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峰如此隨和,陳玄風越發對以前的高傲,感到自慚形穢。
這樣一位深藏不漏的強者,永遠都保持着一顆低調謙遜的態度,自己以前,又有什麼好得意的呢。
不禁感慨了一聲,“此番能與張兄同行,實乃我陳玄風的幸事,以前的事情,是我太不懂事,還望張兄莫要放到心裡去。”
張峰臉上浮現着一抹欣慰,總算沒有花費這麼大的功夫救他,客氣道:“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風兄能醒悟過來,咱們此行,定能活着從這裡離開的。”
陸遠洲此刻也說道:“有張兄的業火,我們吞噬那太陽的機率,有多了很多的可能了。”
雖然陳玄風先前在吞噬太陽的時候,經歷了非人的折磨和痛處,足足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才甦醒過來。
但他得到的成果,卻是令人嚮往的。
原本按照正常的情況,到達了靈仙境界之後,每往前一步,若是沒有強大的機緣,都會變得無比的困難,少則幾年,多則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才能突破一個小境界,這還是對於那些天賦異稟的人而言。
至於那些資質平庸的,恐怕要花費千年萬年,才能邁過一個小坎。
陳玄風現在僅僅只是吞噬了一個太陽,不禁讓自己的梵天戰體,進階爲更加強大的梵天聖體,修爲更是青雲直上,達到四重天的地步。
如此得天獨厚的機緣,此刻無論是陸遠洲,還是小金和紀雨嫺,都已經打定了主意。
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險,也絕對要吞噬其中的一個。
要不然這個地方就白來了。
張峰也是這樣的想法,主動提議道:“有風兄爲前車之鑑,我的黑炎業火,對於那心魔邪魅剋制能力不小,陸兄,你先去吧,若是承受不住,我幫你洗去心魔侵蝕。”
陸遠洲也正是這個意思,見到張峰主動提及,當即臉色大喜,起身拱手道:“此番就有勞張兄了,待此事過後,我陸遠洲欠張兄一個人情。”
“陸兄客氣,此刻咱們共度危機,理應同舟共濟,這是我應該做的。”張峰淡淡一笑。
“那就擺脫張兄了,我去了。”陸遠洲手持長劍,全身氣息爆發,駭人的威壓頃刻間席捲洞府。
伴隨着一聲低喝,陸遠洲猛地化作了一抹驚鴻,頃刻間衝出洞府,徑直朝着那太陽飛去。
先前被陳玄風吞噬了一個,剩下的九個太陽,已經有了警覺,釋放着漫天火海,抵擋着陸遠洲的靠近。
然而此刻的陸遠洲,有張峰爲他殿後,已是無所顧忌,幾乎是將所有的底牌都全部用出,務必要吞噬掉其中一個。
但見長劍如虹,將那重重火海劈開,身影快如閃電,眨眼間便已經來到了最邊上的那一個太陽,施展法相天地的神通,讓自身暴漲千丈,大嘴一張,將一顆太陽吞進了肚子裡。
做完這一切,陸遠洲沒有任何的耽擱,甚至都沒有讓那心魔侵入意識,便已如一抹電弧,第一時間回到了洞府之中。
“張兄助我。”
回來的第一時間,陸遠洲便來到了張峰面前坐下。
全身都被一股炙熱的氣息所籠罩。
頃刻間,整個洞府都充斥着強烈的熱浪。
張峰眸光微凝,迅速開啓天眼,按照先前幫助陳玄風的方法,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心魔藏匿的位置,然後再以黑炎業火,將其焚化。
陳玄風此刻也沒有閒着,走上來將自身渾厚的真元度入陸遠洲體內,幫助他化解體內的危機。
張峰默默點了點頭,眸中劃過一抹讚賞,孺子可教。
比起陳玄風長眠的三個月,陸遠洲這一次吞噬的太陽,似乎更爲強烈。
在張峰幫助他將心魔焚化之後,陸遠洲足足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從沉睡中醒來。
當完全煉化了體內的那股強大的力量,觸摸到了一絲準聖的感悟,陸遠洲的氣息,也變得極爲的浩瀚如海。
就如同是一處寒潭,諱莫如深,深不可測。
修爲和陳玄風一樣,也提升了一個小境界,達到了靈仙鏡四重天的地步。
周身,都泛起了一陣柔和而又令人舒服的氣息。
那種感覺,如同置身於春日的暖陽,愜意,舒心。
感受到自身身體上的變化,陸遠洲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了一抹少見的激動之色,起身拱手道:“多謝張兄,風兄助我,此恩此德,永不敢忘!”
陳玄風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陸兄,你的體質,也產生了進化,如今還未施展,竟然就有一種讓人如沐春風之感了。”
陸遠洲點點頭道:“黃巢天尊的感悟,果然不同凡響,經過這麼久的領悟,我終於是觸碰到了我純泉體的奧義,如今已經成功將其進階爲甘霖聖體。”
張峰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體質的名字,好奇道:“這是什麼體質?”
紀雨嫺忽然驚呼道:“難道就是雲澤仙帝擁有的甘霖聖體?我師尊說過,甘霖聖體,雖然並非屬於霸道攻擊一類的體質,但自身的療傷能力,卻是驚人。當年雲澤仙帝還在玄仙修爲的時候,遇到魔族來犯,硬是靠着甘霖聖體,支撐着整個雲澤仙門的長老和弟子與魔族戰鬥。”
張峰也是頗爲驚訝,如此說來,倒是和自己混沌神體之中的景門,頗爲相似了。
不過景門之中,雖然有八門化傷的神通,治療的效果不錯,但和這個甘霖聖體相比,還是有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