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出鞘聲不絕於耳,刑堂內數十名血獄護衛同時拔出了背後的雙手斬馬劍。長劍上鑲嵌的晶石被激活,細微的鳴叫聲中,長達一米八的斬馬劍被一層奪目的光芒覆蓋。
琺茵嵐等三位大柏林城邦的大執政官同時站起身來,因爲萊特寧的死,心情本來就惡劣到極點的喬盧斯惱怒的大喝了起來:“你是誰?是怎麼闖進來的?”
這裡是血獄,是大柏林城邦防禦最森嚴的重獄,從外面的入口到這血獄最深一層的刑堂,一路上各種防禦禁制和陣法起碼有一百重。哪怕是喬盧斯他們這些大執政官,如果動用暴力的話,不耗費三五天的功夫都闖不進來!
但是這白髮白鬚的老人,居然就這麼詭秘的潛了進來!
雷霆聲大作,喬盧斯的身體被一層厚重的雷光籠罩。他揮動手杖,雷光突然一陣跳動,十二顆人頭大小的球狀閃電無聲無息的從雷光中分泌出,迅速繞着喬盧斯旋轉起來。
這些球狀閃電光潔瑩潤好似水晶雕成,每一個球狀閃電核心內都有一枚拳頭大小的紫藍色符文閃爍。這些符文散發出淡淡的神力威壓,分明和困住了殷血歌的十字架上凸顯的那些文字源出一脈。
艾倫輕輕的哼了一聲,他的身體突然被無數的冰晶圍繞。宛如鑽石粉塵的冰晶呼嘯着圍繞着他的身體急速盤旋,整個刑堂的溫度直線下降,坩堝內沸騰的鋼水都瞬間凝固。伴隨着刺耳的爆裂聲,坩堝中凝固的鋼錠被凍出了無數細小的裂痕,連帶着坩堝都碎成了十幾塊。
“不要激動,我的朋友們!”琺茵嵐急忙制止了喬盧斯和艾倫的衝動:“是朋友,是我認識的朋友。我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東方的古老家族姜家的長老薑入聖閣下!”
先是介紹了這個白髮白鬚老人的身份,琺茵嵐笑着向姜入聖伸出了右手:“有十幾年不見了吧?尊敬的閣下,我還記得當年在澳洲大陸,是您殺死了那個恐怖的黑暗生物,救了我和我的同伴們!”
姜入聖看了一眼琺茵嵐向自己伸出來的右手,他並沒有按照西方的禮節對這支保養得粉白細嫩的小手做什麼,而是雙手抱拳,不冷不熱的做了一揖。
“火後琺茵嵐,的確好久不見了。老夫這次來,是有事找你幫忙!”
目光迅速的掃了一眼這血腥味濃郁的刑堂,姜入聖淡然道:“當然,這對你們也有好處。有天大的好處!只不過,老夫來此的消息,不能泄露絲毫,所以老夫不請自入,潛入這裡,如有得罪處,還請恕罪!”
艾倫和喬盧斯的臉色都好看不到哪裡去,‘如有得罪處’?你已經得罪了無數人!不管姜入聖是什麼來路,他這麼堂而皇之的潛入血獄最深處,這無疑是在大柏林城邦所有首腦人物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耳光,這還不算得罪人麼?
琺茵嵐略有點尷尬的收回自己的右手,很雍容的拎起自己的長裙,向姜入聖行了一個古老的西方宮廷禮。她向自己的同伴看了一眼,目光閃爍的警告他們不許有絲毫的輕舉妄動,然後喜笑顏開的望向了姜入聖。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您這樣尊貴的人,來到我們這裡,當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對於您這樣超脫的人來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規矩,自然是沒有意義的。”
輕輕的拍了一下手,琺茵嵐下令所有的護衛將兵器都收了起來,然後威嚴的向殷血歌指了指:“將這個黑暗的稚子送回囚室,嚴加看管!你們已經見識到了他的兇殘和姦詐,不要給他任何作惡的機會!”
兩個行刑者麻利的將殷血歌從十字架上放了下來,幾個護衛一擁而上,用特製的鐐銬枷鎖將殷血歌捆得結結實實,然後野蠻的拖拽着他走出了刑堂。因爲姜入聖的到來,毫無疑問這一場拷問是無法持續下去的了。
姜入聖好奇的看着殷血歌,他笑呵呵的問道:“這只是一個小孩子,他犯了什麼事?”
喬盧斯和艾倫的臉色再次變得很難看,他們看向姜入聖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善的味道。不管姜入聖有多強的實力,不管他是什麼來歷,不管他和琺茵嵐之間是否有什麼交情,作爲一個客人,他似乎管得太多了吧?殷血歌是什麼人,需要向他交代麼?
