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點點頭,先吩咐人將那個剛剛死去的姑娘埋了,然後就帶着張峰等人來到了村子裡的祠堂。
屋子裡,所有村民都過來了,原本上千戶人家的村子,因爲乾旱,現在稀稀落落的只有幾百來人,一個個枯瘦如柴,瘦骨嶙峋,眼巴巴的看着張峰。
見他們估計也是餓壞了,張峰就把原本準備在空間裡面的水和食物,還有葉林蕭芷柔來之前準備的零食都拿了出來,擺放成了一座小山。
村民看得直流口水,卻沒有人不問自取,仍舊是規規矩矩的站着。
張峰見到這些人都這樣餓了,還是如此的守規矩,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看大家都餓了,村長你讓人把這些東西發下去吧。”
“謝謝恩人。”
村長喜出望外,讓大夥兒排隊,然後讓兩個精壯的青年人分發食物。
忙活了大半個小時,食物才全部發放到每個人的手中。
村長手裡拿着一塊麪包,一邊吃,一邊和張峰講述村子這些年的情況。
他們原本不是這裡的村民,而是一支軍隊在戰敗之後,躲到了這裡來的。
七十年前,華夏大陸上爆發了歷史上最大的一次內戰,那一戰足足打了八年之久,耗費的人力物力亦是前所未有。
這些村民的老一輩,原本是果軍的一個團,在最後的金門戰役之中,果軍大敗,死傷無數。
他們這一個團因爲不肯投降,在重重戰火之下,帶着家屬逃到了這座山裡來。
原本山內和山外,是有一條峽谷小路聯通,他們爲了不讓敵軍找到這裡來,先是炸斷了橫跨百米的吊橋,隨後又用僅剩的炸藥,將峽谷的通道徹底堵死。
從此,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無法出去。
就這樣,他們這些人便在這裡安居下來,慢慢地變成了一個村子。
山裡原本有兩條小河,是山外的大河分流過來,所以村民就把這裡命名爲三河村。
這一過,就是七十年。
當初能活着進入山裡的人,只有五百來人,在一代一代的繁衍下來,村子很快就突破到了兩千人。
原本村子裡水源充足,土地肥沃,裡面的人日子雖然過得原始一些,但也不愁餓肚子,每家每戶也搭建起了自己的房子。
直到十年前,村子忽然發生了一場乾旱,足足有一年的時間沒有下雨,到處都是一片荒蕪,連村子裡的兩條小河都乾的見底,就連冬天的時候,也沒有落下一滴雨水。
因爲這件事情,當年餓死了好多人。
要不是有村長眼裡看守,連吃人的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一直到第二年開春的時候,才下了第一場雨,讓村子裡的人緩了過來。
不過從那以後,山裡的雨水就一直比較少,兩條河也在沒有流淌過,日子也變得逐漸艱難起來。
村民也不是沒有想過離開這裡,奈何當初進來的時候,炸了吊橋和峽谷通道,想要走出去,就必須要翻過一座萬丈高山,而在山的後面,又是萬丈懸崖,想要下去,就必須要徒手攀巖。
而且即便是這裡過去了,還有一條寬百米的大河等着他們。
村裡大多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又如何能夠過得去,只能在這困死的山中過一天是一天。
就在一年前,山裡再次滴水不下,田裡的農作物也全部乾死,所有人,幾乎都是靠着上山打獵,或者啃樹皮吃。
然而山裡的動物終究有吃完的一天,不少村民也生生被餓死。
村長見實在沒辦法了,就叫來了村子裡力氣最大,長得最強壯的大勇,翻山越嶺去外界求救。
大勇在翻上大山,從懸崖下去的時候,因爲一塊岩石鬆動,在眼看就要平穩下山的時候,失足掉了下來,胸腔骨折,受了內傷。
結果他爲了向外界求救,硬是強忍着劇痛,冒着生命危險,不顧一切的跳下湍急大河,硬是拼了命的游過去。
在遇到雷光華的時候,其實他已經是靈魂快要離體的狀態,只因爲心中一直有一個執念沒能放下,所以纔沒有倒下,直到說完了村子的遭遇,得到雷光華的肯定答覆之後,才撒手人寰,離開了人間。
聽完村子的遭遇,張峰唏噓不已,看着村民們期盼的眼神,張峰寬慰道:“大家放心,水源的事情,我一定會幫大家解決的。”
有一個年輕的人說道:“肯定是那個妖物給我們村子帶來了不祥,只要把他殺死,村子一定能恢復成以前的樣子。”
張峰迴想起先前村民圍打那個小孩的場景,疑惑道:“對了,我也正想問,你們怎麼追着一個孩子打?”
這時一個老者顫顫巍巍地走了上來,滿眼通紅道:“恩公,那不是孩子,是個妖物啊,他要吃人的。普通的孩子,怎麼可能才十歲身手就這麼敏捷。都是因爲她,我的孫女纔會被活活嚇死啊。”
張峰迴想起那個孩子,渾身都散發着一股強烈的怨氣,和天空上籠罩的怨氣有種同出一源的感覺。
“那這個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老者淚眼橫流,哽咽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兩年前,因爲村子的水源已經開始不足,農作物逐漸乾死,很多人就開始上山打獵。老者就帶着那時候才十八歲的孫女,上山佈置陷進,好打一些野雞野兔回來吃。
結果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那個孩子,手裡拿着一根黑鐵棍,趴在地上啃食一個死人。
諧音就是路上遺棄的孩子,希望他有一天能有找到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