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雲在逼供,一時半會的,也沒有結果。
其他人面面相覷,也隨之扯開了話題。
“葉道友,等到那個人交待清楚,也算是有了一個證據。”
蕭景元開口道:“那個時候,你就可以拿着口供,回到崑崙山,向彌羅真人稟報此事,再宣告天下,澄清誤會了。”
“是啊。”
葉知秋點頭道:“有了人證,就好辦多了。我們完全可以,名正方順的召集各方勢力,一同誅滅妖邪。”
“其實,晚些澄清,也可以啊。”
這時,方少白撇嘴道:“讓天師教和竹山教的人,吃一些苦頭,這也是對他們的懲戒……”
說到底,被兩教追殺,方少白心裡,還是有怨氣。
蕭景元何嘗不是如此,只不過他更清楚大局,所以搖頭道:“少白,個人恩怨,我們可以慢慢報復。但是血影教餘孽,殘殺無辜百姓,造成了許多的怨魂,可謂是罪惡滔天,不能饒恕。”
“晚一些時間,可能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怨死在他們手上。”
蕭景元輕嘆道:“所以,這事宜早不宜遲,不能拖延。”
“沒錯。”
呂厚也贊同,然後笑道:“方兄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與天師教、竹山教之間的恩怨,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找他們算賬。”
“那個時候,你要幫忙,儘管說,我絕對不推脫。”
呂厚拍胸口道:“我們是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義不容辭。”
他大義凜然的模樣,也讓其他人,頗不習慣。
不過,大家也不懷疑,他這是在客氣。畢竟在與橫行頭陀大戰的時候,他也證明了自己,在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
所以,方少白笑眯眯的點頭道:“呂大哥,你放心。真有需要,一定叫上你,把兩教的人馬,殺得個落花流水。”
適時,蕭景元等人,微微的一笑。覺得兩人,有些樂觀了。
不管是天師教,還是竹山教,能夠屹立千百年不倒,其中的底蘊肯定不低。之前,他們見到的,只是兩教勢力的冰山一角。
他們兩個,找一找兩教低級弟子晦氣,那就算了。要是敢向兩教山門出手,那絕對是有去無回,自尋死路。
當然,就算明白這點,蕭景元等人,也不會刻意打擊兩人的士氣。或者說,呂厚心裡也清楚,只是故意裝不懂,附和方少白罷了。
在他們閒扯之時,雲海之上的慘叫聲,卻越來越弱。
到了最後,變得斷斷續續,最終沉寂無聲。
這動靜,也讓衆人心中好奇,甚至於琢磨着,嫉惡如仇的燕凌雲,是不是下手太狠,把人給折騰死了?
真是這樣,那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在衆人擔憂之時,一道流光就在空中降落了下來。大家連忙凝神,只見燕凌雲提着黑衣人,如電返回。
蕭景元看了一眼,發現黑衣人臉色蒼白,苦痛不堪不的模樣,也隨之鬆了一口氣。痛苦就好,說明人沒死。人證還活着,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啊。
“……怎麼樣?”
此時,方少白追問道:“燕道友,他招了沒有?”
“沒招。”
燕凌雲搖頭道:“這個,也算是條硬漢,哪怕我使用了斷筋折骨之刑,他也不敢開口,守口如瓶。”
“嘖……”
呂厚笑了,躍躍欲試:“這麼嘴硬麼?燕道友,把他交給我吧。實不相瞞,我也學了幾招黑獄刑術,用來對付鐵漢,最合適不過了……”
“不用了。”
燕凌雲淡然道:“我看他不敢開口,我不想再麻煩,乾脆廢了他的丹田,再心搜魂之術,查看他的記憶……”
“噝!”
呂厚頓時抽了一口涼氣,看向燕凌雲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敬畏。
搜魂之術,太狠了吧……
旁邊,葉知秋也皺起了眉頭,問道:“你沒把他弄瘋吧?”
關心的重點,不是搜魂之術,很不人道嗎?
得,這個也不是善茬。呂厚不動聲色的躲開了幾步,他有些懷疑,在場之中到底誰是旁門修士出身呀?
怎麼看起來,一個比一個狠。
“放心,我有分寸。”
與此同時,燕凌雲說道:“我沒往深入查看,只是在淺層記憶區中,得到了一個信息。”
“什麼信息?”其他人也有些好奇。
“南疆,子午嶺,獨龍峰。”
燕凌雲直言不諱道:“據他的記憶,等到完成了任務,就在那個獨龍峰,與同夥匯合……”
“誒?”
瞬時,呂厚輕啊了一聲,表情十分古怪。
“怎麼了?”
衆人發覺了異常,自然看向了呂厚。
這時,他訕訕一笑,輕聲道:“那個地方,我去過……南疆子午嶺,如果是那個,在子午兩時,有冷魂寒潮涌現的地方,我應該去過。”
“什麼冷魂寒潮?”
其他人愣了一愣,就算是燕凌雲與葉知秋這種,見識廣博的人,也是頭一回聽說這件事情。
“南疆子午嶺,那個地方十分的偏僻,就算是南疆的土著,以及走南闖北的客商,也未必知道那個地方。”
呂厚輕笑道:“我之所以知道,主要是由於,我凝煞的時候,就是在那個地方抽煉寒潮之氣,凝化成煞……”
“那個地方的寒潮,應該是天地之間,窮陰酷寒之氣形成。每天其他時辰,山嶺平常無奇,但是一到子時或午時,寒氣如潮,翻滾涌現。”
呂厚呲牙道:“寒氣之冰冷刺骨,不管是多堅固的物件,一遇上了寒潮,立馬就會凍成了冰塊,碰之即碎。”
“人遇上了,身體凝成冰坨的時候,甚至於連靈魂,也會直接凍滅。等到寒潮退去,人身上的冰塊融化了,他的靈魂卻已經凍死,整個人只剩下一具空殼,好像活死人一般。所以,這纔有冷魂寒潮之名。”
呂厚有幾分,往回不堪回首的意味。可見,他當年在寒潮之中凝煞,肯定是吃盡了苦頭,心有餘悸啊。
不僅是他,其他人聽了他的描述,也覺得渾身發冷,感同身受。
“咳!”
燕凌雲不自然的聳了聳肩膀,然後開口問道:“呂道友,那子午嶺中,可有那個獨龍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