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無道眼睜睜看着悲痛劍意跟皇龍劍意重重撞擊在一起。
當兩者撞在一起時,明顯是悲痛劍意凌弱了半分。最後當悲痛劍意全部毀去之後,皇龍劍意依然還剩餘半分。
但見,另外一個小人手中劍法一換,變成了越女劍。這是當日易無道傳授給蘇嫣然的劍法,越女劍跟皇龍劍意攻過去,而這實力相當,最後雙雙從易無道的腦海之中消失。
易無道嘴角抽搐,感受到腦海之中不斷消失的劍法,心中陣陣刺疼。
眼見瞥見遠處的傅劍寒,本想呼喊他過來幫助自己,奈何自己動彈不得,嘴巴上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其實此時傅劍寒感受到的跟易無道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他深切感受到,在易無道體內有一股純正劍氣縈繞出來,原本是離易無道一丈遠的傅劍寒,感受到這股精純劍氣之後,他體內劍心一陣顫抖,竟然險些迷失。
心中駭然之下,急忙離易無道遠遠的,呆呆望着易無道劍氣縈繞的身子。
難道易兄弟因禍得福,在劍法上更進一步?
白天黑夜,日落日息,整整一天的時間,易無道便是躺在地上,望着頭頂上的蒼穹一動不動。
傅劍寒也從剛開始的震撼之中變爲羨慕之色,站在離易無道三丈遠距離遠遠望着易無道,心中暗道:“自己何時也能有這等機緣?”
腳步聲傳來,傅劍寒回頭看去,卻是自己師傅和蘇嫣然來到。恭恭敬敬上前道:“師傅。”
“昨晚我便感受到此地有股精純劍氣直衝雲霄,不想一日已過,此劍氣竟然越發精純,是以過來看看。”
傅劍寒興奮道:“易兄弟是因禍得福,對劍法有所領悟,否則不會重新生出這般精純劍氣。”
傅雷比傅劍寒修爲更是高深,他看的清楚,在易無道的眉心之處,正有一道劍氣縈繞而出,這股劍氣的精純之力,直逼尋常劍意!
隱隱之中,傅雷感到自己體內的傅家劍氣也是有些變化,這變化雖然微弱,但傅雷知道,定然跟易無道脫不開關係,畢竟在易無道體內,由着他濃郁的傅家劍氣!
收回目光,轉到蘇嫣然身上,笑道:“現在你看到了吧?易兄弟洪福齊天,非但沒有半分事情,還參悟了更高深劍法。”
蘇嫣然眉毛眨了眨,淚水還是未曾忍住,撲簌撲簌的落下。
傅雷微微嘆氣一聲道:“劍寒,蘇姑娘非要過來陪着易無道,你照料好他二人,我先行回去了。”
“是,師傅。”目送傅雷離開之後,傅劍寒對着蘇嫣然伸手一指道:“蘇姑娘,這一道線你我二人誰也不可邁過,內中劍氣太過濃烈,非你我二人可以抵擋的。”
蘇嫣然乖乖點頭,坐在那道線後面,一雙美目眨也不眨,擔憂的看在易無道身上。
傅劍寒偏頭看過去,但見蘇嫣然整個臉龐都被黑色面紗遮蓋,僅流出一雙美目。想到蘇嫣然之前那吹彈可破的臉頰,如今已是被八道劍傷所毀,當真是慘痛。
又是過了半日,易無道腦海之中的劍法方纔全部消融完全。當所有劍法都一忘而空後,丹田處的劍種再度發生異變,皇龍劍意砰的一下在易無道體內寸寸碎裂開來,隨後是堆積在易無道體內最多的傅家劍氣,也是冰雪消融一般,盡數融化。
靈異劍種之外,冰
火玄氣轉動了一圈之後,也是離開劍種,重新潛入易無道體內。
至此,易無道體內再度恢復正常,只是腦海之中,所有劍法劍意全然消失。
易無道躺在地上哈哈慘笑起來:“何爲劍法?何爲劍招?我現在有了劍種又是如何,還不是什麼都不會?”
遠處,蘇嫣然扭頭看向傅劍寒,低聲問道:“君上他是怎麼回事?”
傅劍寒疑惑的上前一步,當發現易無道身上濃烈劍氣消失之後,快步來到易無道身前,將他身子抱起來,歡聲道:“易兄弟,恭喜你在劍法之上又提升一個階層……”
易無道連連搖頭,打斷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會了。所有的劍法全然忘卻,連那悲痛劍意也是消失在體內……這劍修一途怕是、怕是廢了……”
說完這話,易無道連聲慘笑數聲,眼前一黑竟然昏了過去。
蘇嫣然和傅劍寒兩人都是驚呼一聲,急忙將其擡回獸王宮內。
當易無道再次醒轉過來後已是一日後,偏頭看到身旁蘇嫣然滿眼憔悴的樣子,易無道心中便是一疼,疼完之後充斥心頭的則是濃重悲痛之意。
自己劍道一途被毀,還如何將蘇嫣然臉上的傷勢恢復?
