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雪聞言心中一驚問道:“師兄此意是?”
“試試易無道究竟是否與你所說那般,沒有誰比白子凡更有資格了。二者有不共戴天之仇,待會見面只怕誰也不會有所保留。”這方法雖然有些陰險,但從江楚歌口中說出卻是平平淡淡。
心中一凜,沐千雪皺眉道:“師兄此法有些不妥吧?白子凡已是九脈巔峰,而易無道呢?只恐兩者實力懸殊太大。還望師兄給那易無道些時間,日後……”
江楚歌不耐煩打斷沐千雪言語,冷聲道:“待會若是易無道完全沒有資格入東皇劍派那索性讓他死於白子凡拳腳之下,若是有我自會出手救他。”
雖然有些殘酷,但沐千雪心中也是無奈,但願易無道可在白子凡手下撐得時間長些。
房中,易無道練完之後叮囑碧奴乖乖穿上衣服,隨後閉目內視,查看眉心之處的天屍盅。但見天屍盅在易無道腦海之中,宛如一團火焰呼呼燃燒,雖然天屍盅依然未曾成型,但已有些樣子。
似乎是感受到了易無道的試探,天屍盅嗡的一聲,易無道只感整個腦袋都如同燃燒一般,慘叫一聲跌倒地上。
碧奴驚呼一聲,連忙扶住易無道:“臭流氓,你是不是要死了?死了的話,我自不用服侍你,那十步一殺可就是我的了。”
易無道無法開口,只是瞪視碧奴。此刻他只感眉心中的天屍盅似是有所變化,居然在他全身筋脈遊動,那灼灼之意讓易無道根本無法運轉武勁。
“吱呀。”就在易無道體內承受天屍盅痛苦時,房門被氣勁推開,一股沉重勁氣狂壓過來,同時白子凡的身影映入衆人眼簾。
白子凡目光通紅,雙手緊緊搓在一起,額頭青筋突突,冷冷道:“易無道,血債還需血償!今日,你等三人誰也別想活着出去,都給我去見我白家列祖列尊!”
看了眼易無道,不知爲何易無道額頭上已經冒出汗來,整個身體都是通紅。蘇嫣然上前一步擋在易無道身前,道:“死也要擋你一擋!”
“螳臂擋車?真是可笑!”白子凡嗤笑一聲,隔空便是一巴掌打出去。
蘇嫣然只感這一拳自己無論如何也是擋不住,但一想到身後還有易無道,眼現決然之色,腳步非但不退還赫然向前,想要用肉身擋住這一擊。
“不可!”碧奴大喝一聲,下意識從旁攻過去,幫助蘇嫣然抵消部分勁氣。
但白子凡終究是一九脈巔峰的存在,即便蘇嫣然和碧奴兩人合力抵擋,也是被轟飛出去。
“你們兩個小妞我先留你們性命。”白子凡一步步靠近易無道:“小子,當日你殺我白家時可曾想到還有今日?”
天屍盅依然在體內瘋狂轉動,疼苦讓易無道整個臉面都扭曲在一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子凡蹲在易無道身旁,笑了一下:“我不知你如何殺我白家的,但在我九脈之力下,你就如狗雜種一般,我說殺便殺,當真是人比狗賤!”
說着,擡手就是一巴掌打向易無
道。見狀,碧奴急忙衝過去,手掌上散發出淡然勁氣,硬是衝過白子凡龐然威壓,攻向他肋下。
“哼,你倒是有幾分實力,只是依然無用。”白子凡猛然伸手抓向碧奴手臂,只聽咔嚓一聲,碧奴手臂便死死被抓住。
碧奴大驚,不論如何使力竟都難以掙脫,而讓她感到恐懼的是白子凡手掌上的勁道正不斷加大,靈氣瘋狂涌動,竟是想要將碧奴手臂捏碎!
“咔嚓咔嚓!”在白子凡強大靈氣之下,碧奴疼的銀牙緊咬,卻並不喊出半個疼字。
白子凡冷冷一笑:“饒是你們一個個都是銅臂鐵骨,今日我也讓你們屈服。”
手掌力道再加一分,只聽“咔嚓!”一聲清脆之聲,碧奴手臂頓時被捏斷。緊接着白子凡一巴掌打向碧奴臉頰,碧奴吐出一口鮮血身子倒飛出去。
看着蘇嫣然和碧奴還想站起替自己阻擋,易無道怒喝道:“給我退下!”旋即,忍受周身痛苦,從地上搖搖晃晃站起:“我易無道此生何需女子護我?區區一白子凡,何足掛齒?”
白子凡哈哈狂笑起來:“易無道啊易無道,你腦子被嚇傻了嗎?你看看你想在模樣,怎麼與我叫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說罷,白子凡踏步上前,雙拳猛然打向易無道額頭。
雖然在三樓無法看到此刻易無道情形,但江楚歌和沐千雪都是邁入玄位武人境之人,對氣息的把控極爲精煉,所以縱然不用眼看,亦可清楚感受到下方情景。
江楚歌緩緩開口道:“房中那九脈之人定是白子凡無疑,而另外還有兩股氣息,一個八脈一個六脈,怕是那兩位女子了。”
沐千雪點頭道:“確實。不過爲何未曾感受到一絲劍氣?難道那易無道還未曾動手?”
