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牀上的張峰,此刻渾身散發着一道道銀白的光輝,身上蓋着的被子,被體內散發出的強大氣浪,直接震碎,同時還在向外蔓延,窗戶上的玻璃,也無法承受這股力量,化爲了齏粉。
兩人注視着張峰身體的變化,同時流露出激動的神情來,更加不敢大意,立即設下禁制,不讓這股力量蔓延,讓別人察覺。
然而剛剛的氣浪,已經傳了出去。
距離他們最近的就是周家的房子。
正在打坐修煉的周淮安,此刻猛地睜開了眼睛,感受着這股令人顫慄的氣息,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喃喃自語道:“難道又有誰突破了?”
張峰已經成爲廢人的消息,早已傳開,所以他也沒有想到張峰的身上去,只是以爲在黃級世家中,有什麼人在突破。
當即起身站在陽臺上,別處的房子裡,也同樣站着人四處觀望。
所幸這時候方青和文秋已經設下禁制,能量的波動沒有傳出來。
然而兩人此刻卻是難受無比,那浩瀚的氣浪無法發散,便在這房間之中經久迴盪,震得兩人是頭皮發麻,耳暈目眩。
正在兩人難以承受之際,張峰體內猛然發出一道轟鳴,恍如暮鼓晨鐘,悠遠綿長。
方青,文秋體內頓時猶如翻江倒海,喉嚨一腥,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文秋滿嘴是血,眸子裡泛起一絲倔強,咬牙切齒道:“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這臭小子到底是有多能折騰。”說完,再次撐起禁制。
方青面色慘白,同樣不好過。
然而過了許久,張峰的體內沒有再散發出任何的威壓出來,那如暮鼓晨鐘般的轟鳴,也逐漸消失。整個房間,緩緩歸於平靜。
“呼……”
文秋長長的鬆了口氣,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方青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即便已經疲憊不堪,兩人的眸子裡卻都飽含着興奮和激動,一臉動容的望着牀上的張峰,這個總是善於締造奇蹟的男人。
清晨時分,一輪金紅的太陽將白白色雲層堵上了一層金邊,一縷縷柔和的陽光,撥開雲霧,灑落在屋子裡,落到牀上。
張峰緩緩睜開眼,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的他,忽然有些不適應這強烈的光線,虛眯着眼,伸手擋住了這一抹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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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坐起,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身體此刻竟然已經完全無缺,一道道傷口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最讓他激動的是,原本已經斷裂的經脈,竟然全都癒合了。
體內一點點流逝的力量,也再次充斥着全身。
張峰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八門煉體術,只有他,纔有如此強大的恢復功能,而且經過此戰,他隱隱能夠感覺到,八門之中的第二門休門,已經隱隱有打開的跡象了,仿似只要在前進一步,就能輕易的進入這道門檻。
喃喃自語道:“相於秋,休於春,囚於夏,休坎宮爲伏吟,萬物生髮,枯木逢春。”
興奮之餘,忽然看到整個屋子凌亂不堪,身上的被子零落一地,牆上還有一灘灘的血跡,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從牀上下來,頓時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方青和文秋,臉色一變,迅速來到兩人身邊,一看兩人還有呼吸,只是身體有些虛弱,頓時鬆了口氣。
兩人這時候也醒了過來,見張峰生龍活虎的站在他們面前,同時握住了他的肩膀,細細打量了起來。
見身上已經沒有絲毫的傷害,破碎的經脈也已經完好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加穩固,方青不禁讚歎道:“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煉體之術,連如此重的傷都能自行癒合,簡直是難以想象。”
文秋也是一臉的詫異,嘖嘖稱奇:“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經脈具斷還能自行修復的,你簡直就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張峰訕訕一笑,看着屋內凌亂的環境,還有那牆壁上的鮮血,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問道:“難道在我昏迷的時候,還有人過來偷襲?”
一說起這個,縱然是一向一副好脾氣的文秋,此時也忍不住爆粗道:“屁!還不都是因爲你。差點把我和方青前輩震暈過去。”
聽完昨晚詳細的過程後,張峰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動,恭恭敬敬的朝着兩人拱手作揖道:“多謝兩位拼死護法,此恩此德,我張峰永遠銘記在心。”
文秋露出一臉欣慰之色,笑呵呵地點了點頭:“算你小子有點良心,昨晚總算沒有白挨。”
“張先生客氣了。”方青微微一笑,心裡亦是頗爲受用。
一大早沒有見到紀雨嫺,張峰忽然有點不習慣起來,問道:“對了文胸,小雨呢,怎麼一直沒見她出來?”
說到這裡,兩人默默地對視了一眼。
沉默片刻,還是文秋將那天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天你昏迷不醒,修爲盡廢,紀小姐見我們沒有辦法,就苦着出去了,看她的意思,好像是去給張兄你找辦法去了,只是爲什麼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我們也不知道。”
張峰神色一愣,心裡忽然覺得空蕩蕩的,跟着就有些心慌的感覺,腦子裡時不時的浮現出紀雨嫺語笑嫣然的模樣。
“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麼?”
“沒有。”文秋默然道。
方青安慰道:“張先生不必擔心,這裡是中州,普通人和修仙者只之間管理十分森嚴,紀小姐不會有事的,回來只是時間長短罷了。”
張峰臉色一喜,還以爲是紀雨嫺回來了,擡頭一看,門口站着的,卻是一個年近三十的男人,劍眉星目,丰神俊朗,渾身散發着一股王者般的氣勢,站在門口問道:“哪一個是張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