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蕭景元與方少白,也難免驚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
蕭景元吁了口氣,連忙一拳轟了出去,滔天的的法力涌動,把數十枚尖銳的血針炸成了粉碎,這才罷休。
等到這些血針,完成化成了煙氣,在空中散化之時,他才轉過頭,視線迎向了一雙清澈盈亮的美眸。
一個眸光似波,熠熠生輝的少女,就站立在旁邊。
這讓蕭景元欣喜之極,意外驚喜道:“易姝,你怎麼來了?”
“嘻嘻,偷偷跑出來,不行嗎?”
易姝俏皮吐了吐小舌頭,笑盈盈道:“而且,要不是我偷跑出來,恐怕你們兩個,要倒大黴啦。”
“對,對……”
這時,方少白才穩定了心神,深以爲然:“多虧了易姑娘搭救,要不然我們哥倆,肯定要完蛋。”
“是啊。”
蕭景元深以爲然,眼中帶着柔情,輕聲道:“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免得又被血神子糾纏上。”
“沒錯。”
方少白連忙點頭:“大家快走……”
“我來。”
易姝輕輕揮手,一片絢爛的金光拂過,太乙金鱗舟就出現在大家眼前。
小小的金舟,當空一劃,就把衆人籠罩其中,然後猶如一尾游魚,直接融入到空氣,轉眼消失不見。
乘風萬里,了無痕跡。
當小舟消失之後,才過了片刻,又有一道血光撲來。只不過,血光來到山谷,都天大陣已經撤去了。
整個山谷,只有血神子湮滅的氣息。至於蕭景元等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似的,沒有留下半點蛛絲馬跡。
這自然讓血光很憤怒,直接一撲飛掠,把山谷草木的生機,盡數掠奪之後,就隨意尋了一個方向,繼續追蹤下去。
血光掠過,生機盎然的山谷,轉眼就化成了廢墟,瀰漫死寂……
“好可怕的血妖。”
此時此刻,太乙金鱗舟,已經在萬里之外。感覺自己安全了,方少白忍不住拍了拍胸口,表情陰鬱道:“看來,天下從此多事了。”
“嗯。”
蕭景元輕輕點頭,也認同這個判斷。
畢竟,封印千年的妖魔,重新出世。以他的兇殘性子,勢必要掀起一場場血雨腥風,把天下攪亂,不得安寧。
最可怕的,還是那個什麼妖皇……
蕭景元的臉色,有幾分煞白,血妖已經這麼難纏。那麼,統御血妖的妖皇,又該是多麼兇殘的絕世大妖?
可惜的是,封印大陣中的刑峰,只不過是一縷殘魂,在把天河星砂託付給他之後,就徹底湮滅了。
許多的信息,根本沒來得及告訴他……
所以,他現在對於一些情況,也是一頭霧水,甚至是連蒙帶猜的,才能還原出當年的一些真相。
“景元,景元……”
此時,方少白輕輕晃手,問道:“在想些什麼呢?是不是傷勢很嚴重?”
“……呃,沒事。”
在方少白與易姝關切的目光下,蕭景元清醒過來,輕輕搖頭道:“傷勢倒也不是很嚴重,不過……我們確實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整一下。”
“之後,再作打算吧。”
“……好!”
方少白表示支持。
易姝也沒意見,直接駛使着太乙金鱗舟,在荒蠻的山間遊走。
在穿梭半天之後,她就相中了十萬大山深處,一個人跡罕至,完全沒有人煙,卻充滿了兇禽野獸的地方。
那個地方,十分的隱秘。
就在密密麻麻,參天古木遮掩,藤蘿蔓延,荊刺叢生之地,有一條清澈的小溪蜿蜒流淌。
在天空掠過,根本看不到小溪的存在。只有深入叢林之中,避開紮結似網的樹藤,闖過一層層毒蛇蟲子的居所,才能看到清澈明亮的小溪。
小溪潺潺,水流卻不多。只是在地表漫過,很淺很薄的一層。
中午時分,小溪會消失不見。走到夜晚,露氣濃厚,在一些樹木、石頭縫隙之中,纔會溢出淡淡的水流。
這些水流匯聚成溪,卻是原始樹林中所有動物的生命之源。所以,一到夜晚,各種毒蛇猛獸,就相繼涌現。鬼哭狼嚎的聲音,格外的瘮人。
要是有普通人,在這個時段闖入密林,不出一時三刻,肯定屍骨無存。
當然,對於蕭景元等人來說,原始森林中的毒蛇猛獸,他們沒放在眼中。況且,這些毒蛇猛獸,也是天然的保護色,可以掩蓋他們的行蹤。
所以,他們無聲無息,潛入到藤蘿蔓延的叢林,再在叢林之間,找到了一處險要隱秘的山崖,掘洞而居。
在山崖之下,就是淺淺的小溪。
洞穴挖成,定居下來之後,蕭景元飛落下去,取了一些小溪水飲用,才驚詫的發覺,這水質清凜透涼,還蘊含了絲絲靈氣。
要是靈氣再濃郁一些,也可以媲美靈泉水了。
這個發現,也算是意外之得。
蕭景元連忙取水回去,手腳麻利的升火燒水。同時,方少白也打獵回來了,手上提着幾隻錦雞野兔,還有一些野生的菇菌。
須臾,山洞之內,炭火旺盛,溪水沸騰。在旁邊的架子之上,還散發出濃濃的肉香……
易姝靜坐旁邊,饒有興趣的打量這一切,清亮的眸子,就好像明珠似的,在顧盼生輝。
沸水者湯,以野菇爲料,清香之中,還有絲絲甜意。
蕭景元鑿石爲碗,再仔細的清洗乾淨,把一碗菇湯遞給了易姝,微笑道:“你嘗一嘗我的手藝怎麼樣。”
易姝小心翼翼接過碗,輕輕抿了一口,美目頓時彎成了月牙,笑盈盈道:“滋味不錯,好喝……”
“那是。”
蕭景元笑道:“十年前,我最初的願望,那是在蘇州城中,開一間大酒樓,成爲天下第一名廚……”
方少白撇嘴,不客氣的抄起架子上的雞翅膀,狼吞虎嚥。
“後來呢?”
易姝興致勃勃問道:“願望變了麼?”
“後來……”
蕭景元輕嘆了下,也有幾分噓唏感嘆:“後來,我遇到了一個老道士,他把我拐到了道觀,讓我拜他爲師,說是要傳我長生之法……我當時還年輕,居然很天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