江楚歌嗤笑一聲道:“不是未曾出手,怕是他身無靈氣,難以抵擋白子凡的威壓。”
突地,兩人感受到下方猛然傳來狂暴勁氣。同時沐千雪身旁的斷月劍嗡嗡再度鳴叫起來,倏地,長劍出鞘直接奔出房間,朝向易無道房中衝去。
見狀,江楚歌和沐千雪兩人都是赫然,沐千雪倏地恍然驚呼道:“靈物護主?”
另一面,眼看白子凡這一拳便要攻在易無道胸口,卻見一道寒芒乍現,硬生生擋在易無道胸口。
“叮!”一聲輕鳴,斷月劍寒芒大織,竟是擋住了九脈之力的白子凡全力一擊。但易無道卻好不到哪裡去,受到力道反震,身子轟然撞在牆上。
感受到斷月劍所散發的寒氣,易無道體內天屍盅所帶來的炙熱終是緩緩消退。從地上爬起,看向驚愕的白子凡,淡然問道:“可敢接我一劍?”
白子凡目光從斷月劍上轉移到易無道臉上,狂喝道:“有何不敢?”
易無道單掌伸出,握住斷月劍,只聽斷月劍一聲歡快劍鳴,青光大熾。手腕一轉,斷月劍劃出一道劍痕,再一轉又是一道劍痕凝結於空中。
白子凡只看易無道手腕轉動了十三下,斷月劍硬是憑空凝結了十三道劍痕,面對眼
前這寒森森的劍痕,白子凡潛意識竟是畏懼!深深的畏懼!
似乎那每一道劍痕都是閻王號令,自己縱然是九脈之力,也難以抵擋!
只聽易無道輕笑一聲:“白子凡,送佛送到西,我且送你下去與白家團圓吧!”
嘩的一下,十三道劍痕如同飛刀全部飛向白子凡。
白子凡爆喝一聲,瘋狂舞動拳頭。當首次碰到劍痕時,劍痕砰然碎去,但白子凡拳頭之上也是一道血痕,劍痕所含寒氣更是如同毒蛇般沿着筋脈滲入。
一道、兩道、三道……白子凡只是擋住了五道劍痕,那手掌之上便已露出森森白骨,若然再擋下去,這拳頭便要廢掉。
就在白子凡以爲自己要命喪長劍時,倏地周圍劍痕全數爆裂,化爲劍氣一一散開,周身壓力頓時一輕。心中愕然,發現卻是易無道不知爲何,又疼的額頭冒汗,滾在地上。
“哈,必然是那蝕骨盅的作用了。如今你種蝕骨盅已有十日之久,體內骨骼早已被侵蝕,現在還想強撐?真是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白子凡不想再有變故,衝着易無道身上吐出了一口口水,隨後凝聚內勁,打算將易無道一掌斃命。
但拳勁還未發出便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嘆氣:“收手吧。”
聞言,白子凡一凜,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易無道又想了想門外之人,最後不甘地怒哼一聲,還是停手了。
隨後從房門外走進兩人,正是江楚歌和沐千雪,兩人的目光都是在易無道和斷月劍上不斷轉移,最後江楚歌皺眉道:“師妹,今日本是要查看易無道劍道天賦,爲何你要私自祭出斷月劍護他?”
沐千雪重重嘆氣一聲,這哪是她祭出的?明明便是斷月劍自身靈氣護主,跟自己毫無關係。只是看師兄眼中那神色只怕早已認定斷月劍認得靈主是自己,若說這斷月劍認主爲易無道,只怕師兄一個萬個不信。
江楚歌上前來到易無道身前,探手查看,只感易無道體內十分滾燙,當靈氣潛入易無道體內時猛然抽手,驚呼道:“祭天之軀?”
稍微冷靜一番,看着還在承受疼苦的易無道,對着沐千雪嘆氣道:“師妹,這次只怕是你看錯人了,此子靈脩終身無法突破玄位武人境!”
沐千雪連聲問道:“爲何,這祭天之軀又是什麼?”
“祭天之軀乃上古祭神之陪葬品,這人血脈不知爲何延續了祭天之軀,所以神魂殘破,靈脈不通,根本無法修習任何功法,即便此人劍道上的天賦真如你所言,也是一花架子,面對正真靈脩之人,只怕再好的劍法也不擋不住別人一擊。”頓了頓,方纔開口道:“白子凡,這人無緣東皇劍派,跟你又有仇,如何處置便由你了。”
一力降十惠的道理沐千雪也懂,只是她當日清楚看到易無道水龍吟威力,所以對易無道實力深信不疑,也不管什麼祭天之軀,強行解釋道:“今日易無道只是受盅蟲所擾,實力並未發揮,還請師兄再給他一次機會,萬不可不管不問,否則我派將損失一劍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