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菘溫潤的笑着,從晉堯手裡接過那個黑盒子,看神情,似乎是很滿意的樣子,對晉堯道了聲謝。
夙恪臉色不大好的睨了晉堯一眼,神情間帶着冷漠和厭惡,看得出來,他對晉堯的成見,真不是一般的深。
我輕咳了一聲,上前從夙恪懷裡的揹包上拽過一條帶子,替他分擔着揹包的重量,拉着他走進花海,朝着帝宮走去。
“別瞪他啦,哥哥,經常這樣瞪着別人的話,可是會變醜的!”我故意做出一副逗趣的樣子,想要逗他開心。
夙恪很給面子,一改剛纔的冷漠,雌雄莫辨的絕美面容上,浮現出了溫潤的笑意。
走入帝宮之後,我見到了一個十分沒想到的人,荻零!他竟然在魂族的帝宮裡待着,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而來的。
驀然想起苦苦追尋他的潯珩,潯珩總說找不到他,今天又和容音一起離開的,不用猜都知道,她肯定是想跟着容音,找到荻零。
可是誰能想到,荻零居然跑到了魂族帝宮來了!看來今天,潯珩回了天界又要失望了。
荻零見到我的時候,很是親和的樣子,還專門過來跟我打了招呼。我看着他那乾淨清俊的面容,暗自嘆了口氣。
夙恪看出了我的不對勁,於是傳音問我,爲什麼剛纔突然變得怪怪的,是不是荻零惹到我了。
我搖了搖頭,荻零很好,他身上的乾淨氣息,讓我覺得很舒服,也挺親近他的。
但是就是因爲這一絲異樣的親近,使得我心裡面像是在敲鼓一樣的。
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我竟然會對朋友喜歡的人,感到親近。我將自己的感覺告訴了夙恪,結果他卻說什麼,要是我不覺得親近,才叫奇怪呢。
我納悶兒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話裡說的,是個什麼意思來的。
荻零似乎知道我們是在進行意識交流,他清爽一笑,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夙恪。
只聽他突然開口道:“表哥,有什麼事情,還得你們倆說悄悄話的。”
我聽到了他對夙恪的稱呼,頓時睜大了雙眼,感覺很是不可思議,他竟然是夙恪的表弟麼?
夙恪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直接回答荻零,說是因爲我對荻零覺得怪異,所以才兩個人聊了會兒悄悄話。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荻零,很想告訴他,我不是覺得他怪異,怎麼夙恪說起話來,味兒就變了呢!
想了想之後,我還是選擇了沉默,萬一開口之後越描越黑,那就更糟糕了!
荻零並不在意,他笑看着我,還說讓我有什麼覺得怪的,直接告訴他就好了,只要是我問的,他都會如實回答的。
我挑了挑眉,一時間沒管住自己的嘴,直接問道:“你喜歡潯珩麼?”
其實我明白,這種事情本不該是我問的,可是潯珩的追逐,讓我覺得有些心疼。
一個人,再怎麼堅強,她的愛如果遲遲得不到迴應,又有什麼藉口和理由,讓她繼續堅持下去呢?
就像我一樣,如果我一直得不到晉堯的迴應,我也不敢保證,我能夠堅持多久,愛到絕望的時候,大概自己就會想要放棄了。
聽到我問這個問題,荻零竟沒有表現出驚訝或者意外的樣子,彷彿我問的,不是他喜不喜歡潯珩,而是問了他今天吃過飯沒有一樣平常。
“喜歡,卻不能愛。”這是荻零給我的答覆,而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輕輕勾起嘴角,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眨了眨眼睛之後說道:“你怎麼保證得了,永遠不能愛上呢?還好啊……”
荻零垂下了頭,飄然的笑聲傳來,帶着一抹別樣的情緒,我只聽他說,的確沒有什麼是能夠保證永遠不變的。
說實話,我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至少,潯珩不是一直在單相思啊,這就夠了,她遲早會如願以償的!
越想越覺得開心,我忍不住哈哈一笑,然後又重重的拍了拍荻零的肩膀,轉身走到了晉堯的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光太過灼熱了,晉堯看着我,清冷的問我,爲什麼一直盯着他。
我嘿嘿一笑,並不回答他所問的問題,有時候,靜靜的看着他,會覺得十分滿足,至於理由麼,我當然不可能直白的告訴他說,是因爲喜歡啊。
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脣,我笑得更是開心了一些,夢中的那個吻,讓我覺得格外真實,一想到‘那個他’的強勢,他的柔情,我忍不住紅了雙頰。
沒有人知道我做了什麼樣的夢,那就只是我一個人的小秘密!其實細細想想的話,會覺得挺划算的啊,一下子擁有了兩個不同個性的他。
“然然,我實在不想說的,可是你現在這笑的……着實猥瑣了點兒吧。”夙恪走過來,擠在我和晉堯兩個人的中間,伸手戳着我的臉蛋。
我沒好氣兒的翻了個白眼兒,把他的手打開,然後問他,酒窖裡的酒還剩了多少,我等下走的時候,還是得從酒窖裡搬一些果酒走的。
夙恪點了點頭,說是隻要我喜歡,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反正他也很少喝那些果酒。
晉堯告訴我說,如果沒什麼事兒了的話,拿了酒,就要離開了。我看了看夙恪他們,應了一聲。
在帝宮的酒窖裡,我和安玥兩個人搬了四五壇果酒,言菘答應的私藏美酒,得等我們去了魂族領地,親自去搬才行。
從夙恪那裡離開的時候,夙恪和我商量道,等過段時間,能不能再到帝宮中裡小住幾天。
我應承了下來,晉堯沒有反對,是他對我點了點頭,我這纔會應承了夙恪的。
夙恪看出來我是什麼都在徵求晉堯的意見,撇了撇嘴。冷哼了一聲之後,他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離開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荻零是要在帝宮居住一段時間的,既然這樣,我想我是時候該對潯珩伸手一幫了!
荻零是喜歡潯珩的,他自己沒有辦法表現出來,爲了不失態,他總是下意識的躲避着她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