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淒涼,冷風中盧明陽三人全都狼狽不堪的懸浮在半空中,腳下的桐柏山在先前震天撼地的戰鬥中,山巔崩塌,草木不生,方圓數十里全都成了一片荒蕪,想要恢復過來,至少也要上百年的時間。
盧明陽此刻恢復人身,胸口還流淌着一股猩紅的鮮血,面容陰沉的看着張峰等人遠去的方向,深邃的眸子裡泛起一股駭人的煞氣。
盧得志衣衫破碎,頭髮紊亂,也被劍塵剛剛那一劍弄得夠嗆,此刻氣得臉色發白,修煉至今,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更何況還是在一羣小輩手下。
“他們肯定跑不遠,我們不追上去?”盧得志咬牙道。
三人之中只有盧天的情況稍微好一些,天覆陣雖強,但張峰目前佈置出來的威力,只能短暫困住他,並沒有給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心中不甘,卻也不得不面對現實,鬱悶道:“追不上了,那陣法詭異的很,我剛剛竟然在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風的規則之力,恐怕現在已經跑出京州了。”
盧得志眉頭一皺,“怎麼可能,規則之力只有突破合道期才能領悟,他們最高的修爲也不過返虛期……”
盧明陽猛地揮手打斷了盧得志的話,眼中泛起濃濃的殺意,陰冷道:“張峰遲早會死在我族手中,現在先去薄家,敢讓我飛廉族精銳盡失,薄家今晚必須在京州消失。”
話落,身影一閃而沒,宛如流星劃破天際,迅速飛向遠方。
盧得志和盧天緊隨其後,渾身殺氣凜然。
是夜,京州省城。
薄家坐落於省城中心位置,在一衆高樓林立的商業中心,修建着一處古香古色的園林別院,宛如一個清幽的小鎮,古樸的樓閣,和外面像是兩個世界。
別院之中,臨水山石嶙峋,復廊蜿蜒如帶,廊中的漏窗把園林內外山山水水融爲一體。園內以山石爲主景,山上古木參天,山下鑿有水池,山水之間以一條曲折的復廊相連。
剛出頭的竹筍與新葉青蔥的枝杈倒顯得春意盎然,不似市集喧鬧,也不顯得悽苦蒼涼。別院正大廳,燈火通明,桌椅擺放有序不染絲毫塵埃,案上的茶杯此時正騰騰冒着熱氣。
大廳兩旁,左右各坐着五名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個個面色凝重的聚在這裡,沉默不語。
此時已經快到天亮時分,然而薄家家主帶着薄元龍和博遠明查看來歷不明的人的行蹤,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以往是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他們不得不的擔心薄放的安危。
“現在天都快亮了,家主還沒回來,要不我們帶人出去看看?”一個留着八字鬍的中年男人說道。
他是薄放的堂哥,薄燁。
在薄家之中也有一些地位,先前在得知薄放帶人出去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寧,見半夜過後薄放都沒有回來,便着急薄家主事的人,一起商量對策。
薄放的堂弟薄龍,年約三十八九,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大哥,家主的修爲放在七十二省會,那也是近乎無敵的存在,誰敢來招惹我薄家,你急急忙忙的把大家召集起來,在這裡等了一夜了,我看也是白擔心。”
其餘的人也不滿薄燁大半夜把他們叫過來,紛紛贊同的薄龍的看法,“不錯,我薄家怎麼也是七十二省會第一世家,哪個不長眼的敢惹我們,除非活膩了。”
“這天都快亮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去睡覺吧,家主修爲高深,能有什麼事情,薄燁你也別想太多。”
大廳裡的人在薄龍的一番說詞下,也開始不滿薄燁讓他們在這裡白白坐了一晚上,其中一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先回去睡覺了,你們誰願意坐就繼續坐在這裡吧,一天吃飽了撐的,薄燁你這麼關心薄家,乾脆家主的位置你來坐算了。”
說完,起身離開大廳。
然而他剛跨出大廳門檻,虛空中猛地一股大力襲來,直接將他震飛回到大廳忠心,心臟位置被打穿了一個大洞,眨眼間鮮血便染紅了他整個衣衫,目光驚恐的看着外面,還來不及說一句話,便氣絕身亡,身體僵硬的躺在地上。
薄龍還以爲是薄燁下的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薄燁,薄家的生殺大權還輪不到你做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薄燁也是一臉茫然,皺眉道:“看着我幹什麼,剛剛我一直站在這裡,怎麼可能會是我動的手,薄龍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不用說了,今晚你們都得死!”大廳中,三股恐怖的氣息忽然鋪天蓋地的涌來,盧明陽,盧得志和盧天宛如三尊死神,悄然出現在大廳門口處。
“你們是誰?”薄燁怒目圓睜,眼睛死死地盯着三人。
盧天一彈指,一股恐怖的真元一下子洞穿了薄燁的眉心,冷冷道,“你們沒有必要知道。”
接着,手中的鐮刀如同割麥子一般,收割着薄家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無論男女老幼,在他們眼中皆是渺小到塵埃的螻蟻,心中沒有半點仁慈。
一聲聲慘叫,一聲聲啼哭,一聲聲呼喊,充斥在整個院子。
前一刻還靜雅清幽,廊橋流水,宛如仙境的地方,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場煉獄,猩紅的血液,在院子裡面匯聚成了一條流淌的小河。
шωш☢ttka n☢C〇
潺潺流水也被鮮血染紅,整個薄家都籠罩在了一片血紅之中。
濃濃血腥氣息,直衝天際。
一看到眼前這幅場景,薄雨明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胸口難受至極,一口鮮血噴出,狂奔了一天一夜沒有休息的他,再也堅持不住,渾身癱軟,猶如一灘爛泥跪在別院中。
薄雨明雙眼流着血淚,拳頭將地面砸出了兩個深深的拳印,面孔猙獰,睚呲欲裂,嘶聲悲吼道:“我薄雨明在此發誓,此生不滅飛廉族,不得好死,永無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