琺茵嵐的嘴角也抽了抽,但是她依舊放低了姿態,笑容可掬的向姜入聖做出瞭解釋。
“他本身並沒有任何的罪,但是他的出身有點問題。他是一個血妖稚子,姜入聖閣下,您應該知道,我們人類聯邦和那些黑暗生物之間的仇恨。自從這個世界發生了那些可怕的變化後,這些黑暗生物的活動越來越肆無忌憚,我們必須小心敬慎的應付他們!”
姜入聖笑着點了點頭,用一種很是不以爲然的語氣笑道:“原來如此,這麼一個小傢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人。琺茵嵐,我們還是談談正經事吧!我這次來找你們,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們的幫助!”
一邊說着,姜入聖一邊看似無意的向殷血歌望了一眼。他的眸子裡突然閃過一抹奇異的幽光,就好像在他黑色的瞳孔邊套上了一圈極細的紫色光暈一樣,目光飛快的掃過殷血歌全身,姜入聖的嘴角突然微微一勾,很是詭秘的笑了笑。
但是很快的,這一絲笑容就被姜入聖收了回去。他一本正經的抖了抖寬大的袍袖,擺出了一副得道高人應有的端莊和肅穆的模樣兒,就好像剛纔偷偷潛入人家血獄重地的人和他沒有半點兒關係一樣。
殷血歌被沉重的枷鎖捆得動彈不得,他眯着眼,通過眼皮縫隙裡的一點餘光,觀察着沿途的動靜。一重又一重厚重的大門,一道又一道複雜的禁錮陣法,殷血歌一路上心臟一點點的沉了下去,最後他整個人感到渾身一陣冰冷。
以他如今的實力,他根本不可能從血獄中逃走!不要說他,就連殷極焐、殷極煌那些家族強者,殷血歌也懷疑他們被關進這裡後,是否有逃走的可能。
屬於殷血歌的囚室牢門被打開,他好似被丟垃圾一樣丟了進去。一個護衛語氣低沉的咕噥着:“小子,今天是你運氣好!下一次,你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你會死得很慘的!”
“他當然會死得很慘!”一個怨氣十足的聲音悄然響起。身穿白袍的布萊特手持銀色十字架,在幾個身穿白袍男子的護衛下,快步的走了過來。
站在殷血歌門口,布萊特憤怒的低聲咆哮着:“他不是應該在受刑麼?這個該死的東西,他怎麼又被送了回來?難道三位閣下不是親自在拷問他麼?爲什麼他又被送了回來?”
烏木的囚室牢門氣窗後,一顆碩大的綠色眼珠骨碌碌的向外張望着。烏木低聲的感慨悄然傳來:“真羨慕你們這羣臭蝙蝠啊,熬了酷刑,這身體看上去沒什麼傷嘛。不像我們,被毒打一頓,這傷口得好久才能收口子!”
布萊特望了一眼烏木的牢門,他一掌拍在了牢門凸起的圓球上。一片刺目的白光在烏木的囚室內亮起,無數道拇指粗細的光箭在囚室內一陣亂竄亂射,打得烏木嘶聲慘嚎。
“混蛋小子,烏木大人沒有招惹你,你幹嘛對我下毒手?”
烏木痛得‘嗷嗷’嚎叫,高溫的白色光箭在他身上打出了數十個焦糊的凹坑,大量鮮血不斷從傷口內噴出,將烏木染成了一個血人兒。烏木氣得嘶聲怒罵,對他而言,這真的是飛來橫禍,他覺得自己簡直太冤枉了!
“卑賤的野獸,這裡輪不到你插嘴!”布萊特冷漠的呵斥了一聲,然後看向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殷血歌:“告訴我,爲什麼他沒有在刑訊室受刑,而是被送了回來?他可是一個日行者!一個能夠在陽光下自由行走的日行者!他肯定知道那些吸血鬼的陰謀!”
“噢?日行者?”姜入聖的聲音遠遠傳來:“琺茵嵐,老夫沒聽錯的話,這個娃娃說,那個小傢伙,是一個日行者?呵呵,就是那些血妖一族,千年難得一見的,不懼陽光的奇特體質?”
大柏林城邦的三位大執政官,連同姜入聖這個不速之客,他們已經順着唯一的隧道來到了殷血歌的囚室前。姜入聖滿臉都是笑,他的笑容無比燦爛。琺茵嵐等三人則是臉色有點僵硬,有點難看,喬盧斯更是忿恨的盯着布萊特,逼得他一寸寸的低下頭,再也不敢擡頭說話。
“關上牢門,嚴加看守!”艾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擠出一絲笑容向姜入聖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血妖稚子,算不上什麼重要人物!現在的這些年輕人,就是容易大驚小怪!”
似乎察覺出了三位大執政官的古怪,布萊特再也不敢多開口。哪怕他現在很想用酷刑一寸一分的碾碎了殷血歌,他只能乖乖的跟在了三個大執政官的身後,一行人就這麼離開了血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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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辦法,濃茶喝多了,精神抖擻的豬頭這就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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