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亮雖然對岑秀有些埋怨,但想到岑秀的不容易,他也沒再多言了,輕笑着搖了搖頭:“嫂子,我沒事,那個趙哥的律師請到了吧?”
“是你幫的忙吧?”岑秀一臉感激地看着程亮,“如果不是你人脈廣闊,我們又哪裡能請得到張氏集團的精英律師幫忙呢?”
程亮見岑秀感激的樣子,乾咳一聲:“嫂子你可別露出這種表情啊,你這樣我有負擔的,趙哥跟我親哥一樣,我能不幫忙嗎?”
“哦,對了,那個胡元虎現在怎麼樣了?他敢推我下樓,我看他啊,肯定也要背上官司了。”程亮眼中帶着一絲狡猾和竊喜,笑着問道。
岑秀見程亮一臉笑容,苦笑一聲:“胡元虎已經被抓起來了,可是他一直說是你自己掉下去的,不是自己推下去的。”
“亮子,你是不是做了手腳?”岑秀也知道一些程亮的神奇之處,心下有些好奇,“其實,胡元虎希望能私下和解的。”
岑秀這話讓程亮原本的好心情頓時凝固了,他怔愣地看着岑秀,不解地問道:“嫂子,你這次來不會是來充當胡元虎的說客吧?”
“不可能!”看着岑秀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程亮冷哼一聲,隨即單手一揮,弄出了個隔音結界,這才繼續說道,“我知道趙哥不可能將他師父還有趙劍推下去的,都是他胡元虎乾的。”
“既然他胡元虎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趙紅兵我是當哥哥看待的,我爲他出頭,我不懂嫂子你爲何卻要爲胡元虎出頭。”
程亮不滿地看着岑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好嗎?這是胡元虎應得的報應!”
“我……我知道,可是胡元虎他也是紅兵案子的關鍵證人啊,律師說了,若是無人證明孩子和胡老先生不是紅兵推下去的,紅兵只怕是有口難辯啊。”
“而當初胡元虎就站在門邊目睹了這一切,所以只要胡元虎說胡老先生是小劍推下去的,那這個事情就有轉機了。”岑秀說着說着哭了起來。
程亮聽了,卻是愣了,他算是明白了,趙劍和胡振奎是一起掉下去的,那個時候屋子裡沒有掉下去的就是趙紅兵和站在屋門口看到了這一切的胡元虎。
而站在門口的胡元虎有很多人能作證其沒有參與這場案子,所以第一嫌疑人是趙紅兵。
但其實真正的第一嫌疑人是躺在牀上的趙劍!
趙劍未滿十八歲,還是個未成年人,加之其也是受害者,和胡振奎又沒有矛盾,又有胡元虎一口咬定是趙紅兵推下去的,這才讓所有人沒懷疑同樣墜樓的趙劍身上了。
“所以嫂子你的意思是讓趙劍背鍋了?”程亮都有點不相信這是岑秀能說出的話來了。
雖然趙劍現在是植物人,但讓自己親兒子背鍋的,程亮是真的沒見過的。
“亮子,小劍醒過來的概率很小,所以我不得不做出選擇,畢竟小美還那麼小啊。”岑秀一臉痛苦地說道。
“所以胡元虎鬆口的條件是讓我私下和解嗎?”程亮嗤笑一聲,“我真是沒想到我這次演戲,竟然還幫了趙哥一把,真是很好啊。”
“演戲?”岑秀愣了下,“你的意思是,你是爲了教訓胡元虎才讓胡元虎給推下去的?”
程亮點了點頭:“是,一切都是我的障眼法,我就是想要讓這個人渣得到應有的懲罰,但嫂子你剛剛的那番話,卻是讓我寒心了。”
“讓一個昏迷的孩子承受這一切,我做不到。況且真兇本來就是胡元虎,小美都說她看見了,你們卻讓自己的兒子承受,你不覺得這很殘忍嗎?”
“趙哥他答應了嗎?”程亮眼神冷厲地看着岑秀,看得岑秀一時心慌,跌坐在了地上,不知說什麼好了。
趙紅兵,其實程亮如此幫着趙紅兵,並不僅僅他趙紅兵是他程亮的合作伙伴,更不僅僅是合作之後,融洽的關係。
而是在這之前,他程亮還沒拿到三界之前,趙紅兵就曾經救濟過他這個窮困潦倒的人。
初來海州,程亮茫然無措,下火車沒有幾個小時,身上的錢包就被偷走了,無奈之下,他只能馬不停蹄地找工作,但因爲只有高中學歷,沒什麼人收他。
後來他餓得發慌,一路混混沌沌地行走,來到了大兵龍蝦的屋外時,身子一時虛軟,昏了過去。
若不是趙紅兵好心將自己拉進了屋子裡救了自己,他只怕早餓死街頭了。
後來趙紅兵想要讓程亮在店裡幹活,程亮沒答應,剛好他看到了天天美食網給趙紅兵發來的宣傳單。
程亮就這麼去了天天應聘了,在王胖子的虛榮心下,他程亮留了下來,得到了一份工作。
也正是靠着這份工作,他程亮纔沒有離開海州,才能得到三界手機,才能逆天改命,所以趙紅兵對自己來說是——恩人。
如今恩人有難,程亮又怎麼能不幫忙呢?可是岑秀的做法真的讓程亮失望了,趙哥要救,但能爲了救趙哥,將自己的親兒子往火坑裡推嗎?
程亮做不到,他相信趙哥也做不到,所以程亮還是鼓足了氣勢拒絕了岑秀:“嫂子,趙哥,我一定會救他出獄的,但胡元虎他必須爲自己的行爲買單,還有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能毀了他今後的人生之路。”
岑秀見程亮一臉堅決,她沒再多言,點了點頭:“那好吧,小美還獨自在賓館裡待着呢,我回去給她弄吃的。”
“嫂子,你千萬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救趙哥的。”程亮擔心岑秀還去找胡元虎,趕忙再次開口想要安定對方的心思。
岑秀沒再多言,直接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看着離去的岑秀,程亮收起了隔音結界,長嘆了口氣,正當他要給張少洋去個電話詢問下趙紅兵的情況時,敲門聲突然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