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絲餘暉揮灑在蒼茫絕頂的華山之巔,其中一座孤峰之頂,姜恆之身着一襲黑色長袍,盤坐其上。
距離決戰之日,一月十八號,還有十三天的時間。
當張峰起於微末,佇立於榜首時,這中間所創造的奇蹟,足以讓任何一名對手重視。
即便他目前還只是築基期的修爲,姜恆之依然全力備戰,只爲十三日後,能夠徹底的殺掉張峰。
什麼體術功法,已經不重要了。
他只要這個斷了姜家希望的人,粉身碎骨!
距離姜恆之上一次親自動手,已經有五十餘年。
這麼多年,衆多古武世家還是第一次見到姜恆之如此認真,同時也暗暗惋惜。
這一次崛起於省會大比,耀耀生輝,光芒四射的張峰,恐怕將要夭折了。
面對已經是金丹中期的姜恆之,他們打心底裡沒有給張峰抱任何的希望,差距太大,已經不是能用奇淫技巧能夠抹平的。
同時,也有一些對張峰含有敵意的少主,心中大爲暢快,讓他春風得意了這麼久,終於有人能夠收拾他了。
此刻已經佇立在邙山半空中的張峰,還不知道姜恆之在準備着,坐在小萌的背上,俯瞰着腳下的山林,戰意十足道:“什麼地方有妖獸,帶我過去。”
嗷……
小萌長吼一聲,響徹山林,身子一閃,下一刻便落到了一處邙山少見的平地上,周圍灌木叢生,長到了一人多高,熙熙攘攘的樹木上,滿是缺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咬壞的一樣。
張峰披荊斬棘,一路向前,走了大概有百來米,一顆五人才能抱住的大樹佇立在面前,高聳入雲,鬱鬱蔥蔥,密密麻麻的樹葉將陽光遮擋的嚴嚴實實,一點也照射不進來。
本該陰冷潮溼的周圍,卻非常反常的乾燥,就像是被烘烤過的一樣。
在大樹的根部位置,有一個半人高的洞口,發出騰騰熱氣。
“汪……”小萌朝着洞口叫了一聲,示意張峰進去。
這一回張峰打死都不進去了,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裡面黑漆漆的,人都站不直,萬一要是有啥怪物,一口把我吞了咋辦?”
小萌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四腳一蹬,埋下頭就鑽了進去。
不一會兒,洞口裡面就傳來幾道吱吱吱的聲音,混合着小萌的低吼。
隨着聲音越來越清晰,身邊的大樹也不禁開始顫抖起來,地面也有輕微的抖動。
張峰目光一凝,重雲劍握在了手上,死死地盯着洞口。
“汪……”
一聲狗叫,小萌身影一閃,一個箭步從洞口裡面竄了出來,飛上天空。
“要出來了!”張峰神經一緊。
只見一隻毛髮豎立,全身漆黑,足足有半人高的巨大老鼠咧着猙獰的牙齒,憤怒的衝了出來。
竟然是火焰鼠!
張峰在修仙百科全書上見過這種妖獸,渾身漆黑,五行屬火,最大的特點便是善於噴火,和小萌是一個屬性,看目前的修爲,還是一直金丹初期的火焰鼠。
張峰正需要這種實力的妖獸鍛鍊自己,手握重雲劍,攔在火焰鼠面前,低喝道:“你的對手是我,來吧。”
火焰鼠一看面前不過是一個築基期大圓滿修爲的人類,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就像是看到了可口的事物,口水直流,張開血盆大口,身體往前一撲,準備一口將他吃掉。
張峰嘿嘿一笑:“獅子搏兔,尚需用盡全力,你一隻小小的老鼠,有什麼自傲的資本。”說話間電光神行步施展開來,整個人瞬間消失無影。
下一秒,便已經出現在了天上,重雲劍直直的落下來,白芒掠過,目標對準了那扁扁的腦袋。
呯!
全力一擊的重雲劍,就像是砍在了鋼鐵上面,發出陣陣嗡鳴,整個扁扁的頭顱絲毫無損,只是斷了幾根豎立的毛髮。
張峰駭然,眉頭微凝,這火焰鼠的皮膚竟然如此堅硬?
恍惚片刻,火焰鼠吃過一次虧,不敢再有輕蔑之色,縱身一躍,撞了上來。
張峰暗道不好,連忙開啓八門煉體術第二重,身如玄鐵般剛硬。
那火焰鼠一頭撞上來,交擊之聲不絕於耳,響徹山林,它的腦袋上,也冒起了一個紅紅的包,小小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凝重。
張峰也同樣不好受,體內氣血翻滾,真氣亂竄。
“我就不信了,你這皮真有這麼硬。”
張峰脾氣上來了,將重雲劍一收,準備和火焰鼠來個肉身搏鬥,以硬碰硬,八門煉體術第二重休門發揮到了極致,整個身體都散發着一股淡藍色光芒,將他籠罩在裡面,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團藍色的火焰。
見對手竟然要和他拼肉身,一向皮糙肉厚的火焰鼠,那雙小小的眼珠裡閃過一絲戲虐,就像是在看着一個傻子一樣。
張峰酣然大笑,真氣運轉,重拳出擊。
火焰鼠長吟一聲,整個身體都彷彿變成了火焰,迎上了來。
一時間,山林轟鳴,地面顫抖。
這一人一鼠全靠身體的本能在戰鬥,拳腳來往。
把在半空中觀戰的小萌,看得是目瞪狗呆,這還是金丹境界的戰鬥麼,怎麼像是兩個無賴在打架?
就這樣,他們從傍晚打到了晚上,從深夜打到了早晨。
經過一天一夜的戰鬥,在黃昏時分,暮色暗沉之際。
張峰越戰越勇,雙眼血紅,雙手成爪,渾身散發着深藍色的光芒,拉着已經奄奄一息的火焰鼠,大吼一聲,直接將它撕成了兩半,猩紅的鮮血揮灑漫天,配上朵朵晚霞,彷彿染紅了整個天空。
一些修爲低的妖獸感受到張峰這股恐怖的氣息,一個個把爪子都刨爛了,也要掘地百米將自己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