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橫行頭陀的樣子,就可以知道,他肯定吃過苦行大師的虧。所以,在身負創傷的情況下,根本不敢與苦行大師硬拼,只得倉皇逃走。
見勢不妙,立馬溜之大吉。
可見橫行頭陀,壓根不把名譽聲望放在眼中,甚至於有點兒欺軟怕硬,非常的識時務。或許,這個就是他,一直沒被正道修士消滅的主要原因吧。
畢竟,打不過,他就逃。
一個二劫散仙,一心想逃,天底下沒有多少人攔得住。而且,逼急了他,他狗急跳牆,奔向繁華城市之中,肆虐破壞。
正道修士,心有顧慮,肯定要投鼠忌器,不敢亂來。
由此可見,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好人,心存了善念,比較容易吃虧。
當然,吃虧多了,也會有福報的。
天道循環,好人吃虧了,總要在其他方面彌補回來。要不然,好人一直吃虧,那久而久之,天下就不會再有好人了。
所以,自古以來,就有邪不勝正的說法。
眼前,就是很好的例子,衆人伏殺橫行頭陀,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差點就被反殺了。
然後,在生死存亡之時,苦行大師出手了,迫得橫行頭陀狼狽而逃。
這充分說明了,善有善報,好人還是會逢凶化吉的。
衆人自我安慰,也下意識地忽略了,還有句古話叫做,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姝兒……”
這時,老僧收回了法寶,微笑飛來,慈祥的目光,在衆人的身上轉過,然後略微批評道:“你啊,這次行動,有些魯莽了。”
何止魯莽,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以爲他們,有諸多法寶的倚仗,就可以抹平實力的差距。誰知道,這差距就是溝壑,不是光靠幾件至寶,就可以輕易抹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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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我知道錯了。”
易姝吐了吐小舌頭,笑容爛漫如花:“該不會是,你和我父親,早就回來了,然後躲在了暗處,在看我們笑話?”
“……咳!”
苦行大師即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轉移了話題:“你父親在家等你,你趕緊回去吧。”
果然……
聽到這話,衆人立時明瞭。
看來,易姝猜得沒錯,易爻和苦行大師,可能早回來了。只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理,一直沒現身而已。
也難怪,靈龜上人也是狼狽的樣子。或許,在另外一頭,就是易爻出手,把他虐得不輕啊。
想到這裡,衆人的表情古怪,心情十分複雜。
這算什麼,挫折教育麼?
故意不出手,讓他們吃了大虧,意識到自己的無知,與高手之間的差距,以後知恥而後進,發奮圖強……
好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兩人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他們的確是不甘心,哪怕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他們在驚恐僥倖之後,也充滿了怨念,恨自己學藝不精,實力不足。
要不然,在最後的時刻,橫行頭陀也囂張不起來,他們也不可能功敗垂成。
蕭景元幾個,自尊心比較強的,一身陰鬱之氣,一臉不開心的表情,非常的明顯,自然讓苦行大師注意到了。
這時,苦行大師嘴角含笑,誇讚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幾個,也稱得上是有勇有謀。哪怕最後失敗,也非戰之罪。”
“說到底,還是由於你們對二劫散仙,缺乏足夠的瞭解。信息的不足,才導致了這次的失敗。”
“當然,一時的失敗,也是好事。讓你們開闊了眼界,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以後加以彌補就是了。”
苦行大師諄諄教導道:“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其實這也是很好的品質。一個人不怕沒有實力,最怕沒有勇氣,不敢挑戰艱難困苦,一心貪圖安逸。”
“畏懼艱難,未必使人荒廢,但是肯定逐漸淪爲平庸。相比之下,你們勇敢無畏,有膽子算計一個二劫散仙,這是值得稱讚的……”
苦行大師的讚許,也沒能讓大家高興起來。
相反,他們覺得這話有些刺耳,總覺得這是在諷刺他們,做事不自量力,沒有自知之明,自討苦吃。
當然,這也有些鑽牛角尖了,十分不該。
所以,還是燕凌雲的心境修爲比較深厚,率先排除了負面情緒,穩定了心神,拱手道:“多少大師相救,晚輩銘感五內,日後有什麼驅遣,請吩咐一聲,我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對於苦行大師,他儘管沒打過交道,但是也知道對方的爲人,不用擔心對方利用這個承諾,讓他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所以,他才輕易給出這樣的承諾。不過他也知道,這樣的承諾,苦行大師未必派得上用場。但是,他還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對此,苦行大師臉上的笑容,也濃郁了幾分,忽然問道:“你是羅浮門下,燕凌雲?”
“是!”
燕凌雲立即點頭,坦然承認。
“我知道你……或者說,我知道你們……”
苦行大師一臉和煦的笑容,目光從燕凌雲身上掠過,落在了葉知秋的身上,然後開口道:“出身名門,仗義行俠,這樣很好。”
“不過,以身涉險,就頗爲不智了……”
苦行大師淡笑道:“他們不知道就算了,難道你們兩人也不清楚,橫行頭陀這樣的二劫散仙,到底是什麼實力?”
燕凌雲默然片刻,才說道:“是我估算錯了,沒有料到在生死之戰中,橫行頭陀能爆發出十倍以上的力量……”
“這很正常,不到那個境界,永遠不會明白,二劫散仙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你們宗門前輩的演示,與真實的戰鬥,還是有區別的……”
苦行大師笑了一笑,目光重新落在了易姝身上,“小姝,你還不回去?你父親現在很生氣,再不回去請罪,他該責罰你了。”
易姝看了蕭景元一眼,秀眉一蹙:“大師,你怎麼總勸我回去。大家都受了傷,要回肯定是一起走啊。”
“或者說,你讓我單獨走,留下他們,有別的什麼事情?”
易姝靈潤的眸光之中,充滿了睿智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