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腫了。。。腫了。。。腫了。。。
接下來的旅途中,帝嚳艦平安無事。
原本殷血歌很想在帝嚳艦上幹掉嬀家所有族人,但是知道這次坐鎮帝嚳艦的仙庭最高官員,居然是冢鬼道祖的親傳弟子蒙紫羅,而且還是冢鬼道祖專門安排他來照護自己的人選時,他就放棄了這個計劃。
在帝嚳艦上殺人,而且殺的還是嬀家這樣的豪門仙族的族人,這已經會給蒙紫羅帶來不小的麻煩。殷血歌不能再繼續做下去,如果就連嬀家的長老,都在帝嚳艦上折損一批的話,就算殷血歌再怎麼顛倒黑白,也無法消除蒙紫羅面臨的壓力。
反正現在蒙紫羅已經有了‘正確的判斷’,嬀家的族人都是嬀家的長老們爲了陷害殷血歌,爲了給殷血歌栽贓嫁禍,所以是嬀家的長老們親手殺害的。
有了這個結論,加上帝嚳艦的特殊情況,蒙紫羅是能向仙庭交差的。殷血歌就不能再節外生枝,將嬀仁、嬀芍藥他們全部幹掉了。畢竟栽贓嫁禍這種事情,犧牲一批晚輩族人還是可以接受的,嬀仁他們總不至於爲了栽贓嫁禍,把自己都殺得乾乾淨淨吧?
所以一路風平浪靜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十幾年。
這一日,在帝嚳艦的前方,一座懸浮在無邊無際的玄黃潮汐中的仙關赫然在望。
黑黃二色的毀滅性虛空潮汐中,長寬十萬裡的鎮神仙關靜靜的懸浮在那裡,被七彩光霞一重一重的包裹着,這是仙庭特意設立的一座仙關。這裡距離仙界本土還有半年的航程,以帝嚳艦的速度,半年的航程對普通仙人來說,那就是一段幾乎無法用人力橫跨的遙遠距離。
在這裡設立一座仙關,就是爲了在帝嚳艦進入仙界之前,再次對帝嚳艦內外進行一次全面的清查——嚴防死守。嚴厲杜絕任何擁有神靈血脈的神靈後裔混入仙界。
帝嚳艦會在這裡停留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中,帝嚳艦內所有乘客都必須離開帝嚳艦,接受最嚴苛的身份調查和驗證。仙庭在這裡派駐了大量精幹的人手。每一個帝嚳艦的乘客都要在這裡從內到外的被嚴苛的嚴查,一根頭髮、一滴血、一縷仙識,通過最細緻的驗證後,他們才能再次踏上帝嚳艦。
帶着低沉的轟鳴聲,帝嚳艦緩緩停靠在鎮神仙關向外延伸出來的,猶如一條手臂的碼頭上。
長寬十萬裡的鎮神仙關四四方方,通體呈青黑色,在其中一座城門,一條寬百里長達三萬裡的筆直通道向外延伸出來,在通道的盡頭。是一座方圓萬里的港口。
這裡四周密佈着無數的軍營,駐紮了大量仙庭的精兵強將。因爲這裡是通往仙界的最後一個關口,爲了防範某些強大的神靈會依仗實力強行闖關,這裡駐紮的仙兵仙將全部出身仙界的某些強橫種族。
比如說天龍、鳳凰、麒麟、大鵬,乃至血妖一族。駐紮在這裡的仙兵仙將,全部是從這些天生就有着強橫神通的種族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在道行法力相當的情況下,這些種族的仙兵仙將一個人能夠單挑數倍以上的尋常人類仙人,戰鬥力極其的可怕。
