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時候,張鋒才注意到,大殿裡這會兒竟然有這麼多人。
除了楚休坐在上方,九聖門至尊九羽和千渡海至尊長鯨坐在兩側之外。
在下方右側,坐着三名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都穿着清一色的青色長袍,倒是和先前被張鋒拿來當肥料的九個長老,穿着差不多,而看氣息,至少也是至尊級別的強者。
而在左側,則是先前陰陽怪氣說話的那兩人。
張鋒記得上次他來的時候,乾虎和坤鳳就說過,楚休再和其他兩教的至尊在商討巫蠱神廟的事情,想來今天在場的人,估計就是了。
只是這都過去快一個月了,這些人還沒談完?
估摸着事情的棘手程度,已經超出他們的想象了。
只是在張鋒看着縱天教的兩名至尊時,那黑袍男人眼眸中同樣閃過一絲冷意,渾身散發出凌厲的殺氣,被一個化神期的修士用這樣眼神看着,要不是這裡是天妖宮,要給楚休幾分面子,張鋒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一個螻蟻,還敢用這種眼神看本座?”
雖然沒有動手,但他的身上,卻是突然迸發出一股至尊級的強大威壓,猶如一條無形的怒龍,要將張鋒撕成粉碎。
若是尋常的化神期修士,面對如此恐怖的威壓,不說立即死亡,至少也要被壓的跪地不起,口吐鮮血。
但張鋒又豈是尋常的修士。
面對這龐大地威壓,面色依舊冰冷如常,混沌神體開啓後,更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反而戲謔的看着那黑袍男人,如同在看着一個傻子。
雖然他目前還不是至尊的對手,但一股小小的威壓,還是能扛得住的。
而且張鋒有信心,只要讓他達到渡劫期,這些至尊在他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
當然,要不是在天妖宮,面對這樣的強者,張鋒還是要開溜的。
但有楚休,九羽,長鯨三位至尊看着,他是吃定了這縱天教的魔尊不敢動手,要不然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大殿中,真言門的三名至尊,看到張鋒在縱天教教主的微壓下,竟然面不改色,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一絲驚訝來。
要是對方是個渡劫期的修士,他們都認爲情有可原。
結果站在他們面前的,竟然還只是化神期,這就有點詭異了。
只有楚休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只是看着,卻也沒有開口,晾他縱天教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天妖宮動手。
張鋒嘴角揚起一絲譏誚,看着黑袍男人道:“吹鼻子瞪眼睛的幹什麼?肩寬脖子粗,不是墩子就是伙伕,瞧你這樣兒,是哪個酒樓跑出來的?”
此話一出,真言門的三名至尊都不進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哪裡跑出來的臭小子,竟然敢這麼說縱天教教主?
便是他們,也是不敢隨便惹怒此人的。
這位可是北大荒的一代魔主,擡手間殺死成千上萬人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大魔頭。
這小子敢這麼惹他,簡直是在找死啊。
一時之間,三人都認爲張鋒這回是死定了。
就算不能再天妖宮動手,他也活不過明天。
大殿裡的氣溫,忽然驟降,讓人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
“你說本座是伙伕?”
黑袍男人眉宇間浮現出一股濃濃的煞氣,滲人的殺意,在他身上仿似要凝聚成實體一般。
彷彿只要張鋒再說半個字,他就會讓他屍骨無存。
“不是伙伕你吹鼻子瞪眼睛幹什麼?眼睛有問題?天生鬥雞眼?”張鋒卻是懶得理他,不屑一顧道。
內心深處,則是已經有了計劃。
我不死仙藥的第一個至尊肥料,就從你開始吧。
“混賬,本座要你死。”
縱天教教主冷哼一聲,陡然暴起傷人。
想他堂堂一方教主,被一個化神期的螻蟻如此輕視,能忍到現在才動手,已經是給了楚休很大的面子。
張鋒冷眼看着他,卻是紋絲不動。
“哼,你倒是有些臨死的覺悟。”縱天教教主眼眸中恢復了一絲冷傲。
千鈞一髮之際,坐在楚休旁邊的長鯨忽然出手了,硬生生地和縱天教教主對了一掌,一股強大的氣浪,自兩人中心迸發。
楚休立即出手,豎起一片結界,束縛了這股力量,才讓這座宮殿沒有被兩人攻擊的餘威震毀。
但即便是這樣,他們桌上的茶杯,仍舊是碎了,流了一地的茶水。
“石教主,張掌門是本座的朋友,到此爲止吧。”楚休淡淡道。
說完,在下方右側,忽然多出了一副桌椅,位置還是在真言門的三人前面。
“張掌門,請落座。”
有長鯨爲他擋住縱天教教主,張鋒點點頭,坐到了位置上,淡淡道:“多謝。”
真言門三人見張鋒竟然坐在他們前面,不禁皺起了眉頭,但是看在楚休既然已經發話,而且現在還是在商討巫蠱神廟的事情,不宜傷了和氣,心中雖然有不滿,卻也沒說出來。
不過內心深處卻也和縱天教教主差不多,有種想要抹殺張鋒的衝動。
“楚休,你縱容一個小輩侮辱本座,你是不是不想談了?大不了北溟之人死絕,本座帶着縱天教前往南域便是,你今天必須給本座一個說法。”
“什麼時候,一個螻蟻都能本座頭上拉屎拉尿了?”
縱天教教主瞳孔中殺氣逼仄,並沒有罷手的意思。
楚休臉上浮現出一抹冷色,“石教主,本座先前已經說的很明白,張掌門是本座平起平坐的朋友,你若是耳朵沒有聾,應該不會沒聽到。”
“在天妖宮對本座的朋友動手,石之然,你要還本座給你一個說法,你是不是覺得這次巫蠱神廟的事情沒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