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元把方少白帶出了小院,不費吹灰之力。
方少白開懷暢笑的同時,也不忘記炫耀手中的卷軸:“你不知道,這是一件很好的寶貝,可以助人悟道,提高修爲……”
“我知道,書妖和我說了,那是聖靈宮主人的手書,有他的道韻,修士日夜參悟之下,可以增長道行。”
說話之間,蕭景元瞥了書妖一眼,揮手道:“其他人在哪裡,你繼續帶路。”
“好的,大仙。”
書妖勤勤懇懇,積極指引方向。
“對,先救我師父……”
方少白深以爲然,把卷軸收好之後,就匆匆而去。
說起來也巧,杜南山就在附近,距離這棟小樓,幾百米的地方,就是走廊盡頭的一間廂房中。
要是兩人沒被困住,沒有禁法的隔音,光是靠喊叫,就能通話了。
可惜,這個聖靈宮中,到處是玄奧的禁制。以至於師徒兩人,哪怕是就在鄰近的地方,也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反正,在書妖的指引下,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廂房。
然後隔着窗子,兩人就看到了,在房間之中,杜南山沉心靜氣盤坐,身上隱約有光華流動,這是在修煉。
此時,蕭景元還注意到了,在杜南山的旁邊,也有一幅書法。
書法文字,看似平平無奇,比不上當世的書法大家。不過,那畫筆流轉間,卻浮現淡淡的氣機,讓人琢磨不透。
那奇怪的氣機,自然就是道韻。
顯然,杜南山參悟道韻之後,自然有所收穫。所以,在蕭景元和方少白出現在窗外之時,他靈覺一動,也隨之睜開了眼睛。
乍看,他頓時一呆,似驚似喜。
“師父……”
方少白歡聲叫喚:“我們來救你了。”
“誒!”
杜南山躍身而起,驚喜交集道:“你們怎麼來了……不對,你們怎麼能在破開禁制?”
要知道,以他的實力,被困這麼長時間,才通過道韻的領悟,對於房間禁制有了一些瞭解。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就可以參透禁法的規律,順利脫身。
之前,方少白也是這樣,所以纔敢說,兩年之內,可以破困而出。
這是實力強弱的區別,杜南山對於道韻的理解,確實在方少白之上。散仙嘛,領悟力肯定比小修士強。
然而,看到蕭景元與方少白之後,杜南山不由得對自己產生了一些懷疑。幸好這時,方少白心直口快,直接打消了他的疑慮:“師父,景元有通行令符。”
“景元……”
適時,杜南山釋然之餘,才忽然驚醒:“你……恢復了?”
他忽然想起來,蕭景元不是修爲盡失了麼。怎麼現在,不僅安然無恙的樣子,還反過來搭救自己。
“此事,說來話長……”
蕭景元笑容可掬,直接走進了房間。四周的禁法,猶如空氣,出現了淡淡的氣紋,卻沒有任何的阻礙。
“總之,我在蘇州,也有了一些奇遇。不僅恢復修爲,而且因禍得福,實力更上一層樓……”
說話之間,蕭景元深深看了眼牆壁上的書法條幅,微笑道:“看起來,杜前輩你也是這樣啊。”
“……好,太好了。”
杜南山驚奇之餘,也由衷爲蕭景元感到高興。要知道,在蕭景元修爲盡失的時候,他也覺得十分悲憤。
所以,才下定了決心,前往蓬萊仙留,尋找寶藥爲蕭景元醫治。
幸好,蒼天有眼,蕭景元福緣深厚,就算沒有他的幫助,也順利恢復如初,這讓他非常開心。
“師父,我就說了,景元他肯定沒事的。”
方少白哈哈笑道:“這不,到了最後,還是他來救我們了。相比之下,我們師徒真是丟臉。”
“是丟臉。”
杜南山深以爲然,隨即說道:“不過,這宮城禁法,也是厲害無比。就算是我傷勢好了,也破不開這禁法。”
“也不知道,此間主人是誰,囚禁我等,是什麼居心。”
杜南山皺眉,充滿了疑慮。
“杜前輩,這是聖靈宮。”
蕭景元解釋道:“我聽人說,這是數千年前,一個大賢聖仙開闢的洞天世界。在他飛昇之後,宮城就沒有主人了……”
他把自己瞭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講述出來。
“竟然是這樣?”
杜南山聽完之後,眉頭又是一鎖:“你的意思是,蝶族的妖靈,把你們誘導進入宮中,也不知道她們是什麼打算?”
“對。”
蕭景元點點頭,目光忽然一轉:“書靈,你知道嗎?”
“呃……”
半空中,三寸書妖一臉迷茫:“大仙,小人一直被困在宮中,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打算。”
“我只是知道,不管是蜂,還是蝶,在很多年以前,只不過是聖仙的奴僕,負責給聖仙養花釀蜜罷了。”
書妖撓頭道:“可是在聖仙飛昇之後,這些奴僕就再也沒能進入宮中,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情況。”
“是嗎?”
蕭景元一笑,隨口道:“算了,他們什麼用意,等下再說。現在,我們還是繼續找人吧,先把大家救出來。”
“沒錯。”
方少白連忙道:“去找流蘇姑娘,和她師父……”
“她們在寢宮那邊。”
書妖一指,繼續飛掠引路。
當下,在蕭景元的帶領下,杜南山也毫不費力,從困了多日的廂房中,輕鬆走了出來。在出門的剎那間,他忍不住長長一嘆……
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
一步踏出,杜南山身上的氣質,明顯不同了。那是一種,海闊天空,任我遨遊四方的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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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多謝了。”
不過,杜南山的心情,也有些複雜。一把年紀的人啦,到頭來還要一個小輩搭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蕭景元輕微一笑,也沒打算居功,只是招呼道:“杜前輩,我們快點走吧。書靈剛纔說,離開這洞天世界的傳送陣,就在寢宮之中。”
“我們救了人,就先離開這裡吧。”
蕭景元蹙眉道:“我總感覺,這個地方,有些詭異……好像是隱藏了什麼未知的兇險……”
“嗯。”
杜南山心中一凜,也有幾分贊同:“是呀,此地不宜久留,儘早離開爲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