“君上,你醒了!”蘇嫣然喜極而涕,眼淚將那黑色面紗打溼,緊緊貼在蘇嫣然臉頰上,凸顯出幾道明顯的劍痕。
易無道身子顫抖了一下,急忙閉上眼睛,默然不語。
蘇嫣然並不知她此刻樣子,拉着易無道手掌道:“君上,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閉着雙眼,易無道艱難搖頭道:“不餓。”
“那、那你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讓傅前輩給你看看……”看到易無道神情古怪,蘇嫣然說話聲音也是小了起來:“還是君上嫌我礙事……”
“你且出去,讓我好好靜靜。”
蘇嫣然身子猛然顫抖,呆呆點了下頭,那淚水也是隨着頭顱點動不斷砸下來。
當房中只剩下易無道一人時,他只感一種無力感襲遍全身。
蘇嫣然的臉傷,碧奴的下落,沐千雪的清白以及這獸王城萬千軍民,都需自己持劍而立。可現如今呢?自己體內劍氣劍意全失,如何能力挽狂瀾?
越想越是悲痛,一股生無可戀的氣息縈繞全身。哇的一下,咳出一口鮮血。
房外一聲驚呼,蘇嫣然急忙推開房門來到易無道身前,焦急道:“君上我去請唐族長給你看看。”
“不用啦!”房門之外竟然傳來一道輕笑之聲,聽到這聲音之後,易無道眼神微微一顫。
來人赫然便是南宮洛,在他身後白崖子面部表情的跟着。
“易無道,別來無恙啊。”南宮洛笑眯眯道:“誰能想到,你我分開不過七日,你就被我那弟弟給打成這樣,嘖嘖……我之前還很是高看你了!”
易無道苦笑一下,並不言語。
蘇嫣然則是皺眉道:“我家君上如今有傷在身,還請二位過些日子再來。”
“你就是那蘇嫣然吧?”南宮洛笑聲道:“當日易無道獨闖九霄閣便是爲了你臉上傷勢。”
蘇嫣然身子後退幾步,頓時南宮洛道:“今日不便待客,還請二位出去!”
南宮洛目光透過蘇嫣然看向牀上的易無道,搖頭道:
“不知獸王可還記得,當日你我談判時,你說不用我幫你,也能勝過我弟弟。我記得當時你的嘴臉可是十分自信,但是現在呢?確實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易無道嘴角慘笑再度濃烈數分,眼中那抑鬱之色更是弄類。
南宮洛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來,問向白崖子道:“白先生你看此子現在傷勢如何?”
白崖子打量了易無道一陣,沉聲道:“說不上來,感到他體內劍氣劍意全無,劍道一途似乎已毀。”
“皇龍劍意你是我南越皇族所練,獸王的悲痛劍意再怎麼厲害,也終究難當這一國之意啊。劍心被毀,那是在正常不夠,獸王能夠保住性命也是你劍修根基穩固,只是可惜了你之前那精妙劍法。”
白崖子繼續大量易無道,當看到他丹田之處時,眼神微微一凝,喃喃道:“有些古怪……”
南宮洛皺眉問道:“何處古怪?”
“我觀此子劍途已毀,理當體內再無劍種。可在他丹田處似乎形成了一個心的劍種,生機盎然,破而後立!”
南宮洛凝目看向易無道,發現易無道一臉頹然之意時,不禁沉聲道:“先生可是看錯了?易無道此番還如何重塑劍途?”
白崖子想到這當日易無道被皇龍劍意毀去劍心,這幾日中更是連連發瘋,也是點點頭:“此子劍道已廢。”
南宮洛笑着問向易無道:“不知獸王可想報仇?”
易無道在牀上閉目,理也不理南宮洛。
“我弟弟南宮辰毀你劍道,還辱遍整個獸王城,這等深仇你獸王若能忍氣吞聲,只恐可要讓我失望了!”
“此仇自然要報!”外面一聲嬌翠聲傳來,卻是穿着一身鎧甲的陸阿紫。
在易無道恢復傷勢的這幾日中,全然都是陸阿紫排兵佈陣,安排獸王城的各種事宜。她只求能在戰事之上勝過南越,爲易無道報此深仇。
“哦?原來是陸姑娘前來,當日我可是聽說,陸姑娘在沙盤上連南宮辰一炷香都未曾堅持下來,不知你拿什麼報仇?”南宮洛一臉好奇之色問道。
陸阿紫冷冷一笑:“獸王早在南宮辰來之前就已經佈局,只等南宮辰落入網中。”
幾道亮光從南宮洛眼中冒出來:“當日易無道也是這樣說的。而後便是落到今日這般下場,但願你不會重滔覆轍。”
陸阿紫冷芒直視在南宮洛臉上:“皇子此番是來挑釁的?”
“並非。”南宮洛搖頭道:“此番前來本皇子一是來看看獸王傷勢如何,可還能跟跟我合作。二是來跟獸王繼續談談之前的交易。”
“還請皇子移步他處,我家聖上沒工夫跟你攀談。”蘇嫣然雙手張開,但見擋在易無道身前。
南宮洛笑道:“我是來幫易無道的又非害他,你這般阻攔,有何益處?”
“你有什麼直接找我說便是。”陸阿紫沉聲道:“如今獸王城由我全權負責。”
“那再好不過,陸姑娘一定是聰明人,知道我那弟弟的厲害之處。你們獸王城根本沒有勝出的希望,唯一的依靠便是我這後山。”南宮洛淡笑道:“至於這交易嘛,也很簡單。我提供你們衆多宗門援手,而我要那血雷甲的圖紙。”
“可笑!”陸阿紫大笑道:“不知皇子哪裡看到我們獸王城沒有翻盤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