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線下推廣的第三天,姬天賜發現這裡來了許多“特殊”的人。前兩天這裡大多是些尋常百姓及學生,而今天,姬天賜看見了有幾名病人的身邊還跟着一些助手,一看就不是尋常百姓。
果然,這些人拿到的是最前面的幾號。姬天賜不知道的是,蘇菲展區已經出現黃牛,有些人身體沒什麼毛病,但還是一大早來排號,然後賣給後來的人們。就連蘇菲的工作人員也開始私底下賣起號碼來。
姬天賜“望”診斷的第八人就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排在這人後面的幾位“病人”都是穿着統一的長袖襯衣及西褲,他們身體健壯,若是戴上墨鏡的話,人們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些是保鏢。
坐在輪椅上的八號病人還未開口,他身邊的九號“病人”卻先開口了。
九號“病人”帶着一副眼鏡,手裡提着一個公文袋,是一名看起來很精明的中年男子。他看向姬天賜神情凝重的說到:“這是我們集團的朱總,你若能治好他的病,你馬上就能成爲千萬富翁。”
這人並未說朱總是得了什麼病,他想試試姬天賜的能耐,若姬天賜看不出朱總的病因,那麼這個“山野醫生”也並不可信。
“我看病不爲錢。”姬天賜淡淡說了一句後,伸出右手抓起了朱總放在輪椅扶手上的左手。
這朱總是一名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性長者,面容剛毅,卻有一股陰霾籠罩在臉上。他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姬天賜抓起他的左手,他臉上才浮現出了一絲不悅。
朱總旁邊幾位“病人”見狀馬上站了起來,他們想要攔住姬天賜,可九號“病人”做了一個手勢,大家又都坐了回去。
姬天賜一眼就看出朱總的地魂運轉怪異,地魂代表着人的一切感知和情緒,人的神經系統也直接影響着地魂。
姬天賜看朱總坐在輪椅上,心中猜測他一定是腰腿部位神經出了問題。
一道靈力從姬天賜手中激出,沿着了朱總的右手進入了他的體內。
靈氣進入朱總體內的一剎那,朱總眼中精光大盛,他震驚的看着姬天賜,像是看見了及其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感到一道微弱的電流快速的從自己的右手進入,然後遊走全身。而這道電流到達自己腰部的時候停了下來,似乎遇到了阻礙。
“這裡的神經斷裂了?”姬天賜問向朱總。
九號“病人”聽到姬天賜的問話即詫異又疑惑,詫異的是姬天賜怎麼一下就看出來朱總是神經斷裂,疑惑的是,他不知道姬天賜說的“這裡”是指哪裡。
但朱總心中卻明白的很,因爲他腰部神經持續**,那道電流一直停在這裡,也正是自己神經斷裂的地方。
朱總激動的想要站起來:“是這裡,是這裡,你能治好我嗎?”
姬天賜不置可否,又用靈氣觀察了一會兒才收回右手,問道:“你的腰椎神經有一段斷開了,但這兩段又很好的吻合在一起,你做過手術?”
朱總聽完這話,一臉悲憤,雙拳緊抓扶手,但情緒過於激動,一時不知從哪說起。而旁邊的九號“病人”連忙打開了公文包,拿出一堆材料遞給了姬天賜,他趕忙的說到:“你說的沒錯,朱總做過好幾次手術,這些是他的病例。”
姬天賜只瞟了一眼這些材料,厚厚的一疊,有中文的病例也有英文的病例,還有幾張醫院拍的片子。他並不準備接過這些材料,而是對着九號“病人”說了句:“不用了。”
朱總和九號“病人”心中一沉。九號“病人”連忙問道:“你就不看看嗎?難道你也治不好朱總嗎?”