而且這裡駐守的高階仙人數量也極其驚人,如此一座港口,常年駐紮在這裡的大羅金仙就有八百之衆,而且據說。這裡還有道祖級的存在常年輪流坐鎮。
而且這裡還藉助幾件先天靈寶,佈下了殺傷力驚人的仙陣,這些仙陣一旦開啓,就算是道祖都會瞬間被扒掉一層皮,很有可能就在這仙陣中被打得身死魂消。
如此陣勢,就算是一整支神靈的軍隊混入了帝嚳艦。只要他們在這裡被查明瞭身份,分分秒秒的時間也會被打成一縷青煙。
巨大的帝嚳艦穩穩的靠上了碼頭,數十條仙力幻化的纜繩慢慢的套住了帝嚳艦巨大的身軀,將他牢牢的固定在了碼頭上。帝嚳艦的船艙內,一個洪亮的聲音在一遍一遍的頒佈着警告。所有乘坐帝嚳艦的乘客,不管身份高低,不管實力強弱,所有人必須在限定的時間內離開帝嚳艦。
這個聲音嚴厲的警告所有乘客——這是返回仙界前必須的檢查,任何人膽敢藏匿在帝嚳艦上逃避檢查,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推上斬仙台吃上一刀魂飛魄散,而且會牽連親族,連累他們都被送去神煌戰場充當炮灰戰兵賣命。
大隊大隊的仙兵仙將不知道從哪裡涌了出來,他們在各處艙室內進進出出,監視着乘船的乘客絡繹走出船艙,踏上外面的港口。
港口上已經聚集了大量身穿黑紅二色仙衣的仙庭官吏,一面灰濛濛散發出森森寒光,被九頭神情猙獰的通明神獸雕像環繞的仙鏡高高懸浮在半空中,鏡面上不斷有灰色寒光噴出,籠罩住了帝嚳艦的所有出入艙口。
殷血歌帶着大羣隨從緩步從船艙內走出,灰色寒光照在他身上,他只覺渾身激靈靈一個冷戰,這寒光就好像沉重的水銀一樣從他的每一個毛孔內滲了進去,在他體內急速的轉了一圈。
無上聖體自行運轉起來,青黃二色光芒繞着這灰色的寒光轉了一圈,雙方微微一觸,然後涇渭分明的、井水不犯河水的自行其是,沒有發生任何的衝動。
仙鏡上九頭體型巨大的通明神獸冉冉睜開眼睛,慢慢的向殷血歌望了一眼,似乎認可了他的身份,森森目光向着他身後的其他人掃了過去。滲入殷血歌體內的灰色寒光迅速的流了出來,在他身上微微一旋,同樣向着其他人流去。
在相隔十幾裡的另外一條離開帝嚳艦的舷梯上,一名巔峰金仙的懷中突然有刺目的神光噴薄而出。這仙人渾身劇烈的顫抖着,他高高的舉起雙手,厲聲高呼道:“這是我在神煌戰場上斬殺的神人頭顱,我將他煉製成了護心鏡,我……”
剛剛咆哮了幾聲,兩個身高三丈通體霞光盪漾的黃巾力士憑空出現在這金仙身邊,他們一把按住了這金仙的肩膀,狠狠的將他按倒在港口的地面上。
這兩尊黃巾力士絕對是品級最高的那一類。擁有不可思議的神通秘術,他們的肉體力量強大到極點,甚至單純依靠肉體力量就足以和大羅金仙的道法神通抗衡。這名巔峰金仙在這兩尊黃巾力士的手掌下甚至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就好像一隻小雞仔一樣被死死的按了下去。
‘砰’的一聲巨響。這金仙的身體幾乎在地上摔成肉餅,他的滿口大牙飛出來了一大半,大口鮮血不斷的噴了出來。兩尊黃巾力士死死的按住他的身體,一根捆仙索已經從他們袖子裡竄出,‘哧溜’一聲將這金仙捆得結結實實。
一尊黃巾力士低沉的警告道:“別動,否則你就死了!”
