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死了我族勇士,應該接受處罰。”卡恩裡面不改色,似乎根本就沒把高飛手中的青龍小刀放在眼裡。
“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高飛手中青龍小刀握緊了幾分。
“你不會殺我。”卡恩裡悠閒自得的坐在椅子上沐浴着陽光,眼角輕輕鬆動看了一眼遠處的瀟瀟,“你的那位妻子,非常需要長澤族的心臟吧?”
一提起瀟瀟,高飛便心中一驚,冷聲道:“你最好別動她!”
卡恩裡笑了笑:“她可是咱們比蒙族的客人,咱們怎麼可能會動她呢,只不過嘛,你今天殺了我族的勇士,相信大祭司也不會放過你。”
說着,他指了指一旁的拉克邇斯“這個女人本來應該是屬於你的,但是我現在想讓你將她送給我,我去跟大祭司求情,只是把你送入戰場,你的妻子不會跟着你受罪。”
。
“首……”
拉克邇斯一聽這話,俏臉立刻暗淡了下來,連忙看向了高飛,她剛剛開口,高飛便打斷了她的話。
高飛沒有絲毫的猶豫,手起刀落,一把斬斷了卡恩裡腦後的長髮,轉身便拉着拉克邇斯離開:“你最好不要做得太絕,要不然你的下場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卡恩裡依舊沒有動,只是看着高飛遠離的背影,一絲陰毒從眼底劃過,他大聲的朝着高飛喊道:“很快你就會來找我的,最好把你身邊那個女人也帶上。”
“首領,他……”
拉克邇斯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一臉沉重的高飛。
“沒事的,別怕。”
高飛收起青龍小刀,將拉克邇斯帶回到瀟瀟和蓋亞身旁。
“小飛子,剛纔發生什麼事兒了?”
一看到高飛回來,瀟瀟便連忙站了起來,神色十分緊張的問道。
“沒事兒。這不回來了嘛。”高飛淡淡一笑,摸了摸瀟瀟有些蒼白的臉頰,“走吧,我們回去。”
“嗯。”瀟瀟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拉克邇斯,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和拉克邇斯一人挽着高飛的一隻手臂往家的方向走去。
“咦?飛哥,你們這麼快就回去了?”見到高飛兩人要離開,蓋亞連忙問道。
“嗯,還有點事兒,先回去了。”高飛朝着他點了點頭。
“噢,那你們路上小心點兒,我今天一定要選一個妻子回去才行,嘿嘿!”蓋亞應了一句,便轉頭看向了廣場中央。
天漸漸的黑了,一路上三人沒有說過一句話,高飛的心情實在是有些沉重,懷中的半盒煙也被抽掉了一小半,眉頭到現在就 沒有鬆開過。
現在一下子就得罪了一個紅衣祭司,恐怕以後的生活並不會這麼平淡了。
果然,當他第二天去幹活兒的時候,卻被人給攔了下來,得罪了紅衣祭司,基本上就等於得罪了一大半的比蒙族人,這個時代並不存在所謂的權力,而是一種信仰。
要說信仰和權利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權力只是一種強橫的支配手段,而信仰卻是發自內心的崇拜與狂熱。
這就好比中國古代的一些昏君和忠臣,昏君確實有權力,想殺誰就能殺誰,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永遠沒有官逼民反的事情,但是一些忠臣,發自肺腑的爲國爲民,救助天下黎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那麼這些忠臣便成了百姓眼中的神靈,即使過了百年千年,這些忠臣依舊是百姓的神靈。
權力會因爲世界動亂,時代的推移而改變,而信仰則會在時間的長河當中發酵沉澱,便得更有味道。
其實表面上看來,權力的支配與信仰沒什麼區別,但是真正來說,權力只是一把支配行屍走肉的兇器,而信仰則是統治整個人類精神的鎖鏈。
之前由比蒙族的首領就可以看出來,即使已經死了很多年,但是隻要一提起首領這兩個字,每個比蒙,甚至蓋亞那個天生癡呆的傢伙都會精神抖擻,跟見到了國家**似得嚴肅的不要不要的。
紅衣祭司在比蒙族的信仰也差不到哪兒去,昨天在廣場的事情大多數比蒙都看的清清楚楚,高飛當中用小刀抵在尊敬的紅衣祭司的脖子上威脅其生命,恐怕這樣的事情比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還要讓他們痛苦吧,所以當高飛想要出去幹活兒的時候,那些比蒙看見他基本上都是心情激動,想要上來揍他一頓。
可能是因爲高飛昨天殺死的那個比蒙勇士吧,那人看上去在比蒙中還是挺厲害的,他們見高飛都能殺死那個勇士,便只好忍着心中的怒火不發作。
遭到比蒙族的怒火,高飛一時間就 有些爲難了,要是沒有心臟的維持,那麼瀟瀟的病……
高飛一想到瀟瀟發病時那痛苦的表情心中便一陣刺痛。
“我求你了,大哥,你讓我幹活兒吧,多重的活兒都行,只要你能給我食物。”
“不行,得罪了尊敬的紅衣祭司卡恩裡大人,你就是我比蒙族的罪人,要是給你食物,卡恩裡大人會不高興!”
