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無病的同門,哪怕實力,稍遜他一籌。
可是,數十件法寶,一同在空中飛動,其中產生的力量,也不是現在的蕭景元能夠輕易應付的,讓人覺得壓力倍增。
“要不要這麼偏幫……”
蕭景元覺得,自己再不逃,恐怕真的走不掉了。所以他直接祭起了列缺雙鉤,迎向了一衆法寶。
之後,他不管結果是什麼,也懶得多看了,甚至於放棄了列缺雙鉤,身體直接一沉,就潛到了海中。
鐺鐺,轟轟!
沒有了他的驅使,列缺雙鉤只能阻攔幾十件法寶一時,才幾息時間過去,雙鉤就被撞開了。
數十件法寶,一同轟擊在了海面上,方圓數十海里範圍內,立即捲起了一陣陣狂瀾巨浪。
就算潛入海底的蕭景元,也受到了一點波及,被逼浮出了水面,在浪尖之中掠行飛遁而去。
可是,才飛了數十里,一排滔天大浪,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轟隆涌動的巨浪,好像海嘯掀起的洪濤,更好像是一堵高山崖壁,直接擋住了他的去路。
蕭景元更在巨浪之中,察覺到了一股極爲恐怖的力量。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敢不顧一切,直接撲向巨浪之上。
其中的結果,不會是他破浪離開,而是葬身在巨浪之中,粉身碎骨而亡。
霎時,蕭景元臉色大變,還是遵循了直覺,一個急剎,然後倒飛而去,避開這滔天巨浪的席捲。
轟隆!
恐怖的巨浪拍落,方圓數百里海域,直接陷成了一個大坑。
在巨大的坑口邊緣,一朵蓮朵狀的浪流,也隨之旋轉起來。在那巨坑的中心,卻是一個大紅僧袍,黑虯如卷,看起來十分狂野的和尚。
那和尚一臉的橫肉,身上充滿了猙獰狂暴之氣,脖頸上懸掛了一顆顆白森森,用骨頭雕刻成型的珠串。
在他的手上,更是一根漆黑似墨,散發幽光的禪杖。杖頂九環,一個個環圈之中,扣系的卻是殷紅似血的寶石。
血色之光,在空中幽明浮映,瀰漫詭秘邪惡的氣息。
乍看之下,就可以知道,這突然出現的和尚,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師父,橫行大師來了。”
這個時候,申無病目光一瞥,頓時喜出望外的稟報。
“哈哈,哈哈。”
此時,那大和尚,更是張狂大笑,在海面上踏浪而來。他一步數裡,腳下隨之生成一個巨型蓮花。
步步生蓮,聲勢十分浩大,能夠排山倒海。
“橫行頭陀!”
倏地,燕凌雲身影一閃,就出現在了蕭景元旁邊,皺眉道:“靈龜上人,橫行頭陀,這兩人也算是旁門巨擘,不怎麼好招惹。”
“他們攪和在一起,到底想要幹什麼?”
燕凌雲沉思,卻沒有半點擔驚受怕之意。
這分從容淡定,也讓蕭景元佩服。沒辦法,他要後臺沒後臺,要實力沒實力,要遭遇危險之時,真是沒什麼底氣。
“靈龜道友,別來無恙?”
一瞬,橫行頭陀,已然出現在高臺大轎之上,他明顯是故意的,身體重重的落下,似乎要把高臺大轎踩裂,墜落在海中。
不過,靈龜上人只是隨手一揮,高臺大轎立即浮現一抹寶光,在橫行頭陀雙腳重踩之時,高臺大轎依舊懸立半空,穩如泰山。
“哼。”
小小的試探無果,橫行頭陀微微撇嘴,隨即目光如刀割,在蕭景元和燕凌雲的身上瞥過,直接道:“靈龜道友,你們似乎遇到了麻煩。”
“怎麼,連兩個小耗子,都打發不了?”
橫行頭陀嘲笑道:“既然如此,索性我幫你們一把,將兩個小子誅滅。”
話音才落,橫行頭陀手中的禪杖,立即如電轟殺。
頓時,禪杖猶如驚雷霹靂,直接破開了虛空,出現在兩人的頭頂上空。
轟隆……
與此同時,禪杖直接一環,九條兇殘的黑龍,就已經在空中迸現。一條條黑龍鱗甲似鐵,矯健的身軀,尖銳的爪子,還有猙獰獠牙。
從氣象來看,就可以知道,它們屬於兇狠惡龍。
九龍盤飛,一股恐怖的威壓,就直接降臨了下來。蕭景元身在其中,頓時就打了一個寒噤。
一波未平,一波未起啊。
蕭景元心中發沉,橫行頭陀出手的威力,那是申無病的百倍。況且,九條黑龍張牙舞爪,封鎖了四方,想逃也逃不走。
所以,只能拼了。
瞬時,蕭景元身體一震,身體七十二竅穴之中,立即洶涌澎湃,倒流出浩浩蕩蕩的陰冷寒煞。他感覺,如果這個時候,再拿不出壓箱底的實力,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施展出來了。
然而,當他想要,擺出虎丘劍陣的時候。
旁邊的燕凌雲,卻眉頭一揚,十方劍就在他的身後,悍然飆飛出去。
一劍斬浮雲,天地陰陽分。
浩瀚劍氣,迸發無窮無盡的光芒,就好像是燦爛的豔陽當空,照耀得衆人睜不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或者說,光明的盡頭,就是無窮的黑暗?
只不過,此時此刻,卻沒人關注這高深的哲學命題。
反正,燕凌雲一劍揮斬,空中的九條黑龍,就隨之湮滅了,真的好像是一團團煙氣一樣,輕風一吹,頓時散化不見。
當然,高空中的禪杖,卻依然散發幽光,沒有絲毫的損傷。顯然,橫行頭陀,並沒有運用全部的實力。
還好,旁邊有燕凌雲這樣的助手,不然絕對死定了。
蕭景元暗暗慶幸,冷不防就看到了燕凌雲轉身,催促道:“別發愣了,趕緊撤退……”
“呃?”
蕭景元直接懵了下,然後不由自主,在燕凌雲的拉扯下,化作了一抹流光,掠過了高空雲層,電飛疾去。
呆了片刻,蕭景元才反應過來,喃聲自語:“原來,你也會逃呀。”
一時之間,他感覺到,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說好的錚錚鐵骨,豪邁硬漢呢?
居然也逃,偶像破滅啊。
不過,燕凌雲的表情,還是那麼的從容不迫,好像不是在逃走,只是很平常的掠飛而已。也對,或者在他眼中,的確不叫逃,而是戰略性的轉移……
“哈哈,這個時候了,還想逃命,妄想!”
冷不防,橫行頭陀張狂的笑聲,卻從天空之上,滾滾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