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廊橋上,無數雙眼睛,都注視着那個手持長劍的男人。
雖然隔得太遠,看不清他真正的面容,依舊激動無比。
“多少年了,老朽我也有一窺神戰的一天了,此生無憾矣。”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神色動容,枯槁的雙手微微顫抖。
一旁的李文瞧了瞧,撇了撇嘴:“還說是神戰呢,他居然還要一步一個臺階的走上去,失望。”
紀雨嫺笑而不語,眼中滿含着期待。
陳月月回頭看了她一眼,總覺得這位姐姐有什麼事情在瞞着自己。
天空上,先前那些還對張峰不屑一顧的家主,眼睛都快凸了出來,感受着臺階上那名年輕人體內散發出的浩蕩真元,不可思議道:“金丹,他竟然是金丹期的修爲了。”
“距離上次的省會大比,也纔過去一個多月啊,他竟然就從築基後期到達了金丹初期!”
“恐怖如斯。”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小子簡直不是人啊。”
就連一直都不看好張峰的劍家家主,臉上亦是露出凝重之色,目光死死的盯着下方。
紀乘風鬆了口氣,眼中滑過一絲欣慰:“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山巔之頂,姜恆之緩緩站了起來,注視着身下一步一個臺階上來的張峰,體內真元流轉,耀耀生輝。
“張峰,我等你很久了。”
對面着已經是金丹初期的對手,姜恆之無喜無悲。
“今天,你和我扁鵲門的恩怨,也該有一個了結,沒有勝負,只有生死!”
張峰昂首,繼續上前,雲淡風輕:“是的,沒有勝負,只有生死。”
話落,那長長的階梯上,一股股磅礴的氣息肆虐縱橫,整個千尺幢都仿似在顫抖一般。
那些在玻璃廊橋圍觀的人,遠遠看去,竟然隱隱有種如罩雲霧,微波粼粼之感,彷彿整個空間都被生生割裂了。
雲端之上,紀乘風低喝一聲,九個金丹期的修士真元浩蕩,全力維持着結界的運轉。
姜恆之凌空一指,一道白芒破空而出。
張峰重雲劍橫在胸前,擋住了這一次的攻擊,繼續大步上前,每走一步,身上的氣息就愈加恐怖,讓人有種想要跪拜的壓抑之感。
“上來!”姜恆之兩眼圓睜,蕩氣迴腸。
“我立足絕頂之際,便是你殞命之時。”張峰一字一句道。
“區區金丹初期,還敢大言不慚。”
姜恆之雙掌激盪,一道道匹練自掌心迸射,階梯兩旁,地動山搖,一塊塊巨石落下,要將他埋骨於此。
剎那間,煙塵滾滾,漫天碎石,全部傾斜在陡峭的臺階。
張峰凌空一劃,一塊巨石從頭頂一分爲二,順着階梯滾了下去。
緊接着,便是鋪天蓋地的碎石落下。
重雲劍凌空而起,光華流轉,飛速的旋轉,將那些零落的碎石化作了齏粉,漫天沙塵,遮擋了整個千尺幢。
“你以爲這樣就能嚇到我了?”姜恆之大喝一聲,聲振山林,“即便你已經凝結金丹,但我始終比你高一個境界,金丹中期的修爲,絕對不是你能想象的。”
“就算你修煉了體術又如何?在我金丹神通之下,你將屍骨無存。”
“那就讓我看看,你所謂的神通,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厲害吧。”
一共三百七十個臺階的千尺幢,張峰此刻已經走到了一半,重雲劍又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上,緩緩上前。
姜恆之緩緩落到地上,右手上散發出棕色的光華,放在了身旁的石壁上,剎那間,整個山峰都開始顫抖起來。
白家家主驚駭道:“姜恆之竟然已經修煉出了土系神通,哈哈,張峰這次死定了。”
劍家家族亦是眉頭微凝,沉聲道:“沒想到這姜恆之竟然還有如此天賦,他太沖動了,要是他在隱忍十幾年,中州省前三家族,必然有他姜家一席之地。”
整個中州省會之中,只有紀乘風和劍家家主在金丹中期的時候,修煉出了五行神通。
一旦練成,只要是天地五行其一,皆可爲自己所用,威力之大,足以移山填海,橫山斷江。
只見姜恆之的手剛剛觸及石壁,山峰顫抖,長長的階梯,直接從中間斷裂,阻擋張峰的去路。
“轟隆隆……”
在土系神通的牽引下,姜恆之此刻就如同這華山的山神,搬山倒海,一塊塊巨大的石門,一根根泥土化成的尖刺,破土而出。
張峰冷哼一聲,八門煉體術第三重生門大開,身體表面光華流轉,泛起一道道耀眼的金光,猶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戰甲,璀璨奪目。
面對腳下的層層阻礙,他直接一腳踩下去,堅硬如鋼鐵的尖刺直接被他給踩成了齏粉。
攔在身前的巨大石門,被他撞出了一個大窟窿。
所有的一切,在他體術面前,猶如一張白紙,軟弱不堪。
遠處觀戰的那些普通人,看到這一幕,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的天,那個人的身體難道是鐵做的?”先前一直不相信的李文,嘴巴張成了“o”型。
“我怎麼感覺像是在拍電影一樣,這也太魔幻了。”蔡倩滿臉驚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看到的是真的。
一旁的紀雨嫺,也看得眼眶微紅,神情激動,這麼久了,他終於能夠獨立中州,不用畏懼任何人了。
就連維持結界的九位家主,亦是看得心驚膽顫。
“那小子身體的強硬程度,恐怕已經能夠比的上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身軀了啊。”南宮家主驚恐道。
“此子不簡單,姜恆之眼下就算是掌握了五行神通,勝負也在五五之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