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家四口修煉的動靜越來越大,盆地中的野獸漸漸地離去了。
一家人也不是隻在這個盆地修煉,在家裡,甚至在回家的路上也甩刀弄槍的,劉世封也不要求他們去隱瞞修煉的事情,也不在乎村裡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壞事不出門,好事傳千里。”
漸漸地,張傑一家四口習武的事在村裡猶如蝗蟲過境般傳播,劉世封授予張正家武學的事也被衆人所知曉,不過劉世封被張傑一家說成是遠在他鄉的親戚。
只要是張傑一家四口修煉的地方都會圍觀不少村民。
村民們對於在村中很是普通的張傑一家卻能修行武術或是唏噓不已,或是嚮往萬分。
自從有人率先向張傑一家及劉世封提出習武的請求後便有越來越多的村民前去拜師學藝了。
正所謂盛情難卻,一家四口在劉世封的應允下接受了他們的請求。
不過對於這些新學者,劉世封給予他們的都是相對於張傑一家人的次些,不過最起碼也算是中級武林秘籍,低級的保留在儲物袋劉世封都覺得有掉身份,更別說給他們了。
再後來,村裡的人無論男女老幼,只要有意願、身體還算可以、領悟力不是極差的村民都步入了習武門檻。那個盆地,山道,山丘,甚至村民自家院子、村裡的空地,每天都有不少村民習武,不過還是那個盆地最多,因爲張傑一家主要是在那個盆地修煉的。
兩百多名練武的村民一想到惡賊、強盜多次入侵、搶掠村子時總會有些人死去和一些女人被抓走,而自己卻阻止不了,臉上不由浮現出悲憤的表情。
惡賊、強盜!下次你再敢來侵擾、屠掠我村,我發誓要把你打得孃親都不認得!然後再讓你悲慘地魂歸地府!咒你見了閻王還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日日夜夜痛不欲生,連最小的鬼卒都都對你狠狠地戲虐、折磨!
一羣人想到這裡越發有幹勁,練起武來臉上發狠,好像不見到血就不會滿足似的。
教導他們主要是熱情大方的有四個多月修煉經驗的張傑一家,劉世封偶爾指點罷了。
當然,一家四口主要還是修煉的。同時他們也將剩下的淬體丹發給了村民,而得到淬體丹淬鍊的村民基本都位於村裡武功深厚排名的前列。劉世封也就儲物袋裡剩下的凡兵俗器慷慨地贈送給合適的村民。這些東西對劉世封而言是雜物般的存在,不過在世俗武林卻是相當不錯的貨色。
在張傑和張馨兒花了一星期的時間鞏固靈動中期境界後,便給了兄妹倆一人一份地表面無字只有神識才能讀取的翠綠色的玉簡,裡面記載的都是基礎的五行法術如火球術、冰刃術、雷咒,如何以法力凝聚護身罩,以及修仙界的基本常識。兄妹二人興奮地研讀了一天才修煉裡面的法術。
從學習法術起三個月後,由於兄妹倆投入不少興趣與時間來修煉五行法術和護身罩,加上劉世封的辛勤教導和丹藥的供應,兄妹二人對於這些基本的五行法術和護身罩已經初步掌握。
同時張馨兒發覺自己使用木金法術時威力比起哥哥的木金法術和自己其他屬性的法術大了不少,張馨兒比張傑還要興奮不少。
劉世封並不希望兄妹倆因爲怕使用法力暴露自己和兄妹倆修仙者的身份而脫離村民獨自修煉,因此這幾個月來兄妹倆也是與村民一起修煉的。
劉世封其實是仙師而非張正一家的遠方親戚,和張傑、張馨兒是劉世封的徒弟的消息不用幾天也就在村裡傳開了。
