絮他們在洞內吃烤肉,喝老酒。而他卻要守在門口值夜,而且連一口熱乎的東西都混不上。
一個百斤重的大饅頭很快就進了肚子,掏出一個打通的竹筒,灌了兩口泉水,陰雪歌仰天吐了一口氣。
“長吁短嘆的做什麼?讓你看門,你有意見麼?”
坐在陰飛雲身邊,生得‘嬌小玲瓏’好似跳蚤的陰飛亪怒喝了一聲。
陰雪歌沒吭聲,他回過頭,向陰飛亪等人點頭哈腰的笑了笑,然後就蜷縮在了洞口黑暗中。
“不要怪他。白天被人毒打一頓,差點沒死了,心情壞一點,也是應該的。”
陰飛劫笑得格外大聲,說話的聲音也格外的嘹亮。
“天亮了,他還要做誘餌呢。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暗箭‘嗖’的一下,你們都懂!”
“讓他好好睡一覺,天亮了,再說。”
陰飛絮懶散的哼哼了一聲,從篝火邊抓起一隻烤兔子,大口大口撕扯起來。
一衆人等不再吭聲,他們紛紛抓起兔子、野雞,就着美酒放口大嚼。
陰雪歌也不再吭聲,他蜷縮在洞口,血衣男子丟下的那柄法器短刀被他揣在懷中,雙手按住了短刀,一絲一絲陰風元氣不斷注入其中最簡單的一枚法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