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東故意擺出一副失望的神色:“哎,再來再來。”
就這樣,他不僅輸給兩人很多錢,還輸的不留痕跡,讓他們心情大爽。
接下來的時間內,王浩東像是黴運纏身了一樣,不管牌的好壞,結局都是輸。如此節奏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何琳才適時的將酒和菜拿了進來。
“玩的開心。”安頓完之後,何琳順手將一個小包放在王浩東身邊,而後對幾人笑了笑,關上門退了出去。
“今天玩的真盡興,來,哥幾個喝點。”大胖子很有興致得說道。
一旁的禿頭也很開心:“王老闆,我在你們這運氣是真不錯,下次再玩,還要給我留房間啊。”
王浩東衝他們笑了笑:“姜哥說的哪裡話,這裡就是咱們自己的,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都是最高待遇。”說着,從包裡把現金拿了出來。
王浩東掃了一眼,大約是十五萬,十幾沓百元大鈔放在桌子上,看上去是那麼的吸引人。
“王老闆,你這是做什麼!”大胖子兩人故意擺出一副驚訝的神色。
王浩東一手將二人的籌碼拿過來,一手將錢給他們分了分:“剛纔打牌輸得,兩位老哥也別給我客氣,這賬要是不算清楚,以後怕是沒人跟我打牌了都。”
聞言,大胖子兩人對視一眼,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歡喜的神色:“你這小夥子,行!挺講究。”
王浩東嘿嘿一笑,主動幫他們把錢裝起來。
算清了這事後,大胖子親切的說道:“浩東啊,你這牌技不行啊,得空了去咱們家裡,我得好好的教教你。”
王浩東心裡一喜:“得嘞,趕明我就去看看您和嫂子。”
錢送到位了,這酒喝的自然開心。王浩東陪着他們三個,隨着一杯杯的下肚,房間內得氣氛似乎變得很是融洽。
當天晚上,幾個人一下子喝到凌晨,直到最後走時,王浩東纔給禿頭提了提自己的事:“姜哥,我公司裡最近出了些問題,明天你要是有時間,能不能幫忙給處理一下?”
此時的禿頭正摟着兩名美女笑呵呵的逗弄着,聽到他的話,答應的非常爽快:“浩東啊,跟哥哥還客氣什麼,明天是你來我這,還是我去找你?”
王浩東趕忙說道:“你事情多,還是我去吧。”
禿頭點點頭,然後又滿臉淫笑的朝美女身上撲去。
看着他們三個越來越興奮,王浩東抽了最後一口煙,安靜的朝門外走去。
看到他出來,外面的何琳快步走了上來:“搞定了?”
王浩東長出了一口氣:“嗯,一會你幫他們安排幾個房間,我去睡了。”
何琳應了一聲:“行,那你歇着吧,我去張羅。”
王浩東打了個酒嗝,眉頭微皺的朝外走去。雖然他可以運轉內力將酒精揮發出來,可是那種入口的刺激感,以及喝下去之後,肚子裡的那種灼燒感,都讓他感到不爽。
年輕時的打拼,總少不了這些應酬,衝了把臉
,王浩東連衣服都沒脫,直接蒙上被子就睡了。
暈沉沉的夜,很悶,沒有一絲的風。
第二天一大早,王浩東就被外面的廣播聲給吵醒了。
酒醒後,嗓子乾的冒煙,他掙扎着坐了起來,癔症一會開始洗洗刷刷。
收拾完一切後,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王浩東揉着腦袋想着昨天的事:“媽的,喝太多了,那禿子可千萬別酒後不認人啊。”
帶着一抹忐忑的心理,王浩東給那禿頭打了個電話。
嘟,嘟,嘟,嘟……
一連響了好幾聲都沒有接通,就在王浩東準備掛了再重新打時,突然手機一震,傳來禿頭的聲音:“喂,浩東啊。”
王浩東被他這親切勁弄的一愣,而後道:“姜哥,昨天我給您說的那個事……”
“哦,你公司的事是吧?行,你這會過來吧。”禿頭說話間,電話裡依稀傳來陣陣嘈雜得聲音,聽上去好像有人在爭執什麼。
王浩東沒有想太多,當即應了一聲,而後拿上何琳提前準備的好茶葉,打的朝禿頭單位駛去。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禿頭正坐在一個會議室內,房間內還坐着幾名大老闆模樣的人。
不過他們看起來卻並不怎麼和諧,此時正陰陽怪氣的相互擠兌着。
“姜哥,這個工程我們金業集團去年就審批了,怎麼突然間冒出這麼多家競爭者?”一名中年男子有些生氣的說道。
禿頭看了他一眼:“政策變了,上面不允許投標時一家獨大,你問問他們哪家不是去年就進入審批了。”
話音剛落,周圍的幾人就開始接話道:“對啊,羅瘸子,這麼大的工程你想一個人獨吞?做夢的吧!”