當然這個消息也是張正、柳妍夫婦二人告訴同鄉的,同時在劉世封的要求下他們也通告同鄉莫要將劉世封待在這個村子散發出去,鄉親們好一陣羨慕、祝賀張正一家出仙師又是對於這個要求也是表示會理所當然地做到。
……
自劉世封來到這個村子一年後的一天,天氣依舊是那麼晴朗,太陽高照,小山村還是那麼地具備野性的美,各種野花、綠草、大樹隨處可見,一條清澈的小溪貫穿整個山村,流水潺潺。
在張傑家東北方向兩百米外,有一個寬約三丈、長約五丈、高約四尺、由樹木構建的方形平臺。平臺及其設計的一個木梯都被一塊巨大的紅布覆蓋着,霸氣美觀。
在平臺其前端兩側均生長有一顆高大的綠樹,一塊長達四丈多、寬約三尺的橫掛着紅漆矩形木板的兩側被釘在兩棵大樹的樹幹一丈高的地方,木板上草行書寫着“幸福村武盟成立大會”。
此時平臺的前端及兩側的不遠處都站滿了衣着樸素、年齡不一的村民,有年過老人,有中年人,有青年,有孩童,都在往平臺上後方注視着,沉默不語。
平臺上後方有一個被金色絲綢布覆蓋的一丈長的席臺,臺上放有七盤水果和七杯香茶,一盤水果和一杯香茶對應一個席位總共七個席位。
一臺中間一張太師椅上坐着一名身穿黑袍、有些斑白的頭髮被木簪束着的老人。老人有着三縷斑白長髯,面帶微笑,臉龐有些白皙一點也不顯得蒼老。老人便是劉世封,此時他正細細品味香茶。
劉世封的左側端坐着一位身穿黃袍有些消瘦卻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他便是遠近聞名的村裡唯一的一名大夫黃天明。劉世封的右側的高椅前則是站着一名身穿白袍、面容有些皺紋、留着山羊鬍子、頭髮斑白的老人,此時他正在對着村民大聲講些什麼,唾沫橫飛,一臉的激動,他便是這個山村的村長李鴻德。
李鴻德的右側依次是張正、柳妍夫婦。張正依舊是身穿黑長褲和粗布短衫,雙臂肌肉更加發達,加上高大的身材和俊俏的臉龐,造就了一個對女人而言頗有吸引力的壯漢形象。柳妍依舊身穿白衣裙,長長的黑色秀髮披至後腰,一根絢麗的銀簪插在頭上,整個人端莊美麗。夫婦二人此時面對臺下衆人,也是一言不發,沉穩的姿態下暗藏強大的功力。
黃天明的左側則依次是張傑和張馨兒。張傑此時身穿黑長褲白長衫,已經沒有了一年前山村小子的形象,加上清秀的外表給人一種成熟的的感覺。張馨兒依舊是穿着繡有鮮花的青長裙,秀髮披至雙肩,頭上插着一根張傑送給他的比起柳妍的銀簪絢麗程度也不逞多讓小金簪,漂亮白皙的臉蛋多了一些紅潤,若有若無的氣勢瀰漫在周圍,此時的張馨兒已經不是隻能依靠他人保護的少女。
兄妹二人在刻苦的修煉和讓很多同等境界眼紅的修煉條件下已經步入靈動後期,並且境界穩固,丹田已有三十丈的範圍,法力更加深厚。
在席臺左側張馨兒的後方站着一名腰掛四尺長劍、身穿白衣、黑長髮披肩的書生打扮的二十多歲的英俊青年。青年名叫楊佳俊,他面對村民臉帶微笑,風度翩翩,左手拿着一本空白的書,右手拿着一隻焦炭筆在做紀錄。如果是外人肯定會認爲他是個人畜無害的英俊瀟灑的書生,但是瞭解他的村民可不會這麼認爲,因爲他的武功在村裡僅次於張傑一家,前幾天幾隻野狼想要獵食村他家圈養的羊,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成了他的劍下亡魂,使得他有了主食料做了幾大鍋美味的野狼粥請了很多鄉親們一起喝!在鄉親們的意識裡楊佳俊就是臉上寫着“人畜無害”的奪命俊書生!
