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六隻通體金屬,閃爍金屬光澤的金蛛,就映在了易震的眼簾,他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特殊的異蟲。
“你是想,以金蛛捕寒螭?”
一瞬間,易震眼中閃爍靈光,立即明白了呂厚的打算。
“對。”
呂厚連忙點頭,興奮道:“師父,這是千年金蛛,蛛絲非常的堅韌,水火風雷難傷,應該可以深入寒潭之底。”
“只要您老人家,把六隻金蛛煉化了,附在它們身上,潛入潭底。再加上我們幾人之助,就算捕殺不了寒螭,也可以把太古玄冰之魄取上來。”
呂厚顫聲道:“那個時候,你身上的火毒,拔除有望。”
“厚兒……”
易震一聽,心中難免有所觸動,目光一片慈祥。他何嘗不知道,爲了自己的事情,呂厚在外奔波,揹負了許多的罵名。
說到底,還是他這個師父,沒能成爲弟子的靠山。相反,還要讓弟子吃苦,這是他的不稱職啊。
“對了師父……”
與此同時,呂厚定了定神,又繼續說道:“我在東海的時候,遇見師伯了。”
“……誰?”
易震心頭一顫,臉色變幻不定,有幾分難以置信,或者不敢信的意味。
“師伯,還有師叔!”
呂厚輕聲道:“甚至進入到了,祖師的貝闕珠宮……喝了固元靈膠,見識到了都天烈火神旗……”
“你你你……”
一瞬間,易震全身顫抖,元神化身幾乎潰散。最後,更是急切,催促道:“快說,這是怎麼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多虧了蕭道友。”
呂厚也知道,易震一輩子的執念,當下連忙一五一十,把橫行頭陀的事情,慢慢地敘說出來。
到了最後,他輕聲道:“師父,在珠宮的時候,從師伯的態度,也可以知道,師祖應該沒有責怪你……”
“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安然的進出珠宮。”
呂厚小聲道:“所以,師父您……以後,也不用太自責了。”
這話,纔是他最大的目的,消除易震的愧疚之心,讓易震的念頭通達,這樣求生之志,才更加旺盛。
砰……
倏地,易震的元神化身崩潰了,化成了一團輕煙,隨風消失。
不過,在此之前,衆人也看到了,易震淚流滿面,眼神傷感的模樣。所以,大家也明白,這是他心情激盪所致,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所以,呂厚也沒哭天喊地,急切查看情況什麼的,而是靜靜的等候。
山谷之中,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
忽然,一陣輕風掠過,地面上的六隻金蛛,就憑空消失了。
這時,易震的聲音,幽幽的傳來:“厚兒,我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煉化這些金蛛,你沒事的話,就帶着幾位朋友,在山中走走吧。”
“是……”
呂厚臉上,也露出了開懷笑顏。他站了起來,忽然想到了一事,又連忙說道:“師父,剛纔我們在回來的途中,發現雷澤有不同尋常的動靜……”
“什麼動靜?”
易震的聲音,有幾分漫不經心:“是不是,又有什麼修士,進入到雷澤之中尋幽探寶了?”
“不是,是天劫。”
呂厚強調道:“燕道友說,那可能是大妖化形的天劫。”
“什麼?”
又是一陣狂風颳卷,空中重新凝聚易震的身形。
“你確定?大妖……”
易震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有一種驚慌失措的感覺。
“反正,我們回來的途中,雷澤的動靜,看起來就是這樣。至於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呂厚試問道:“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易震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緩緩的搖頭,擺手道:“此事……與我們無關,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
“呃……”
瞬時,衆人就知道,易震應該是知道一些事情。只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顧慮,沒告訴大家而已。
其他人也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追根究底。
一時之間,衆人不由得,微微沉默了下去。不過很快,燕凌雲上前一步,沉着道:“前輩,在下有事求教。”
“嗯?”
易震目光一閃,“何事?”
“師父……”
這時,呂厚連忙道:“這事,弟子正要稟報。在東海之時,我們遇上了一夥歹人,好像是千年之前,血影教的餘孽……”
“血影教!”
易震失聲,渾身顫了一顫,動容失態。
“對。”
呂厚忙說道:“那些人在東海,殘殺了許多無辜的生靈,燕道友與蕭景元在追查這事,還在師祖的幫助下,捉到了一個餘孽……”
“據那人交待,他在東海的任務完成之後,就要到子午嶺獨龍峰,與其他人匯合。”
說到這裡,呂厚擡頭問道:“師父,燕道友就是想知道,那個獨龍峰,究竟在什麼地方。”
“獨龍峰……”
此時,易震收斂了情緒,臉上的表情,不露絲毫的聲色,讓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獨龍峰,那是高大的山峰,旁邊是三山合抱,有懸崖溝壑。”
燕凌雲也隨之,在旁邊仔細的描述起來。
要知道,他是通過搜魂的手段,直接從那個人的腦海之中,獲取了獨龍峰的記憶。儘管這記憶,也是片斷,不成系統。
不過,對於山峰的一些狀況,他還是比較清楚的。只是不知道,具體的路線而已,所以才需要向易震請教。
“……我知道了。”
這時,易震一揮手,打斷了燕凌雲的描述,然後點頭道:“你說的地方,我知道在哪裡……”
“我就知道,師父你果然清楚。”
呂厚表情欣喜,覺得自己對於其他人,也算是有了一個交待。
畢竟,他這一次,南疆之行的目的,沒那麼純粹。對於被他忽悠同行的三人,多少也有些愧疚。
所以,要是能夠彌補這個愧疚,他也覺得心裡好受。
然而,萬萬沒想到,易震忽然表情一肅,淡聲道:“但是,這個地方,我卻不能告訴你們……”
“呃?”
一瞬間,其他人驚愣住了。
“爲什麼?”
呂厚睜大了眼睛,驚愕道:“師父,爲什麼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