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凱瑟琳修道院,紅巫沒想到凱瑟琳會如此之快就返回,一道金色流光直直刺來,那是一把金色的大劍。
血紅色的烏鴉猛地一拍翅膀,拍開了這把大劍。她自己也沒想到如此輕易的就擋下這來勢洶洶的一擊。可再一轉眼,凱瑟琳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轟隆一聲,修道院藏書館的房頂倒塌,凱瑟琳出現在了地下室中。
“神聖召喚!”
一聲大喝,地下室內擺放着的那些盔甲忽然充盈起光輝,緊接着,這些盔甲頭盔裡亮起兩道光芒,如同睜開的雙眼,它們動了,就像一個個穿着盔甲的士兵,拿起身旁的武器進入了戰鬥姿態。
那兩名守在地下室的十字軍戰士,聽到凱瑟琳這一聲大喝也清醒了過來,他們立馬將目光轉向了中央的深坑中。
坑內,維多利亞心念如電,她驚訝於紅巫竟然沒能拖住凱瑟琳一秒鐘,那鴉叫一傳來緊接着就是藏書館倒塌的聲音。
看來逃是逃不掉了,先前看到凱瑟琳離去時的速度,在場之人無不歎服。要想帶着一口棺材逃跑恐怕不現實。
維多利亞當即下決定,“我們去幹掉凱瑟琳。姬天賜,你一定要想辦法打開棺材。”
說完,坑內一行人就飛了上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層又一層的鎧甲士兵,當中三人是身穿紅色鎧甲的凱瑟琳和那兩名拿着長矛鏈錘的十字軍。
凱瑟琳看到米勒後,毫無情感的問了句:“你是聖教大天使?”
米勒點點頭,“是的,我曾統領天使軍團。”
“是你把他們帶到的這裡?”
“不錯。”
“你爲何要背棄聖光?”
“我沒有背棄聖光,是聖光指引我來到這裡解救先知。”
“一派胡言!你就是叛徒猶大!”
凱瑟琳怒火中燒,聖教之人最爲痛恨的不是敵人,而是叛徒。她第一個進攻目標就選中了米勒,身後十二條紅色光帶以奔雷之勢急速拉長,從四面八方刺向了米勒。
“神聖庇護!”
米勒一看對方的攻勢就知無法躲避,連忙用背後的翅膀護住全身。
這一擊太快,維多利亞本想和凱瑟琳聊聊天,拖延下時間,沒想到凱瑟琳說着說着就出手了。
米勒潔白的翅膀瞬間被染紅,那是他身上十二處傷口流出的鮮血。
安妮與霍夫曼同時動了,一匹狼和一隻大蝙蝠迅速襲向凱瑟琳。然而,兩名十字軍卻半路截下了他們。
天空中忽然射下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羽毛,一名身披紅色破舊斗篷的老婦朝着凱瑟琳飄飛而來。
老婦面容十分蒼老,皮膚皺皺巴巴,斗篷裹住她全身,而斗篷的表面沾滿了羽毛。除此之外,老婦周身還被一條若隱若現的紫色鎖鏈捆綁。鎖鏈粗大,與她身形不成比例,看着十分沉重。
此人正是紅巫,面對凱瑟琳,她不得不拿出全部實力。
紅色羽毛切斷了凱瑟琳的絲帶,米勒得以喘息。地面上又升起一團人形黑霧,一張猙獰的鬼臉在黑霧的頭部呈現,任何看到這張臉的凡人恐怕會嚇得做噩夢。
魅影同樣被一條紫色鎖鏈給鎖住。鬼臉成形後,帶着長長的飄忽不定的黑霧尾巴,向着凱瑟琳的鎧甲中飄入。
而凱瑟琳似乎並不在乎那黑霧鑽入自己的鎧甲中,她舉起長劍就和紅巫戰鬥了起來。
紅巫是一名巫師,用各種詭異的法術對抗着凱瑟琳,一會是一條黑色的長鞭抽向凱瑟琳,一會兒又是一團炙熱的火球砸向凱瑟琳……可隨着她一次次的攻擊,她身上那條紫色的鎖鏈也越來越清晰。鎖鏈不斷縮緊,沒打多大會,紅巫臉上已有痛苦之色。
面對紅巫的魔法,凱瑟琳顯得就要認真幾分。那魔法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實質威力巨大,這些法術還會追着目標死死不放,加上米勒也在一旁不斷騷擾,凱瑟琳只好擺起防禦姿態硬抗。
不一會兒,黑霧又從凱瑟琳的鎧甲裡鑽了出來。鬼臉上一副驚訝的表情看向對方,“你竟沒有靈魂!”