不等這金仙開口分辨,斜刺裡十幾個面無表情猶如死人的仙吏快步掠了過來,七手八腳的將這金仙身上的衣衫和各色仙器,以及他手上的儲物仙器扒得乾乾淨淨。其中一個仙吏隨手一指,就看到這金仙的身體劇烈的哆嗦着。和他身軀融合的兩件本命仙器,就這麼強行被從他體內抽了出來。
殷血歌看得直咋舌,這種被外力強行將融合在體內的本命仙器抽出來,就等同於心臟被硬生生的抓出體外,那樣的劇痛根本不是人能消受的。這金仙痛得嘶聲慘嚎。渾身劇烈的抽搐着,大量汗水不斷的從毛孔內涌出。
很快的功夫,這金仙就被扒得乾乾淨淨,另外一個仙吏乾淨利落的取出一柄小刀,一個玉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一刀刺進了這金仙的心臟。然後用玉瓶對着傷口微微一晃。
一道血箭噴射了出來,恰好注入了玉瓶中。隨後這仙吏不斷的取出新的玉瓶,從這金仙的身體各處抽取了五臟內的精血,抽取了四肢骨骼中的骨髓,然後還將他身上各處的毛髮刮掉了不少。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這金仙簡直就好似被凌遲碎剮一般。吃了無數的苦頭。
他身上各處皮膚被切掉了一百零八片,每一片都是瓜子大小;他身上各處肌肉都被切掉了一小條,每一塊肌肉都被切掉了一絲;他的每一塊骨頭,同樣也被取走了一部分的樣本,每一塊骨頭都被刮掉了黃豆大小的一塊骨粉。
最終這金仙的仙魂被強行抽出。他的仙魂也被切掉了一塊,然後丟進了一面萬魂幡中鎮壓,等待仔細的分析檢驗。就是這麼一塊兒仙魂被切掉,這巔峰金仙的道行硬生生掉落了一品,從巔峰金仙被打回了八品金仙的境界。
“我,我只是用一個神靈的頭骨,煉製了一面,一面護心鏡!”
這倒黴的金仙有氣無力的在地上呻吟哀嚎,但是這些手腳麻利的仙官仙吏根本就不聽他的分辨。一張靈符被貼在了他的天靈蓋上,死死封印住了他全身的仙力流動,隨後一名高階仙官厲聲喝道:“將這廝的所有同行同伴全部帶走,押入大牢配合調查審訊。”
大隊頂着龍頭、渾身披掛着金色龍鱗,顯然是出身天龍一族的強悍仙兵呼嘯而至,他們舉起手上長槍長戟,將這倒黴的金仙身邊數十位面色難看的仙人圍了起來,強迫他們跟隨自己離開。
殷血歌看得連連搖頭,好森嚴的鎮神仙關,好倒黴的仙人。
被這裡的仙庭官員帶走配合調查,他們肯定是趕不上一個月後啓航的帝嚳艦了,他們想要返回仙界,就必須等下一次帝嚳艦返回仙界的時候才能搭乘順風船離開。但是帝嚳艦下一次從仙界去神煌戰場,再從神煌戰場返回這裡,那是四十年後的事情了。
“真夠蠢的。”楊鼎歪了歪嘴,低聲咕噥道:“這些傢伙肯定是得罪了人,所以被人故意坑了一把。在斬神城登船的時候,應該有人提醒他們,身上不能攜帶任何從神靈身上取下的材料煉製的仙器,但是他們居然將一個神靈頭骨煉製的護心鏡帶到了這裡,這絕對是得罪人了。”
殷血歌回頭看了看楊鼎,楊鼎認真的點了點頭:“他們的皮都會被扒掉一層,祖宗十八代的隱私勾當都會被拷問出來。而且在鎮神仙關留了案底,他們在仙界的家族都會被仙庭監視很長一段時間,只要仙庭懷疑他們家族有任何的異動。就是毀家滅族的下場。”
咧咧嘴,殷血歌搖了搖頭,看來這些倒黴傢伙是真的得罪人了,否則怎麼會被人這麼收拾?
一行人緩緩的走下舷梯。殷血歌故意在舷梯下停留了一會兒。他看着花清風、花流雲兄弟兩帶着大隊隨從大咧咧的從船艙內走了出來,那麪灰色的仙鏡灑出的寒光罩在了兄弟兩人的身上,然後寒光突然凝聚,從鏡面上噴射出了兩道刺目的光柱,將兄弟兩人裹在了裡面。
‘咔擦’一聲,港口上無數的仙兵仙將同時祭起了手上的兵器,他們身上一道一道仙光流轉,披掛上了沉重的仙甲。遠處更有大羣仙兵仙將騰空而起,他們背後或者是揮動着沉重的肉翅,這是來自血妖一族的仙人;或者是有金色、紅色的羽翼凌空飛舞。這是來自大鵬和鳳凰一族的仙將。
整個港口的氣氛驟然變得無比肅殺,一道一道強橫凌厲的大羅仙識從四面八方掃了過來,全都集中在了這一對兒兄弟的身上。
花清風、花流雲這對兒命運雙子顯然早就已經預料到了眼前的景象,他們同時舉起了雙手,放聲大叫起來:“不要動手。不要動手,我們是花清城的兒子。”
數十尊周身散發出可怕氣息的黃巾力士帶着滾滾香風,悄然從虛空中走了出來。他們默不作聲的圍在了兄弟兩人的身邊,靜靜的等待着那一面仙鏡的反應。
這仙鏡只是將全部的威能集中在了兄弟兩人的身上,但是在他們身上並沒有其他的異象,所以這些黃巾力士並沒有動手。如果他們兄弟身上,和剛纔的那個倒黴金仙一般。有奇異的神光噴出的話,他們現在也已經躺在地上了。
“防禦森嚴啊。”殷血歌‘呵呵’笑了起來,回頭和楊鼎、轉輪尊者等人交換了一個詭異的眼神。
不知道這命運雙子會怎樣避開這鎮神仙關的調查呢?
