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個人覺得孤單了,就把燈關了,電視打開。
放一部鬼片。
過一會兒你就會覺得。
門外有人,廁所裡有人,牀底下有人,老特麼熱鬧了。
窗戶大開着,一絲絲涼風將窗簾吹得連綿起伏。
房間裡明亮的燈像是斷電了似得,突然就滅了。
走廊,過道的燈,也同時滅了。
偌大的酒店,霎那間漆黑一片,只有屋外幽暗的路燈,將臥室照映的能勉強看清一些擺設的輪廓。
陳月月死死地勒着張峰的胳膊,嬌俏的身子開始忍不住的打顫。
身後的父子倆,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膽戰心驚。
張峰將手機摸了出來,打開手電筒,彎下身子,拉起牀簾,朝着牀底下照去。
“表哥,我怕。”陳月月捂着雙眼,不敢去看。
一張慘白如紙的臉,鼻子,眼睛,嘴巴還留着殷虹的鮮血,齜牙咧嘴的躺在牀底,剛好和趴下來的張峰四目相對。
氣氛凝固了那麼兩秒鐘的時間。
見張峰看到他,竟然毫無反應,又把舌頭伸了出來,眼珠子掛在臉上,發出嗚嗚的聲音:“我死的好慘啊……”
張峰伸手將他從牀底抓了出來,直接將他砸到了牆上:“這麼喜歡爬牀底是麼?”
這一手,直接把那隻穿着白衣服的鬼給打蒙了,掛在牆上一臉茫然。
等張峰再一次將他摔在牆上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面前的這個人強大的可怕。
嗷嗷叫了兩聲,一溜煙的跑出了門外。
陳月月等人沒有開過天眼,除非鬼特意讓他們看到,不然是看不到鬼的,剛剛發生的一切。
他們只看到了張峰一個人在哪兒自言自語,手舞足蹈。
還以爲張峰也被嚇傻了,連忙上去問道:“張老師,你沒什麼事情吧。”
“沒事,你們只是普通人,這些邪祟的東西看不到也好。那隻鬼跑到隔壁房間去了,我們過去。”
見張峰說話正常,鄭強這才放心下來,顫顫巍巍的跟在後面。
不一會兒,張峰就來到了隔壁的房間,順着陰氣的方向,打開了一個櫃子。
那隻鬼正蜷縮在裡面,瑟瑟發抖,看到張峰,就像是看到了比他還恐怖的鬼一樣,轉身就想跑。
張峰一把拉住了他的腳,猛地摔在地上。
一邊摔還一邊罵。
喜歡爬牀底是吧。
喜歡藏櫃子是吧。
喜歡掉水井是吧?
喜歡爬電視是吧?
老子今天打死你。
你說你好好的一個鬼,直來直去的嚇人多好,非要藏在這些地方。
旁邊的陳月月,鄭強,鄭亮三人直接看懵逼了,對付一個鬼,還能這麼玩的麼?
那隻鬼被張峰都快摔暈了,在地上亡命的爬着,想要逃離這個讓人鬼都絕望的地方。
如果還有下次,打死他也不想過來了。
一連被摔了十幾次,張峰這才停了下來,那隻鬼也沒了個人樣,魂魄忽明忽暗,隱隱開始有魂飛魄散的跡象。
“上仙,我錯了,求求你不要在摔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嚇人了。”那隻鬼帶着哭腔道,“我以後一定做一個好鬼,求求上仙放過我吧。”
張峰皺眉道:“那你老實交代,誰讓你來的?不說實話,我今天就把你摔得魂飛魄散。”
那隻鬼道:“是一個道士讓我來的。我本來只是亂葬崗的一隻鬼靈。
後來被一個道士抓住,威脅我聽他的話,不然就要把我打得魂飛魄散。
我當時只是一個小小的鬼靈,哪敢不聽,就被他用道術控制着,驅使着出去坑蒙拐騙,幫他掙錢。
我保證,我從來沒有害過一個人,只是嚇嚇他們而已。”
張峰見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就繼續問道:“那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就在距離酒店一里外的賓館裡面。”
“帶我們過去,我可以保證你以後的自由。”張峰道。
“多謝上仙。”那隻鬼輕悠悠的飄出了門外,領着衆人趕到一家賓館。
在一間簡單的標間裡,裡面擺放着一張牀,在靠近窗口的位置,放着一張桌子,上面放着各種符紙和香燭。
一個穿着黃色道袍的中年男人,手持桃木劍,口中正念念有詞。
那隻鬼直接從門口穿過,來到那個中年男人的面前,一言不發。
中年男人眉頭一皺,見他魂魄分離,就快消散,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回事,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是我。”
隨着一聲呵斥,張峰一腳將門踢開,怒視着屋裡的人。
見這中年男人也是個修煉之人,而且還是煉氣期的修士,冷冷道:“掌握了一些御鬼之道,便四處害人,今日留你不得。”
中年男人一眼便看出了張峰的不凡,凝神應對,將手上的桃木劍換成了桌子上的鐵劍,低喝一聲,便衝了過去。
張峰不屑一顧,輕輕彈出一指,一道實質化的劍芒打出,呯的一聲,洞穿中年男人的肩膀,龐大的力量,直接將他震飛到了牆壁上。
中年男人見到這一手,嚇得亡魂皆冒,連忙爬到張峰面前,連連哀求道:“前輩饒命。”
一旁的鄭強看到張峰竟然這麼強,忽然想起了圈子裡一直流傳的那張照片。
猛地,渾身打了個激靈,這不就是他麼?
當初華山之巔上,那個猶如神仙一般的人物,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還是自己兒子的老師?
鄭強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用力地嚥了口唾沫。
同時心中也穩定了下來,有這樣的人物在,天大的事情,他都不用擔心了。
見墓後主使之人已經找出,張峰瞥了那中年男人一眼,淡淡道:“你心術不正,一身修爲有當於無,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