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峰神色冷漠,目光淡然,宛如冥界的死神,凝視着成家族人,“生命這麼短暫,你們卻不知道珍惜,那麼我也不會替你們感到惋惜。”
從始至終,張峰都沒有給自己留下禍根的習慣。
豫州的人,他一個也不想放過。
圍觀衆人,亦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暗暗心驚。
“此人手段之狠辣,也是我生平所見。”
眼看着豫州的頂樑柱相繼隕落,豫州剩下的四十多名金丹期修士如同跌入到了無盡的深淵,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跟他們拼了。”
如今成閔已死,紀乘風也再無顧忌,領着中州修士,振臂一呼:“殺!”
兩方人馬再次衝向一起。
青藤和青巖對視一眼,心中升起同樣的想法。
不管張峰手裡還沒有底牌,他們今日,都必須要他扼殺於此。
不然日後,此人必定是紫府仙門的勁敵。
猛然間,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開始席捲整個浮雲山巔。
一道匹練轟然斬下,將兩方之人悉數分開。
青藤,青巖恍如謫仙,立在兩方之上。
有眼尖的人,一眼便認出了兩人,驚呼道:“是紫府仙門的青藤,青巖長老,他們竟然也來了。”
“這威壓,這氣息,絕對是返虛期。”一名金丹後期的人說道。
“可怕,竟然連紫府仙門的人都來了,也不知道他們會偏向哪邊。”
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目光凝重的望着兩人,滄桑道:“據說成家老祖,當年還是紫府仙門的內門弟子。中州的處境還是不容樂觀啊。”
衆人全都無語了。
這叫什麼事兒?
好不容易纔將最大的威脅除掉,如今又來兩座無法撼動的大山。
紀乘風也是爲數不多人之中,知道成家和紫府仙門淵源的人。
看到兩名長老出現,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目道:“難道是天亡我中州麼?”
衆人聽到紀乘風的話,臉上亦是泛起一絲苦楚。
努力了這麼就,辛苦奮鬥了這麼久,到頭來還是難逃最初的命運?
所有人眼中都充滿了不甘,憤怒,還有絕望。
本以爲已經看到了黎明,看到了曙光,然而卻在這最後關頭,被人當頭棒喝,再次陷入那無盡的深淵之中。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
張峰此刻已經殺紅了眼,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青藤長老怒視着張峰,聲若洪鐘:“好狠毒的小子,殺了成家數人還嫌不夠,竟然還想趕盡殺絕,你可還有半點人性,今日我紫府仙門,便要替天行道,爲成家死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
當着這麼多人面目,若是不由分說就動手,難免會落人口實。
他也不敢提門人被殺的人,免得落人笑柄,只好找了這麼一個蹩腳的藉口。
“假公濟私,令人作嘔。”樂仲呸了一聲。
張峰瞳孔一縮,猛地想起了當日在邙山斬殺的人,心中瞭然。
這兩人絕對不是爲了什麼成家,而是找自己報仇來了。
面對返虛期的修士,他根本沒有任何想要戰鬥的心思,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逃!
然而已經晚了,整個空間都像是被凍結了一般,張峰此刻連動彈都不能。
底下有人驚駭道:“竟然是神通之中,最難領悟的空間神通。一旦練成,便可封鎖空間,自成一域。”
“張峰現在就算是想跑也不可能了。”
青藤眼中寒芒迸射,手捏劍訣,劃出一道驚天白芒,要將張峰斬成兩半。
衆人同時閉上了眼睛,不想看到如此驚豔才絕的人,死在他們面前。
張峰齜牙欲裂,雙目血紅,死死的盯着那一道劍芒,體術大開,發出不甘的怒吼。
“青藤道友,堂堂仙門,豈可參與世俗之爭?”
一道洪亮的聲影,破空而來,響徹九天。
衆人猛然睜開眼睛,便看到一道驚鴻掠過,那巨大的劍芒,轟然潰散。
空氣中的那股凝結感,也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隨着兩道流星滑過,張峰面前,已經站着兩名仙風道骨的老者。
正是蒼炎,和蒼華。
張峰驚喜道:“師叔。”
蒼炎淡淡一笑,滿意的看了張峰一眼,忽然笑道:“還好沒有來晚,不然掌門師兄可得劈了我們。”
圍觀之人詫異道:“他竟然叫蒼炎長老師叔?”
“張峰竟然是這望月仙門的人,他們有救了。”其他省會的人,此刻仿似將自己當做了中州之人。
一看張峰得救,全都歡呼了起來。
紀乘風看到蒼炎,蒼華出現,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來。
有這兩位在此,他終於可以對所有中州修士說一聲:“我們沒事了。”
蒼華見到張峰日漸精進的實力,眼中亦是掩飾不住的欣喜,臉上都笑開花了。
張峰也長長地鬆了口氣,苦笑道:“兩位師叔是看着時間來的吧。”
蒼炎,蒼華尷尬的笑了笑。
“我就知道。”張峰無語。
其實他們早就來了,這種省會之戰,而且還關乎到掌門親傳弟子,他們怎麼可能不上心,一早就在遠處觀望着。
見到如今的張峰,竟然已經能夠斬殺金丹後期的修士,兩人也是激動不已。
這一次要不是紫府仙門出手,他們都不會現身。
青藤眉頭一皺,冷哼道:“蒼炎,你望月仙門現在已經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了麼,竟然連這種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也要納入門牆之中。”
“青藤,我沒找你麻煩,你反倒問罪起我來了?”
蒼炎冷冷道,“我望月仙門收什麼人,與你何干!
他乃是掌門親傳弟子,你暗藏殺心,莫不是想挑起兩派爭端?
他們省會之爭,又關你什麼事?”
“又不是三歲小孩,哪來那麼多機會!更不是他們爹媽,憑什麼要慣着他們!”蒼炎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