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眼前的場景，有些出乎蕭景元的意料。
之前，一層層空間，基本是灰暗的色彩，到處瀰漫陰沉沉的氣息，讓人感覺不怎麼舒服。
也難怪，這是盤王之陵，瀰漫陰鬱的死氣，這也正常。
不過，這一層空間，卻有幾分出乎意料。就好像外面的世界，到處充裕了溫暖的陽光，一片生機盎然之意。
一層之隔，畫風完全不同了，也着實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這是什麼地方呀？”
方少白有此迷糊，驚詫道：“難道說，我們出來了？”
繁華的花草，潔淨的天空，朵朵白雲飄浮。一些羽翼豐茂的鳥兒，在空中勾勒美妙的軌跡，十分的愜意。
清風徐來，送來了一縷縷清新自然的氣息，讓人迷醉。
對於衆人的迷惑，少年只是輕輕一笑，卻沒有解釋的意思。然後，他裹住衆人又是一掠，瞬間出現在千里之外。
一個突立的山峰，就在眼前出現了。
雄渾的山頂上，卻是一座金碧輝煌，氣勢壯觀的宮殿。
在陽光的照射下，宮殿金磚碧瓦，散發出燦爛的光芒，幾乎閃耀得衆人睜不開眼睛，不能直視。
少年無聲無息，帶着衆人降落到宮殿之中。他駕輕就熟，輕快的掠過了迴廊長甬，然後抵達宮殿的正堂。
在寬敞的殿堂之內，卻是極其奢華的裝飾。
金玉爲堂，飾以明珠。
還有各種寶石，點綴在牆壁之上。花瓶、古畫、盆景，無一不是精品。以至於殿堂的佈局，在富貴之中，也充滿了雅緻之氣。
雅俗共賞，異常的出彩。
不過，最讓人意外的，卻是在殿堂之內，站立了幾個美麗的少女。
七八個少女，膚白貌美，體態婀娜，特別是纖細的腰身，看起來盈盈一握，有幾分出塵之意。
在衆人抵達殿堂之時，本來站在角落的少女，忽然之間動了。
她們穿着薄薄的衣裳，纖足輕輕一動，就好像華麗的彩蝶，從四面八方魚貫而入，走到了大殿中心，然後輕歌曼舞。
少女似水，極盡舒展曼妙的身材，把女子的魅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一時之間，淡淡的香氣，就在少女身體中，飄逸四方，在家中瀰漫。縷縷溫潤的香風，就好像外面春陽送暖，讓人聞之酥醉。
“阿彌陀佛。”
法象小和尚看了兩眼，就覺得耳紅面赤，連忙閉上眼睛，收斂了心神。
“嘻嘻。”
方少白倒是覺得，這些少女的舞姿，挺賞心悅目的，看得津津有味。不過，仔細觀賞片刻，他忽然覺得不對，心中微微一凜。
“景元……”
頓時，方少白回頭，驚聲道：“你看她們……有沒有什麼不對？”
“什麼不對？”
蕭景元的眼神清亮，目光平靜，不起絲毫的波瀾。
“她們好像……”
方少白的聲音一滯，有幾分遲疑：“好像……沒有生氣……”
“嗯！”
蕭景元點頭，開口道：“看出來了……那又怎麼樣？她們，本身就是假的，怎麼可能有生氣……”
“誒？”
方少白一愣，錯愕道：“假的？”
“對！”
旁邊的易姝，輕抿笑道：“一切，都是假象。包括，我們現在看到的宮殿，還有外面的藍天白雲，青山綠水，全部是虛幻……”
“哈哈，哈哈！”
此時，少年立刻大笑道：“不錯不錯，你們兩個小輩，倒是有幾分眼力，比一些睜眼瞎強多了。”
“假象，虛幻？”
方少白有些難以置信。要知道，他看到的可能是假象，可是聞到的氣味，聽見的聲音，總不能也是假的吧？
如果，這一切，都是虛幻假象，那麼未免太可怕了些。
“前輩，這一層空間，全是幻境麼？”
蕭景元好奇問道：“要是毅力不足，看不出破綻，是不是就沉浸於幻境之中，從此擺脫不了，迷醉不醒？”
“差不多。”
少年點頭道：“事實上，這一層空間，最可怕的，並不是這區區幻境，而是造成出幻境的……事物。”
“嗯？”
蕭景元眉頭一挑，有幾分驚訝：“前輩，這幻境，不是陣法的傑作麼？”
“陣法，只是一部分。”
少年負手殿堂，聲音渺渺：“陣法，只是掩飾。真正發揮作用的，那是隱藏於陣法之中的東西。”
“什麼東西？”
蕭景元目光一閃，隱約有幾分明白過來。
或許，少年搶先進來，抵達這一層空間的用意，就是對隱藏在幻境陣法中的東西感興趣。
“一隻蟲子。”
少年一笑，坦然道：“或者說，一隻天生天養的蠱！”
“啥？”
頓時，衆人皆驚。
製造幻境的，竟然是一隻蠱蟲？
適時，易姝的眼眸一亮，輕聲道：“難道說，那是傳說中的……”
“什麼？”
易姝看了眼少年，欲言又止，也讓其他人分外好奇。
一旁，少年笑容玩味，淡然道：“但說無妨，不用有什麼顧慮。”
“是不是……夢蠱？”
易姝聲音輕柔，娓娓道：“傳說中，南疆有一種蠱蟲，天生智慧，可以操縱人心，讓人在不知不覺之中，產生各種幻想。”
“而且，那些幻想，格外的真實。”
易姝慎重道：“甚至於，有些人在幻像之中，沉浸的時間過長了，哪怕被人解救出來，也分不清楚現實與虛幻，得了嚴重的臆症，整個人都廢了。”
“啊……”
聽到這話，方少白與法象小和尚，也受到了一些驚嚇。他們心神一凜，再也不敢關注殿堂中少女們美妙的舞姿。
“很好……”
少年長笑道：“我現在，可以更加的確信，你是故人之後啦。畢竟夢蠱之事，知道的人極少，堪稱鳳毛麟角，屈指可數。”
“有些人，就算實力，遠勝於你們，恐怕也不知道，自己中了暗算。”
少年嘲弄道：“在夢蠱的催化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內心的齷齪思想，都暴露出來了，醜態畢現，不堪入目。”
“呃……”
蕭景元左顧右盼，卻是沒見到什麼外人。
“別看了。”
少年漫不經心道：“我們現在，就在這層空間陣法的核心，其他人壓根靠近不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