“操你們媽的,你們之前攬活我插手過嗎?今天這事誰要敢給我找不痛快,我讓他年都過不好!”那名中年男子似乎很生氣。
可是周圍幾人卻沒有任何人買他的賬,看着他們亂糟糟的,禿頭皺着眉頭道:“你們自己商量吧,中午之前給我個結果,誰要是再鬧,這工程就報給外地的公司,讓你們毛都撈不着!”
說完轉身朝外走去,門重重的關上。
看着他離開,房間內五六名老闆對視一眼,紛紛開始了冷嘲熱諷。
這些包工程的,原來大都是附近村裡的混混,他們文化不高,但是敢想敢幹,在拆遷蓋樓這個好時代的帶領下,每人都賺到了大錢。
但是隨着這個產業的慢慢成熟,越來越多的勢力開始朝這邊靠攏,那些蠻橫的傢伙只知道如何賺錢,卻不會談生意,更不願意將自己手中的蛋糕分給別人。
如此一來,要想拿到工地上大的項目和好的招標工程,勢必要經歷一場血和錢的鬥爭……
房間內的幾人都是臺湖市有頭有臉的包工頭,他們每個人都對這個項目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如今到了最後一天,哪裡有人願意輕易放手。
“都特麼別吵了,咱能說點有用的嗎?你說你送了錢,這裡
誰特麼沒送?要是到最後毛都沒撈着,恐怕心裡都不舒坦吧,與其這樣爭來爭去,咱們還不如一起把這工程拿下,然後分了做,這樣多公平。”一名滿臉兇相的青年人開口說道。
“我感覺行,這個辦法眼下是最合適的,咱們分了這個工程,以後得項目各憑本事……”如果王浩東在一定會驚訝,因爲說話這人竟是王威他老爹,就是那個曾經堵到武校門口,說他們不務正業的大胖子。
“你特麼算什麼,王胖子,就算平分這裡面也沒你的份!”那名中年男子滿臉不屑的撇了前者一眼。
“二哥,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搶了?”先前說話的那名青年冷冷的問道。
這時,剩餘幾人罵罵唧唧道:“草特麼的,出來混本來就是搶肉吃,搶到了算本事,沒搶到的活該餓死,老子活這麼大,沒和別人分過東西。”
“草,搶就搶,誰怕誰!”
……
看着他們幾人再次鬧了起來,這邊王威他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
他與眼前這些人有些不太一樣,那些傢伙都是土混混出身,再加上這些年掙了大錢,身邊的黑惡勢力越聚越大,慢慢的都成型了,這些傢伙走的路非常相似,那就是以血路開財路,以黑護商,再反過來以商養黑,惡性循環間,演變成一大毒瘤。
王威他爹就不同了,他是那個年代的大學生,從小生意做起,因爲頭腦靈活,慢慢的做大,然後將實體轉型爲金融地產。
他本人對於黑惡勢力,是打心眼裡排斥的,這麼多年做生意,他總覺得只要打通官場的路,做起生意來就會暢通無阻,這也是爲什麼他對於王威拉幫結派這麼反感。
可是今天遇到的事,算是給他上了一課。原來在他看不起那些土混混時,那些傢伙也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一種發自內心的無奈慢慢的涌現出來。
片刻之後,那些人在一陣爭吵過後達成了協議,五人按照各自的勢力排名,將這個項目的利益,分成四成,三成,和三個一成。
“喂,王胖子,去把姜哥喊過來,就說我們已經商量好了。”那名中年人對着王威他爹喊道。
後者一愣,明顯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他媽墨跡什麼呢,快點的,把哥幾個伺候好了,說不定還會給你分一個呢。”滿臉兇相的青年說道。
王威他爹驚訝道:“一成嗎?一成行,行。”在他的心裡,就眼下這種局勢,一成的利益對於自己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哈哈哈。”看着他犯傻的模樣,周圍幾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只見那名青年滿臉嘲弄道:“不是一成,是一個點,百分之一的利潤,哈哈哈,煞筆。”
面對他們赤果果得嘲諷,王威他爹的臉一會紅,一會白,氣的轉身就要朝門外走去,身後還傳來逗弄的聲音:“別忘了把姜哥叫過來啊,哈哈哈。”
王威他爹頭都沒回的走了出來,剛拉開門,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眼前:“你,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