不管是哪個比蒙都是這句話,高飛最後都開始懇求了,他們依舊是無動於衷,直到太陽落山,他才灰溜溜的走進了樹林,花了好大勁兒才抓到了兩隻野雞。
高飛有些落寞的走出森林,點上一根菸自顧自的抽着,他真希望老馬能夠快點兒讓那羣傢伙完善時光機,就能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突然,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高飛的視線中,是拉克邇斯,她看上去神色十分的慌張,一邊跑一邊朝着高飛大聲喊道:“首領!首領!不好了!”
高飛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有些不想去知道拉克邇斯究竟想跟他說些什麼,因爲他真的怕那種事發生。
果然,拉克邇斯接下來一句話便讓高飛恍如掉入了冰窟:“首領,瀟瀟姐她……她全身都是黑蛇,真的好恐怖!”
高飛的大腦轟的一聲彷彿炸裂了開了,將野雞迅速塞到了拉克邇斯手中,便瘋狂的朝着家的方向衝了出去。
“不……不要……”
在路上,高飛沒命的奔跑,在他的 心中,只有這三個字。
“轟!”
高飛一腳踹飛了不太結實的大門,急忙衝過去將不停抽搐的瀟瀟摟在懷中,她的樣子似乎比之前更加恐怖了,那張原本美麗的俏臉已經扭曲的不成一個樣子,在她身體表面蠕動的那些黑蛇更加的具有了靈性,它們張開了血粼粼的大嘴,一口一口的吞噬着瀟瀟身體內的血肉。
劇烈的 疼痛讓瀟瀟已經失去了意識,她張開了蒼白的嘴脣就朝着高飛咬了下去,模樣猙獰的彷彿一個因爲橫死而怨念驅之不散的厲鬼,直到鋒利的虎牙陷阱了高飛的肉裡,這才顯得好受了一些。
這時,拉克邇斯也跑了回來,看着被病毒折磨的半死不活的瀟瀟和雙眼血紅的高飛,竟然呆在了那裡,一時間嗓子有些哽咽,愣是說不出話來。
高飛擡頭望去,當他看到拉克邇斯的第一眼,真的有一種想將她殺了,取出她的心臟,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樣的行爲,和那些比蒙族的畜生有什麼區別!
可是看到瀟瀟這麼痛苦的樣子,他的心,當真在滴血!
“首領,需要我做些什麼嗎?”良久,拉克邇斯才擔憂的問道。
“要你的心臟!!!”
高飛突然怒吼了出來,“只有你們的心臟才能就得了她!!!”
拉克邇斯一愣,看着高飛血紅的雙眼,她竟然沒有一絲的猶豫,上前從高飛身上拿過青龍小刀就朝着自己胸前刺去。
可是就在青龍小刀即將刺穿她的左胸時,高飛卻一把抽飛了她手中的青龍小刀,嘶吼道:“你憑什麼救她!”
高飛都快有些崩潰了,他很想自行了斷,爲什麼?爲什麼我這麼沒用,爲什麼這麼沒用啊!!!
高飛將瀟瀟慢慢送到拉克邇斯的懷中,便猛地衝出了門外。
“咚咚咚!”
蓋亞的房子建的很結實,高飛幾腳踹下去 竟然沒有踹開,很快,蓋亞便開了門,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飛……”
沒等他開口,高飛便抓住了他的肩膀:“心臟呢,心臟在哪兒!”
蓋亞看着他一臉的猙獰,大概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便擡起手指了指屋內的一個角落。
高飛剛在蓋亞就往裡面衝,一把抄起了地上的心臟就往回跑。
“瀟瀟,瀟瀟!”
可能人在失去理智的時候是最能開發體內潛力的最佳時段,高飛奔跑的速度可能他自己也想象不到到底有多快,幾乎是幾次呼吸的功夫,他就衝了回來,連忙將心臟在嘴裡嚼碎,在慢慢送入瀟瀟口中。
有了心臟的滋潤,瀟瀟身體表面的那些黑蛇便減少了許多,過了一段時間,直到高飛喂完了兩顆心臟,瀟瀟這才恢復正常。
當她眼眸中的黑蛇影子消失的一瞬間,立馬就落下了豆大的淚珠,她撲入了高飛的懷中痛苦,雙手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小飛子,我不想死,真的好捨不得你。”
這句話猶如一根刺刺痛着高飛的心,是啊,他又何嘗不想一直跟瀟瀟這麼生活下去,他又何嘗不想,一直的,跟他白頭偕老,生幾個孩子,過無憂無慮的生活呢,可是這一切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爲這該死的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