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機完全斷絕,張鋒的懷裡,只剩一具屍體。
軒轅海棠那張充滿恨意的臉龐,一直死死地盯着張鋒,便是死,也沒有閉眼。
張鋒知道她在恨什麼,心中卻沒有泛起任何的波瀾亦或是愧疚。
當初你們在葬仙嶺之外,對我的生死全然不顧,我又爲何要告訴你們事情的真相?
心念一動,張鋒便將軒轅海棠的屍體,放入了小世界裡面的藥田上面,在將她身體的蠱毒抽出來之後,讓火麒麟將她當做不死仙藥的養料用了。
“至……至尊的身體?”
看到虛空中的那具身體,火麒麟都被驚到了。
他很清楚,張鋒雖然在小世界無敵,但在外界也是實實在在的化神期修士,和至尊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前幾天弄得九個渡劫期強者就已經把他給嚇到了。
現在突然出現的至尊屍體,驚得他話都說不利索,心中腹誹:“主人有點變態啊,這麼漂亮的女人都下得了手,不能浪費了。”
想着,先上去搗鼓了一陣,身心舒暢了之後,纔給她放血。
張鋒這會兒沒時間去關注藥田的事情,要不然非的把火麒麟狠狠地抽一頓。
腦海中從軒轅海棠隻言片語之中,還是得知了一些事情。
他們肯定是見過不死族的人了,纔會發現已經被奪舍的事情。
而且看軒轅海棠的情況,被蠱毒毒化的人,多半不止他一個,很有可能連其他至尊都發生了這樣的情況。
周圍的毒瘴,目前還沒有這樣的能力,但往後,誰也不敢保證了。
這時候幾人都圍了上來,在看着張鋒的時候,眼神都有些變了。
“那屍體你收了?”方寒忽然問道。
“至尊的屍體若是化在這片蠱毒之中,會增強他們的毒性,所以放到儲物袋裡面去了。”張鋒隨便撒了個謊。
先前三名渡劫期修士的死,便讓蠱毒強化,在這個問題上,衆人也沒深究他拿一具女屍去做什麼。
就算是有那個戀屍癖的愛好,只要不會對他們不利,也懶得上心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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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正關心的,還是軒轅海棠臨死前對張鋒說的話,那股強烈的恨意,他們隔得很遠都能感受到。
“接下來該怎麼辦?南域可是折損了三十名至尊在裡面,連軒轅海棠都被毒化,其他人恐怕也不好說了。”方寒一臉擔憂道。
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了。
剛剛的軒轅海棠再被毒化的情況下,他們硬是八人聯手,纔將其擊殺。
若是再多幾個這樣的人,後果不敢想象。
便是連石之然,此刻也不得不放下了誅殺張鋒的成見,站在一起準備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情。
楚休眼眸低垂,趁着臉沒說話。
來的時候,其實他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結果在感受到這片天地的恐怖之後,恐怕就算是死,也未必能解決這件事情。
“既然都來了,就沒有再回去的道理。”
楚休忽然瞥了石之然和方寒一眼,語氣忽然加重道,“如今生死攸關,私人恩怨,麻煩先放到一邊,如果還有活着出去的機會,在了斷吧。現在還請諸位全力以赴眼前的困境。”
“好,今天本座就給楚休你一個面子。”石之然冷哼道。
“那就繼續走吧。”
九人繼續沿着蠱毒的來源前進。
只是這一回,他們放慢了速度,沒有像最初那樣一股勁兒的往前衝了。
對於目標地點,除了謹慎,更多了一絲畏懼。
越往裡面走,毒瘴便越是濃郁。
放肆要液化一般,蠶食着進入這片領地的任何生物。
楚休,石之然他們,面對核心地帶的毒瘴,豎起的結界,也變得有些搖曳起來。
不斷的腐蝕,不斷的再生。
便是連張鋒,此刻也不得不將混沌神體景門施展到極致,在周身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結界,才擋住了毒瘴的侵襲。
前方的路,在這樣的毒瘴下,也很難看得清了,可視程度,最多隻有十米。
更多的時候,他們都是依靠着強大的神識,在繼續趕路。
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前行了一天的時間。
九人站在一座枯黃的山頂上,目光凝重的望着山下十里外,一處巨大的山谷之中。
憑藉他們的眼力,已經依稀可見,其中一座寬約三百丈,高約千丈的宏偉宮殿,佇立在山谷之中,而就在宮殿旁邊的平地上,九隻百丈大小,獅子頭,蛇身的畸形石雕長大了嘴巴,圍城一個圓形聚攏在一起。
一根直徑十丈的沖天石柱,佇立其中,就像是從他們的嘴裡吐出一樣。
石柱上面,雕刻着各種栩栩如生的毒蟲,蛇蟲鼠蟻,蜈蚣蜥蜴,甚至還有遠古異獸,饕餮山臊,到了頂端,甚至還刻着長着翅膀的應龍。
只是這石柱,怎麼看都只有一半,頂端的缺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人以莫大的威能,一掌打斷的。
然而即便只有半截的石柱,已經相隔十里的張鋒等人,亦是感覺到一陣陣的心悸。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凝重之色,沉悶不吭。
他們找了這麼久的巫蠱神廟,此刻已經在他們的眼前。
但不管是楚休,還是石之然,都有些不敢過去。
他們心裡也在怕。
怕就這樣死了。
怕會成爲軒轅海棠那樣被蠱毒控制的行屍走肉。
更怕一過去,就會被南域毒化的至尊撕成粉碎。
只是十里的距離,但此刻在他們的眼中,卻像是十萬八千里。
讓已經成爲至尊多年的他們,第一次體會到了普通人渾身戰慄的感覺。
最後,還是楚休開口道:“這個地方正好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先看看再說吧,不能貿然行動。”
“嗯,那就先看看。”
其他人聽到這話,也都鬆了口氣,舉雙手贊成。
九人站成一排,目光都聚攏在巫蠱神廟上,眼睛一眨不眨,恨不得能夠看穿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很快,他們就在山頂站了十天。
巫蠱神廟之中,沒有任何的動靜。
同時也安靜的有些可怕。
但他們也可以確定,那裡面肯定醞釀着一個非常恐怖的東西。
“要不過去吧,就這麼站着也不是辦法。”張鋒心裡還擔心着敖雨的安危,提議道。
楚休猶豫了一下:“罷了,看了這麼久也沒看出個什麼名堂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