看看剛纔那倒黴的金仙吧,皮膚、肌肉、內臟、血液、骨骼、仙魂,全身上下、裡裡外外的一切都會被取走樣本進行最嚴苛的分析。這兩位可是命運神族的王子,他們經得起調查麼?
“要不要……”楊鼎低聲問了一聲。
殷血歌沉默了一陣。這是一對兒命運神族的王子,對命運神族似乎有着極其重要的意義。
楊鼎詢問的,是要不要在這裡揭發這兩位,可是揭發了他們,對殷血歌他們有什麼好處呢?
沒有任何好處。而且以鎮神仙關這裡擺出來的架勢,或許他們自己都會捲入天大的麻煩裡面——起碼有一點是無法避免的,如果殷血歌他們暴露了命運雙子的身份,鎮神仙關肯定會調查殷血歌他們爲什麼會知道命運雙子的真正身份來來。
偏偏有些事情,是不能曝光的。
比如說殷血歌和穆德的交易,比如說殷血歌從命運神族那裡得來的鴻蒙胚芽的殘片等等。
雖然說在那種情況下,殷血歌是被逼無奈和穆德進行交易,但是畢竟他和命運神族有了牽連。按照神煌戰場的規矩,他雖然是被逼無奈,在暴力威脅下才和穆德有了交易,但是交易就是交易,這就是死罪。
如果不揭發兄弟兩個,如果他們能夠通過鎮神仙關的審覈,平安的進入仙界,或許未來還有用得上他們的機會。
深深的看了一眼命運雙子,殷血歌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循着懸浮在面前的仙力標識,向着遠處的一處大殿走去。在那裡,殷血歌一行人會受到最嚴苛的詢問和審查。
血鸚鵡懶洋洋的蹲在殷血歌的肩膀上,歪着腦袋看着站在舷梯上不敢動彈的命運雙子。
幽泉緊隨在殷血歌身邊,周身散發出森冷的氣息,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樣。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着那座大殿走了過去,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這座通體呈黑紅二色,造型古樸簡單,隱隱透着一股子肅殺血腥味的大殿前。無數氣息強橫的仙兵仙將矗立在大殿四周,目光冷漠無情的凝視着殷血歌一行人。
如果真的是內心有鬼的人,單純這股肅殺的氣息,就足以讓他們坐立不安了。
同樣的大殿在這港口上整整有一萬座,帝嚳艦的所有乘客會分成一萬批,挨個接受嚴苛的盤查和質詢。直到確定他們和神靈一族沒有任何的瓜葛牽連了,他們纔會被允許返回帝嚳艦,進而回到仙界。
在大殿門前站了一小會兒,很快就有一個身穿血色長袍,面色冷厲冷酷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來。
他向着殷血歌一行人望了一眼,然後狠狠的向殷血歌指了一指:“你,進來。將所有隨身仙器交出來,對,全部放在這裡。”
大殿正門左側,數十名氣息森嚴的仙將矗立在這裡,他們身邊是一個碩大的仙池,四四方方的仙池內淨水盪漾,隱隱有仙光、佛光和各色寶光瑞氣從中盪漾出來。
殷血歌一言不發的將血歌劍以及幾件血海靈寶掏出,將他們丟進了池塘中。
整個池塘瞬間化爲一片血色,那中年男子不由得驚愕的望了殷血歌一眼,低聲咕噥道:“好小子,這些仙器可真不得了。只不過看他們模樣,仙界周天萬靈榜上並無他們名字,真不知道你從哪裡淘換來的。”
冷哼一聲,大袖一甩,這中年男子就帶着殷血歌走進了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