魅影不再是用黑色字幕說話,而是從口中發出了沙啞的聲音,這聲音忽遠忽近,忽大忽小,聽着十分驚悚。
凱瑟琳沒有理他,找到一個空隙,舉劍就朝紅巫刺去。
魅影還是愣在原地死死盯着凱瑟琳,剛剛進入紅色盔甲內,竟讓他感到了一絲驚恐。那盔甲內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盔甲將凱瑟琳遮的嚴嚴實實,只有兩道閃着金光的眼睛露在外面。原來,她和這裡的其它盔甲一樣,都是沒有生命的器物。一定是之前那兩名S級十字軍接到消息才喚醒的紅色鎧甲,也就是醒了凱瑟琳。
地下室內,鎧甲戰士一同圍攻着安妮與霍夫曼,這些沒有生命的器物毫不懼怕對手的攻擊,只要沒被完全擊碎,它們可以一直戰鬥。場面變得焦灼起來,但魅影知道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因爲紅巫就要堅持不住。
維多利亞沒有動手,她明白自己動手也沒用,這種級別的戰鬥,最多隻能確保自己不被“流彈”砸中。她轉頭看向身後的深坑,姬天賜咬破了手指,將血液滴在了司南的那把勺子裡。維多利亞曾經也這樣試過,但是棺材沒有任何反應。
可就在姬天賜的血液落入勺中後,銀白棺材上的紋路忽然動了,如流水般律動,白色的棺材漸漸變黑,變得和那勺子一樣黑。
很快,紋路就停止變動,整個棺材已充盈起黑光,但那勺子卻變白了。姬天賜神使鬼差的伸出手準備去抓勺柄。
而在棺材完全變黑的那一刻,凱瑟琳就心生警覺,她不顧紅巫的攻擊,直直的朝深坑中衝去。
維多利亞見狀連忙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射向凱瑟琳。這並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是一支長槍頂端的槍頭,上面還留着一道血跡,出自耶穌的血跡。
這把“匕首”正是“朗基努斯之槍”的槍頭,它已不能用神器來定義,它本身很普通,但它卻曾經刺傷了耶穌。
“鐺”的一聲,凱瑟琳胸前一塊鎧甲出現裂紋。她停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看着插在胸口上的那把匕首。
就在這時,姬天賜的右手握住了勺柄。
***
羅馬上空,裴旻的聽力逐漸恢復,身上的火焰早已熄滅,被烤焦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落,新生的肌肉組織紅潤富有光澤。
傳入耳中的盡是火焰劇烈燃燒的聲音和爆炸聲,還有那高樓倒塌的聲音,遠處是人們的哀嚎,近處沒有凡人存活。
至於暗黑議會與聖教的超凡,他們不少都活了下來。一面巨大的盾牌立在聖彼得廣場西面,這盾牌與方尖碑一般高,盾牌之後是140名大天使用身體支撐着。梵蒂岡大多建築被摧毀,但方尖碑依然完好無損。
140道金光同時射入方尖碑,那些大天使都又變成了“小天使”,而巨型光盾也變小,掉在地上和一面普通的十字軍盾牌無異,表面還佈滿了裂痕。
只有一些特別不幸運的超凡,逃離的路線不在巨盾保護範圍之內,在爆炸前也沒有逃出六公里之外,沒有鑽入地底,A級以下的超凡瞬間被核彈殺死。
裴旻此時一頭懵,不知該做些什麼,他此刻只想弄明白,到底是誰引爆的核彈。從霍夫曼與尼古拉的反應來看,他們應當不知情。但是凱瑟琳卻在爆炸之前及時的離開了,莫非她知道些什麼?
裴旻目視南方,“啾”的一聲,化做利劍朝着南方刺去。
***
姬天賜眼前的場景完全變了,他出現在了一條景色怡人的河邊。風和日麗,河水緩緩流動着,兩邊都看不到盡頭。一名白鬚老者坐在河邊靜靜垂釣,在他身後是一間小屋,想必那是他的家。
河兩岸是綠草山丘,視野開闊,鳥語花香,美麗的風景讓人忘卻了一切煩惱。
姬天賜還未有任何行動,那老者卻放下魚竿站了起來,瞬間出現在了姬天賜眼前。他雙手上下疊在胸口,低頭對着姬天賜行了一禮,“拜見先祖。”
姬天賜一驚,脫口而出問道,“你是誰?”
老者笑了笑,回道:“老夫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