姬天賜表情奇怪,給了他們一個啼笑皆非的回答:“這些病例我不是太能看懂。”
朱總和九號“病人”一愣,隨即朱總猛的抓住了姬天賜的手,眼中充滿期望:“你能治好我嗎?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說完,朱總死死的盯着姬天賜,他心中害怕,害怕姬天賜說出“不能”,他本來也沒有對姬天賜抱有希望,是他的助理馮赫得知有姬天賜這麼一個人,才帶着他從外地趕了過來。
馮赫也正是姬天賜眼中的九號“病人”,他此時又開口道:“兩年前,朱總在法國滑雪時發生意外,腰椎斷裂,經過及時搶救,性命是保住了,但下半身失去了知覺。這兩年裡,我們看過了無數醫生,但醫生都說該做的已經都做了,能不能恢復知覺要看天意。我們也找過中醫,進行了鍼灸磁療,但朱總的雙腿始終沒有半點知覺。”
“不,不止是雙腿!”朱總這時插進話來,他渾身開始顫抖,神情悲傷。
“你能想象大小便失禁是什麼感受嗎?我每日生活不能自理,下肢肌肉開始萎縮,和一個廢人又有什麼區別。我恨自己,恨自己不能恢復過來,每次看到自己這副身體,我都感到厭惡,感到屈辱。這樣活着還不如死去。”
“董事長,您別這樣說啊,公司上下都還得指望着您,您一定要堅強起來。”馮赫在旁勸起朱總來。
“我到底還有沒有救?”朱總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姬天賜想了想說道:“外科手術我也瞭解一些,一定是有高明的外科醫生給你做了神經吻合手術,你斷裂的腰椎神經已經很好的吻合在了一起,這點我是做不到。”
緩了緩後,姬天賜繼續說道:“但神經吻合手術只是爲神經恢復創造了條件,並不能恢復神經,手術後神經吻合之處會形成新的神經終板,神經功能的恢復關鍵是神經纖維和神經細胞能不能再生穿過此神經終板,如吻合後神經不能興奮,無力穿過此神經終板既爲手術失敗,當然也恢復無望。”
說到這裡,姬天賜又開始猜測起來:“醫生一定會給讓你服用很多藥品,用來改善你的受傷神經局部血液循環,軟化瘢痕預防粘連。並通過神經再生之藥,激活術後的神經細胞穿越神經吻合終板以支配下肢,從而讓身體康復。”
姬天賜的話語讓朱總和馮赫頻頻點頭。他自小研究人體經絡,對人體神經系統也有一定了解。朱總的病情其實很好理解,如果把朱總的腰椎神經看做是一根木棍,這木棍原本只有兩端,但發生了意外後,斷成了兩截,就成了兩根木棍,又多出兩端來,這兩端就是新生的神經終板。手術把這兩端完美的貼在了一起,但它依舊是兩根木棍,並未恢復成一根,只有木棍中的木頭再次生長穿過新生的神經終板,與另一根木頭粘在一起纔算是又變成一根。否則就像是兩塊麻將並在一起,它們始終還是兩塊,而不是一塊。
“我想我能將你的受損的神經再次激活,連爲一體。”
姬天賜這句話讓朱總和馮赫都嚇了一跳。
“此話當真?”朱總瞪大了雙眼。
姬天賜點了點頭,他常年吐納天地靈氣,知道靈氣可以強化肉身,修復肉身,而且對人體的經絡系統、神經系統、血液循環系統特別有效。
“恩,我的治療之法有點像‘焊接’,應該會很痛,而且不能打麻藥,麻藥正是麻痹神經,我怕會影響治療效果。”
朱總一聽,連忙回到:“不要緊,我不怕疼!你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治療?需要什麼儘管說,我好讓人準備。”
“什麼也不需要,現在就可以開始。”
朱總看姬天賜不像是開玩笑,但他還是反問道:“現在嗎?就在這裡?”
“恩。”
“那我該怎麼做?”
姬天賜轉頭看向馮赫:“你叫幾個人來把他按住,免得一會他亂動會更疼。”
馮赫點點頭,正準備叫旁邊幾人過來,卻不想朱總制止了他。
“不用,再痛我也受得了,你只管來。”
“行,那我們就開始吧。”
姬天賜站在原地思索了起來,他不是思索如何治療朱總,而是在爲自己的治療方法編一套說辭。
氣氛一下變得凝重起來,朱總和馮赫心中無比緊張,他們盯着姬天賜,手心手背都是汗,猜測着姬天賜下一步會做什麼。
不到一分鐘,姬天賜忽然蹲下身子,雙手放在朱總的雙腿上,朱總大腿果然萎縮了一些,與上身比例你協調,若不是每日養護,恐怕現在他的雙腿就成了皮包骨。
“我的治療方法分兩步,首先是刺激你雙腿神經,讓它們活躍起來,你應該不會有所感覺。其次就是我剛剛說的‘焊接’,通過刺激你腰部穴位使你神經斷裂處的一片區域‘燃燒’,從而將新生的神經終板融爲一體。當然,這燃燒並不是真的燃燒,但你會感受到強烈的灼燒感。”
姬天賜說完,朱總點了點頭,他心中沒有半分懼怕,全是激動。姬天賜給他帶來了希望,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極有把握的樣子。
姬天賜長出一口氣,開始調用起周身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