同樣的,在柳妍的右下方站着一名穿着粗布黑長褲黑鞋、光着上身、不留鬍鬚、身材壯碩的大約三十五歲的男子,面容普通卻有一種威嚴。男子雙手直直地握着立在平臺上的長達五尺、寬約三寸、刀身鋥鋥發亮的刀柄繫有一條紅帶的大刀。這個男子的形象就像一個劊子手!這名男子叫王猛漢,名字但是和自己的彪悍遙相呼應,功夫也很是了得,和楊佳俊不相上下,一刀劈去二尺粗的大樹都能截斷,這個平臺的木材來源和木材的修理他佔了絕大部分的功勞!
黃天明、李鴻德、楊佳俊和王猛漢都得到了張正和柳妍給的淬體丹來淬鍊身體,因此四人都習武而且身法都不錯。
村長李鴻德的與自身年齡很不相符的洪亮的聲音在整個山村迴盪,恐怕即便聽力極差的人都能聽得清楚。
“鄉親們!老李我在這裡鄭重地宣佈我們幸福村經過偉大的決定和籌備工作的完成從現在起正式建立武盟!”
李鴻德一說完,臺下村民不管是習武之人還是未習武之人,都高舉一樣東西激動地同時高呼“武盟萬歲!武盟萬歲!武盟萬歲!”
這些村民高舉的東西有菜刀、鋤頭、鐵鏟、斧頭、鐵錘、木棒,僅有一些人是高舉真刀真槍的,有的少年少女高舉着木質的槍劍,孩童則是高舉小樹叉,一些年邁的老人舉着鍋鏟,甚至還有在父母懷抱中的嬰兒下意識地舉起小手。如果沒有這個平臺和臺上的幾人,而是一個身着樸素的人面對全部村民發出號召,不知情的外人肯定會認爲這是農民爲了推翻官府的殘暴統治而進行的起義運動!
李鴻德揮揮手讓衆人安靜下來,接着道:“武盟囊括所有幸福村村民,不論男女老幼以及是否習武。若不想加入武盟者可以提出,武盟不強求,但是將不能得到我武盟的庇護。我武盟對待外人的原則是:以賓客之禮相待友善入我村的人,以狠辣手段對付屠掠我村民的惡人。鄉親們,這麼多年了,我們幸福村一直都要遭受惡賊、強盜對我村的侵擾與屠掠,而陽州城官府腐敗,不僅對他們放縱,甚至與他們同流合污。今天,我們——所有幸福村的武盟成員要這些惡人侵掠我村的事成爲歷史!誰敢侵掠我村,我武盟就算拼上性命也要讓你有進無回,死都沒有葬身之地!我們武盟要爲死去的鄉親父老報仇!要救回被搶走的人!要拿回我們的財產!要屠戳附近惡賊強盜!”李鴻德說到這裡,聲音更加洪亮,更加唾沫橫飛,面紅耳赤。
幾百號的村民想到鄉村被惡人欺凌、屠掠了這麼多年,同時死去、被搶走的人有的還是自己的親人,而村子總是那麼無奈,一村人不由得義憤填膺、咬牙切齒、對那些惡人深惡痛絕;同時又想到村子從今以後終於有能力抵禦惡人的侵掠時情緒更加激動,很多村民都不由得流下了悲痛和喜悅交雜的淚水,不少人甚至哭聲連連,場面讓人感觸頗深。
甚至包括平臺上的衆人,其中柳妍和張馨兒哭泣,其餘人雙眼閃着淚花,真實的流露出或許外表上所無法察覺的內心情感。劉世封是因爲山村的凝聚力和村民的相互扶持、大愛無疆而感動,世俗凡人的真情他在修仙界可從未體會過。
一村人甚至包括除了劉世封外的臺上八人,高舉自己的右手,同聲高呼李鴻德最後幾句信誓旦旦的話,滿臉激動,不少人喊得面紅耳赤,也是唾沫橫飛。
這個山村村民相互間的關係都很好,作爲村長的李鴻德自然是心繫村民的,而成立武盟便是他向張傑一家提出的主意;爲此他還在村中奔走呼號,大出血地主動到陽州城買了紅色布匹和席臺。村民能夠同仇敵愾、互相珍重,李鴻德無疑是最爲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