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麼?”
看到血妖的驚駭,蕭景元輕微一笑,語氣似有幾分滄桑之意:“換成你在一個地方,無聊待了幾十年,不管是什麼法寶,都能煉化的……”
“什麼意思?”
血妖有些錯愕,聽不明白。
“意思就是……”
蕭景元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有些小世界,時間與現實存在了差異。有時候現實世界才過了一年,小世界中已經過了幾十年啦。”
“呃……”
血妖一聽就懂了,“你在那個盤王時空之中,呆了幾十年才破困出來?”
“你說呢?”
蕭景元眼神流動湛然神光,被迫閉關幾十年,在幾件至寶,以及先天元胎的幫助下,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所以,就算眼下烽火連天,戰亂不休,他也從容不迫,絲毫不懼。
“不可能……”
血妖還是不信:“就算你修煉了幾十年,實力也不應該這麼強纔對……”
“哈哈,那是因爲,我是天才。”
蕭景元淡然一笑,開口嘲諷起來:“像你這種,一把年紀活在狗身上的人,自然是不理解天才的厲害的……”
要知道,如果年齡不等於實力。雖然說,在正常的情況下,修士的年紀越大,實力越強,這是合理的。
然而,也要承認,這世界有天才的存在。這些天才,生下來就是爲了顛覆傳統規則。在他們的身上,許多不合理的事情,都會變得合理。
這也是爲什麼,前人會有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感慨。
普通修士,辛辛苦苦修煉數百年,纔有可能成爲散仙。可是對於天才來說,只要修煉幾十年,就能達到這個境界。
對比之下,幾百年才修成散仙的,找誰說理去?
只不過,這個理由,卻不能讓血妖信服。
畢竟,血妖是上古異種,在漫長的生命之中,也見過許多的天才。甚至於,他也親手扼殺了不少天才。
可是,在他的印象之中,那些天才固然厲害,卻遠遠不及蕭景元。畢竟,就算是修煉了幾十年,就成散仙的天才,也不可能一招幹倒白骨神君。
要知道,白骨神君可是堂堂二劫散仙呀。
度過了第二次四九重劫,實力高深莫測,這也是爲什麼,他在邙山稱王稱霸,旁人卻奈何不了他的原因。
這樣說吧,一旦成就了二劫散仙,在整個修行界之中,自有一席之地。
這樣的存在,天下能擊敗他們的屈指可數。
但是,不應該包括蕭景元纔對。所以,血妖可以肯定,蕭景元肯定是隱瞞了什麼關鍵,沒有說實話。
“信不信由你,總之我是天才,這是事實。”
蕭景元笑了一笑,眉毛一揚,淡聲道:“不過,有件事情,我也很感興趣,你剛纔說,太上道餘孽,說的是我呢,還是……天師教?”
“什麼?”
兩人的對話,在衆目睽睽之下,肯定有許多人在關注。此言一出,不少人的臉色頓變,有驚異,有迷惑。
“……殺!”
血妖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陰冷狠厲道:“殺了他,以他的血來祭旗,恭迎主人降世……”
“轟!”
瞬時,一隻巨大的金鏊,就從天而降,撲向了蕭景元。它碩大的身軀如大,身上的骨刺猙獰,倒鉤鋒利,厲害之極。
撲落下來之時,整個虛空,都在動盪。
一股股沉重的壓力,更是把底下的山頭,擠得搖搖晃晃,山搖動地,有幾分要崩塌的跡象……
此時,盤桓天空中的雷龍電蛇,也還沒有消散。雷電的餘光,落在了金鏊的身上,卻只是擦起了點點電花,根本侵入不進去。
顯然,金鏊的龜甲,其中的防禦力,也十分的可怕。一般的法寶,狠狠的撞擊在甲上,只在甲殼上留下一個白印。
甚至於,法寶撞得急了,在反震力的作用下,直接潰散。
由此,大家也可以知道,這頭金鏊的厲害。靈龜上人的本體,也是上古的異獸,修成人仙之後,實力更是十分的可怕。
關於這一點,蕭景元在東海的時候,就已經充分的領教過了。
當年,他差一點,就要葬身靈龜上人之手。只是風水輪流轉,今時不同往日,他自然不怕,甚至有幾分期待。
“哈哈,好畜生,放馬過來吧。”
蕭景元大笑一聲,無盡的雷霆閃電,就在他身上奔涌而出。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下,一顆顆星辰如蜂雲瀰漫,就好像漫天的星光,直接把整個天空都塞滿了。
天河星砂,還有雷澤神砂,五光十色,絢爛如錦。在這令人窒息的美景之中,一縷縷電弧交織閃爍,自然形成了一片雷獄之海。
雷獄籠罩了數百里方圓,在這一片區域之中,不管是善是惡,是正是邪,都有幾分心驚膽戰,驚恐萬分之意。
不過,幸好這雷霆,隱而不發,沒有轟落下來。這才讓衆人微微鬆了一口氣,全神貫注的觀望最終結果。
狹路相逢勇者勝,兩強相鬥,唯有實力高的,纔是最後的勝者。
咔嚓,嗶啪……
一道道電光,熾烈的閃耀,金鏊十分的主動,直接擠壓入漫天的星海中,在千萬道雷霆之中,愜意的遨遊。
恐怖的雷電,炸落在它的身上,如怒海狂潮,刮卷不定。
雷霆之威,肯定不是虛架子,漫天的雷電,落在附近的山頭上,一座座山頭都要化成齏粉。
可是,這些狂暴的雷電,轟在了金鏊之上,它那堅厚的甲殼,卻比銅牆鐵壁還要堅固萬倍。
甲殼上的一道道紋理,在閃爍暗金色的光芒,散發極其玄奧的氣韻,那是幾乎與道的氣機。
那是金鏊的種族天賦,如果有哪一天,金鏊能悟通大道,變化成爲傳說中的龍龜,就是它超脫之日。
龍龜負圖,道傳天下。
傳說中的河書洛書,易經之奧妙,道之本質,就在龍龜背上。
道之所在,自然是堅不可破。或者說,不管雷獄多厲害,也不過是道的一部分,怎麼可能反過來傷害道之本源呢?
所以,金鏊纔可以,輕鬆的在雷海中愜意遊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