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前腳剛離開酒店,那個風衣男子便拿出手機,撥通號碼簡短說了幾句話之後,便遠遠地跟了上去。
於此同時,在酒店不遠處,同樣有一雙眼睛注視着這邊。
張峰心知影子會的人這次沒有拍下九品造化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手提着鼎,一手拿出手機給潛伏在周圍的紀雨嫺發了個短信。
“馬上去五里外的中央公園樹林埋伏,我立馬過來。”
很快,紀雨嫺便回了兩個字:“收到。”
張峰覺察到了身後有人跟着,故意放慢了腳步,優哉遊哉的朝着不遠處的樹林走去,讓紀雨嫺好有時間準備。
那片樹林鬱鬱蔥蔥,枝幹粗壯,十分適合潛伏,只要埋伏好,肯定能將對方一網打盡。
二十分鐘後,張峰才走到了樹林之中,來到一張石凳前坐下休息,表面看起來十分悠閒,實則心中緊繃到了極點。
他能夠感受到,身後尾隨的人也越來越近了。
剛坐下沒幾分鐘,樹林之中風聲涌起,落葉紛飛,緊接着便聞到了一股嗆人的體味。
八個黑衣黑麪的人,健步如飛,迅速站在張峰身前。
爲首的那人,正是先前在拍賣會見到的風衣男子。
只見他取下了戴在頭上的鴨舌帽,露出一頭金色的捲髮,碧藍的眼眸中帶着濃濃煞氣,聲音低沉道:“你手上的鼎,一億賣我。”
“不好意思,不賣。”張峰將九品造化鼎放在身後,目光掃視着面前的八人。
先前這些人過來時,腳步沉穩有力,即便是健步如飛,也沒有給人半點不穩的感覺,每一個人看起來實力都不容小瞧。
面對這麼多高手,張峰心裡也有些沒底,心道自己給了紀雨嫺這麼多時間,也不知道埋伏好沒有。
風衣男子搖搖頭道:“你並沒有選擇的權力,把鼎拿過來,錢和命,你都可以有……”
與此同時,另外一批跟着張峰的人,也進入了樹林。遠遠地就看見張峰被人圍住,馮洋立即讓人先不要過去,等看清楚情況之後,再做決定。
樹林裡忽然死一般的寂靜,八個黑衣人將張峰前後左右的路死死封住,一點也不給他離開的機會。
“有本事就過來拿吧。”張峰猛地將鼎放在身前,身上氣勢猛然爆發,震得周圍衆人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風衣男子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旋即低喝一聲:“上!”
剎那間,衆人蜂擁而動,一齊撲了上去。
呯!
忽然,一聲刺耳的槍響劃破寂靜的樹林,震得羣鳥紛飛。
潛伏在暗處的紀雨嫺從黑暗之中緩緩走出,雙手握着手槍,對準了風衣男子,喝道:“不想死的就不要動。”
張峰一看到紀雨嫺出來,長長地鬆了口氣,不快道:“我說你怎麼現在纔出來?”
其實紀雨嫺一早就來到了這裡,先前一直藏着沒有現身,只是想看看張峰出醜的樣子,結果硬是讓她大失所望,居然一句呼救的話都沒有喊出來,要不要這麼硬氣!
“出現早了,他們怎麼肯現身。”紀雨嫺臉不紅心不跳的滿嘴跑火車。
風衣男子見到紀雨嫺出現也沒有表現出慌亂之色,淡淡道:“你只有一把槍,我們卻有八個人,你能打倒幾個?”
“你們這羣臭名昭著的國際大盜,來到江海還敢如此囂張,真以爲就只有一把槍麼?”
隨着紀雨嫺話音落下,樹林之中頓時人羣涌動,二十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迅速出現在四面八方,拿着手槍對準了他們。
遠處的馮洋看到這一幕,不得不慶幸先前自己的決定,低喝一聲:“走!”帶着手下迅速離開了樹林。
紀雨嫺見衆人將影子會的成員團團圍住,一把把手槍對準了他們,今天就算他們會飛,也難逃法網,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傲然道:“這個所謂的國際大盜,我看也不怎麼樣啊。”一邊說着,一邊拿着手銬,緩慢上前,準備將人拷回去。
“是麼?”風衣男子怪笑一聲。
眼見紀雨嫺距離風衣男子越來越近,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覺從張峰心底涌出,心跳也忽然加速,突然大聲喊道:“不要靠近他!”
然而還是慢了。
只見紀雨嫺剛走到風衣男子面前,正要將他烤住,風衣男子渾身一震,一股強大的氣息噴涌而出,整個身影快如閃電,紀雨嫺完全反應不過來,整個人便被一拳打得倒飛出去,手槍也遠遠地落在了地上。
於此同時,其餘的七人也紛紛動手。
不過瞬息的功夫,樹林裡便傳來一聲接着一聲的慘叫,那些先前還將這些黑衣人團團圍住的警察,此刻全都躺在了地上,臉色慘白,失去了行動了能力。
“好強!”張峰眉頭緊皺。
風衣男子朗聲笑道:“你現在應該知道,到底是我包圍了你,還是你們包圍了我麼?”
紀雨嫺倒在地上,嘴角滲出一絲鮮血,張峰連忙跑過去將抱在懷裡,關心道:“別說話,我現在幫你施針。”
“別管我,你快走,這次是我大意了,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紀雨嫺這次也沒有掙扎,見雙方實力差距實在太大,果斷讓張峰自己逃離。
張峰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道:“你現在讓我走,是想讓我後半輩子都活在愧疚之中麼,今天生也好,死也罷,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紀雨嫺忽然愣住了,一臉感動的望着張峰,苦澀道:“我以前對你那麼刻薄,你還這樣對我,值得麼?”
“咱們不是夥伴嘛。”張峰堅定道,眼角餘光卻不住地掃向樹林深處。
“對不起,我以前不該對你那麼兇。”將死之際,紀雨嫺內心深處的那一股女兒柔情再也無法掩飾,柔腸百轉道,“要是能夠早點遇見你該多好,或許我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