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高懸,漫天銀河孤星閃爍。
天空一片蕭索。
百丈高的梧桐樹傲然獨立在蒼蒼樹林中,一片片昏黃的樹葉,隨着微風飄飄落落。
樹下,鳳晚領着剩餘的五六十名族人對着他們一族的神樹祈福。
“願上天憐見,祖先保佑,祈求恩公能夠平安歸來,拯救我族。”鳳晚雙手合十,誠心祈求。
身後族人,也在默默地念着。
倏然,一陣清風拂過,捲起地上枯黃的梧桐樹葉。
衆人一擡頭,便看到一個翩翩身影從天而落,負手而立在她們面前。
鳳晚呆愣了一下,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旋即喜極而泣道:“恩公,您終於平安回來了。”
“有勞大家掛念,森羅殿已除,不用再擔驚受怕了。”張峰道。
鳳晚不疑有他,深深拜下,磕頭致謝:“感謝恩公爲我族報的大仇,天鳳族感激不盡。”
“感謝恩公。”身後族人也紛紛朝着張峰磕頭。
“這些邪教之人,壞事做盡,除魔衛道是我仙門應該做的,鳳姑娘不必如此。”張峰連忙上前將她扶起。
“今晚上大家都好好休息吧,不會再有危險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便帶我去看看你們的禁地。”
衆人如釋重負,各自回到附近搭建的木屋之中休息。
鳳晚一直陪在張峰身邊,感謝的話,她已說的太多,面對張峰的大恩大德,只要對方不嫌棄,讓她以身相許都心甘情願。
“你也回去休息吧,這些日子看你憔悴了這麼多,都沒好好休息過吧。”張峰關心的問了一句。
鳳晚搖搖頭:“晚兒就想一直陪在恩公身邊,坐一會兒就好了。”
張峰打趣道:“你該不會是怕我跑了吧,放心,我既然來了不救出你們族長,就一定不會走的。”
“沒有,沒有……晚兒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鳳晚手足無措,神色慌張,連忙解釋道,生怕張峰誤會,
看她一臉着急慌亂的模樣,張峰忽然有些後悔調侃她了,真是個單純的女孩子。
“我只是隨便說說,你不用當真,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肩膀上吧。”張峰柔聲道。
鳳晚臉色微紅,沒有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梧桐樹下,仰頭看着天空上並不太耀眼的繁星。
開始的時候,鳳晚還在極力的剋制自己,儘量不和張峰有任何的肢體接觸。
隨着夜漸漸深了,森羅殿的威脅已除,心裡不在那麼壓抑和害怕,睡意襲來,便勢不可擋,最終還是沒能忍住,靠在張峰的肩膀上睡着了。
甚至還做了一個美夢,嘴角浮現出久違的笑容。
從森羅殿出現到現在,這是鳳晚這麼多個日日夜夜中,睡得最爲安穩甜蜜的一晚上。
張峰莞爾一笑,身子一動不動,就在原地打坐修煉起來。
第二天一早,晨光微亮,天邊亮起一抹魚肚,溫暖的陽光緩緩升起。
鳳晚依然沒醒,嘴角掛着幸福的笑容。
而此時,其餘的族人都紛紛從木屋裡出來,圍聚在了梧桐樹下,一雙雙眼睛都盯着兩人,臉上滿是笑意,捂着嘴偷笑。
張峰連忙將還在沉睡之中的鳳晚叫醒,“醒醒,我們該出發了。”
“出發了嗎。”
鳳晚立即坐直了身體,待看到幾十雙眼睛正笑嘻嘻的看着她,忽然想到昨晚上似乎都是靠在張峰的肩膀上睡得,俏臉紅成了蘋果,一臉幽怨道,“恩公你怎麼不早點叫醒人家。”
“那時候還早,就想讓你多睡會兒。”張峰起身訕笑道。
鳳晚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走到最前面領路,害羞的不敢去看族人的目光,甚至也不敢去看張峰了。
隨後一行人開始沿着棲梧山中心地帶走。
天鳳族的族地距離禁地並不遠,半個時辰後,鳳晚就帶着族人和張峰來到了棲梧山腹地的位置。
周圍怪石嶙峋,期間有一大片平底,將那些鬱鬱蔥蔥的樹木遠遠地隔開,而且在這片空地上竟然還有一個迷惑的陣法,走完之後,就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五六米高的巨大石門,透着古樸滄桑。
門上,雕刻着鳳凰的圖案,在門側兩旁,還有兩個雕着鳳頭的機括。
張峰凝神觀看,這石門雖然厚重,但對於他們修士來說,就算是金丹期的修爲,也能將其打碎,應該不是被困在這一層。
沉思之際,鳳晚上前,輕輕地按下了右邊的一隻鳳頭,然後旋轉了一圈,巨大的石門發出陣陣抖動,一縷縷灰塵從石門上傾斜下來,隨後兩扇大門緩緩打開,露出裡面巨大的石室。
整個石室足足有籃球場那麼大,非常的空曠,裡面擺放着各種竹簡藏書,還有不少的靈器和丹藥。
“這是我天鳳族的藏兵閣。”鳳晚解釋道,然而帶着張峰繼續往前走。
而那些族人則是守候在大門外,似乎沒有鳳晚的允許,就不敢進來。
走到石室的盡頭,又出現了一堵厚厚地石門,只不過這扇石門不是從兩邊關,而是直接從上往下降下的一堵厚強,又三米多高,寬也有兩米多。
“我母親和族中長老,就是被困在了裡面,還請張先生施救。”鳳晚一臉期望道。
張峰沒有第一時間拿出開天斧,而是上千摸了摸這堵石門。
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石門只是一個假象,真正恐怖的,是附在上面的一股無形的禁制,這纔是困住天鳳族高手的關鍵,不然他們直接打破山體就能出來,根本不用被困這麼久。
“恩公,有把握嗎?”鳳晚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