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張峰和魏鍾靈便趕到了中醫院裡,問清楚張秀珍在哪個病房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住院部三樓。
房間裡,一名姓陳的主治醫師神情凝重的站在一旁,手裡還拿着一張剛剛化驗的單子。
病牀上,躺着一個三十左右的女人,臉色慘白,精神虛弱,緊閉着雙眼,神情還有些痛苦。
魏鍾靈急忙問道:“醫生,她怎麼樣了。”
陳醫師取下口罩,還以爲他們是病人的家屬,搖搖頭安慰道:“肺癌晚期,發現的時候太晚了,我們也已經盡力了,她的意識還能堅持半個小時,陪她說說話,準備後事吧。”
柳正陽,李老闆這時候也趕了過來,傷心欲絕的撲在牀邊,雙手緊緊地握着那雙已經被病魔折磨得瘦小乾枯的手,眼淚鼻涕一起留了出來,哽咽道:“秀珍,你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老天爲什麼對你如此不公,讓你得上這樣的病……”
半個月前,張秀珍被檢查出肺癌,而且已經到了晚期,病情急速惡化。
目前的醫療技術,對於癌症一直是一個沒有攻克的難題,他跑遍了整個江海的醫院,也能沒找到能夠有辦法的醫生。
最後不得不飛去國外,尋找各地的頂級醫院,仍然沒有有效的治療辦法,最多隻是延緩了張秀珍幾天的壽命。
光是這十幾天的時光,就花了李老闆接近千萬的錢。
他仍然沒有放棄,最後沒錢了,就算是賣掉生意紅火的飯店,他也要治好愛妻的病,即便他知道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但哪怕能多活幾天,花再多的錢,他也願意。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這是張秀珍三天前還能說話時,對李老闆說的最後一句話。
但他不想忘,他只想一輩子陪在妻子的身邊,無論貧窮富貴,散盡家財。
病牀上,張秀珍已經不能開口說話,但她能夠感受到李老闆撕心的痛苦,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淚。
李老闆忽然死死地拉住柳正陽的手,慌亂道:“柳少,你不是說有辦法的麼,你不是說有認識的名醫麼,求求你快讓他過來救救我老婆,我的店直接給你,錢我也不要了。”
柳正陽見他如此傷心,從來沒心沒肺的他,頭一次不想在騙人,神色黯然地搖搖頭道:“對不起,太晚了,李老闆你節哀。”
“不會的,不會的,秀珍不會就這樣離開我的。”李老闆喃喃自語,用頭不停的撞擊着牀邊。
立即有護士過來拉着他。
與此同時,旁邊的心跳監護儀,也歸於了平靜,停止浮動。
李老闆終於忍不住,跪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魏鍾靈看不下去了,朝着一旁的張峰看了一眼,見他還沒有出手的意思,黯然道:“你也沒有辦法了麼?”
張峰神情複雜,這麼嚴重的病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心裡也沒有底。
沉思片刻,眼見如此恩愛的兩人,如今卻要承受生離死別的痛苦,他深吸了一口氣,咬牙站了出來,今天就算是不行也得行!
“我來試試看!”說着,就將隨身攜帶的太素九針拿了出來。
陳醫師皺眉道:“胡鬧,病人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毫無生命徵兆,證明已經死去,你現在還要在死者身上動手動腳,你就不能讓她安安靜靜地離開這個世界麼?”
魏鍾靈解釋道:“醫生,讓他試試吧,或許還真的能挽救回來。”
李老闆抱着張秀珍的身體,發狂道:“誰也不準碰我老婆。”
柳正陽也冷哼道:“魏鍾靈,就算你這麼想要店鋪,也沒有必要在死人身上瞎搗鼓吧,人都死了,難不成還能活過來不成。”
張峰眉頭一凝,沉聲道:“今天恐怕就不能聽你們的了。”說完,就準備將這些人全部趕出病房。
陳醫師呵斥道:“這裡是醫院,你幹什麼!”
張峰一把將醫生推開,不容拒絕道:“治病!”
正好路過這裡的劉夢,聽到病房裡的吵鬧聲,走進來一看,發現裡面竟然有個熟人張峰,眉頭一皺,還以爲張峰在這裡鬧事,沉聲道:“陳醫生,怎麼回事。”
“病人已經死了,他還要強行給病人下針,你說我能讓他這麼幹嘛。”陳醫生氣憤道。
劉夢看着張峰一臉決然的表情,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那天在酒店,他頃刻間就治好了古老的事情,猶豫了一下,緩緩道:“讓他試試看。”
陳醫生驚訝道:“劉主任,這怎麼可以,他這是在對死者不敬。”
“有什麼問題我負責,一切以病人爲重。”此時此刻,劉夢放下了先前的芥蒂,心中還隱隱有種期待之感,“讓他下針,我們先出去。”
說着,便讓護士將李老闆拉開帶到外面,所有的人,除了張峰以外全部都退出了房間。
張峰迴頭道:“謝了。”
說完,凝神靜氣,鬼瞳大開,拿起銀針,開始施展活死人針中最難的四門鬼針。
鬼瞳之下,張秀珍體內的情況一覽無遺。
在她的左肺之上,有一個接近乒乓球那麼大的褐色腫瘤死死的盤在肺部,瘋狂的吞噬者心肺的活力,而且還朝着四處蔓延,有擴大的趨勢。
張峰曾在醫書上看過,肺癌是世界上發病率和死亡率增長最快,對人羣健康和生命威脅最大的惡性腫瘤之一。
眼下張秀珍已經沒了呼吸,只是還殘留着一絲微弱的意識存在,張峰運起真氣,先護住他的心脈,然後又將四根銀針,分別插入左肺四個拐點,防止腫瘤蔓延。
足足過了有一個小時,張峰纔將張秀珍體內的腫瘤全部清理乾淨,緊接着,靜止地心跳,漸漸有了起伏,他長長地鬆了口氣,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還好,總算是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