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男子神色陰冷,“區區一個凡人,竟敢褻瀆我主,本想給你們都來幸福,你們卻不知道珍惜,都死吧,只有你們的死亡,纔是對我主最大的尊重。”
他一邊說着,忽然在山頂手舞足蹈了起來,原本晴朗的天空,竟是籠罩起了一片片地烏雲。
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壓抑了起來。
一股股比起先前還要濃郁的死氣,充斥其間。
“偉大的主啊,請懲罰那些褻瀆你的人吧,剝奪他們的生命,賜予他們死亡。”
張鋒負手而立,身體緩緩懸浮在半空中,冷冷地這看着他奇怪的模樣。
雖然四周已經籠罩着強烈的死氣,但對於已經將景門開啓的他來講,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口中正在吟唱咒語的金髮男子見張鋒在死氣的包圍下,竟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唸到一半的咒語,竟是直接停下了,那雙藍色的眼睛,嚇得都快凸出來了。
“你怎麼可以無懼死亡,你怎麼可以抵擋我主的神威,你這個異類,你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金髮男子猙獰的面孔上,流露出一絲畏懼。
他來南域這麼久,也遇到過不少的強者,便是合道期的修士,在他的死亡籠罩下,都絕對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
但面前的這個人,明顯境界還沒合道期,卻打破了他的認知。
他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內心深處卻已經有了想要逃跑的想法。
如果真正比修爲,他的實力,最多也就是返虛期這個層次,只是因爲那死亡氣息,讓他可以與合道期的修士所抗衡。
一旦有人不懼他的死亡氣息,他便再也沒有能夠拿的出手的底牌。
“剛剛唸的挺高興的,怎麼不念了,繼續念。”
焚仙劍懸浮半空,發出箏鳴的殺意,仿似很渴望這個人的鮮血。
“我南域就算是再亂,也不是你等剝皮食草的野豬敢侵犯的,披了一件白皮就把自己當人了嗎,就你那個所謂的主,終有一天,本座會讓他知道,什麼纔是這世上真正的神,掌握點規則之力還想漂洋過海來傳教?”
張鋒說着,眼眸之中,陡然迸射出一道紅色的光芒,森羅之眼驟然開啓。
金髮男子還沒反應過來,目光就變得呆滯起來,如同一塊木頭,愣愣的站在山頂,吹着涼風。
緊接着,就感覺自己的腦殼被人翹開了一樣,所有的秘密,都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張鋒的目光裡。
“不……魔鬼,你是魔鬼!”
金髮男子碧藍的眼眸中滿是驚恐,口中發出斷斷續續,沙啞的聲音。
“啊!”
隨着一聲痛苦的哀嚎,整個身軀便被一股黑色的火焰所籠罩,漸漸地,消弭在這個世界,一根頭髮都沒有留下來。
已經達到化神後期的張鋒,對一個本身修爲並不高的人使用黑炎業火,沒有出現像第一次使用那樣,瞬間抽乾了他全部的真元。
回到地面上,看着已經沒有呼吸的村民,張鋒輕嘆了一聲,心裡不禁有些自責。
剛剛是他大意了。
完全沒想到,僅僅是一股死亡氣息,竟然會在一瞬間,讓方圓十里之內生機斷絕。
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這金髮男子是死神的使者,也就不會給他出手的機會了。
先前讀取了他的記憶,讓張鋒對西荒又有了一個更深層次的理解。
金髮男子,便是西荒八大神祗之一死亡之神哈迪斯的使者。
因爲西荒的信徒已經快被其他神祗瓜分完畢,就想着來南域開疆闢土。
除了已知的海神波塞冬和死神哈迪斯,還有掌握空間規則的神祗阿波羅,風神維納斯,雷神阿瑞斯,火神烏爾肯,和時間之神狄安娜,光明之神維塔斯。
除了這八大神祗之外,在他們之上,還有兩名至尊主神。
分別是毀滅之神塞爾斯和生命之神雅典娜。
因爲生命和毀滅是與生俱來的,所以兩大至尊主神,並不會參與信仰之爭,因爲整個西荒,從宏觀意義上來說,都是他們的信徒。
從金髮男子的記憶來看,不僅僅是八大神祗很強,那兩名至尊主神,甚至是有着和帝釋天,祖龍這等實力。
將思緒拉回眼前,張鋒收拾着眼前的屍體。
除了門口的十幾具之外,在旁邊屋子裡躲藏的人,同樣沒有躲過這一次劫難。
沒多久,空地上就堆起了四十多具屍體。
走到最後一間木屋,正要將裡面死去的人搬出去一併火化,一進門,便看到一個滄桑的婦人,坐在牀塌上,撩起衣服再給一個九個月大的孩子餵奶。
只是無論是婦人還是孩子,臉上都已經沒了生氣,宛如雕像一樣,定格在這個溫馨的畫面。
仿似是知道大劫將至,想在臨死前,讓孩子吃飽一點。
張鋒愣在了門口。
良久後,才走到牀前,恭恭敬敬的朝着那婦人鞠了一躬。
母愛是偉大的。
便是一個普通人,也值得張鋒尊敬。
將那懷中的嬰兒拿到了手裡。
雖然第二分神找到了投身對象,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代價有些大了。
上午豔陽高照的時候,張鋒將村子裡的屍體全部火化,至於連城一排排的屋子,則沒有動。
下一次若是有人來到這裡,也好有一個安生立命之所。
做完了這些,張鋒便在附近找了一處僻靜的山頂。
看着懷裡已經沒有呼吸的嬰兒,張鋒忽然伸手點在了自己眉心,第二元神隨着一絲牽引之力,一個拇指大小,泛着紅光的小人,化作一道紅芒,飛入了嬰兒的眉心。
之後,張鋒又用混沌神體之中的生氣,將嬰兒體內的死氣祛除,然後又拿出了一片世界之樹的樹葉,爲這具身體進行簡單的洗筋易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