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只是那人剛剛出手,渾身便傳來一股鑽心的刺痛感。
低頭一看,兩隻大腿被齊齊斬斷。
撲通一聲,趴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鮮血宛如井噴一般,染紅地面。
濃濃地血腥味兒,瀰漫在大堂中。
衆人目光一凝,神情不禁變得謹慎起來,不敢再輕易動手。
因爲他們先前,根本就沒有看到,兩人之中,到底是誰出的手。
只有已經達到了化神初期的連雲寨寨主何潤西,勉強看到,那個少年手中,劃過一抹白芒。
“廢物東西,誰讓你動手的,驚擾貴客!”何潤西冷哼一聲,將剛剛出手的那人打成了血霧。
說罷,又朝着張峰拱手行禮,“手下人不知尊卑,冒昧出手,還請勾魂聖手見諒。”
已是化神初期的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就剛剛張峰隨意的一手,已經讓他背脊發涼,有種性命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奪走的感覺,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起來。
周圍的人,見到自家寨主如此,也才終於知道。
眼前這個讓人差點忽略的少年,纔是讓整個天南國之中的山寨,都聞風喪膽的勾魂聖手。
居然是個孩子,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一時間,他們手中的武器,都下意識的握緊了。
誰也不想無聲無息的,就變成先前那人的下場。
“不知這位大人,來此所爲何事?”何潤西小心應付着。
到了他這般修爲,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幾番思索,便想到眼前的少年,很有可能是練了某種返老還童的神通,纔會有少年的模樣,實際上的年齡,恐怕比他還要恐怖,也不敢有任何疏忽。
西門不夜忽然道:“少主說話,從來不會重複第二遍,小河村的事情,你們知不知道?”
“稍等,小河村距離此地有八百多裡,有什麼消息我們也不能第一時間知道,還請大人告知,小河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連雲寨之中,兄弟甚多,應該會知曉一二。”何潤西恭恭敬敬道。
“小河村八十九口人,在十天前,被一羣山賊擄走,你們可知,是誰幹的?”
西門不夜冷冷道,“若是說出實情,可饒你們不死,但若知情不報,此地必將夷爲平地!”
何潤西眸中一絲詫異一閃而逝,轉瞬間又恢復了正常,溫言笑語道:“山賊虜獲村民的事情倒是極爲少見,兩位稍等,小河村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待我去問一問寨中的弟兄,風師弟,給兩位大人沏茶。”
“是。”一個穿着一襲紅衣的男子,連忙親自從後堂,送上來兩杯茶水。
“這是皇宮御用的九杉香茶,還請兩位大人不要嫌棄,待我師兄詢問片刻,定將消息送來。”
紅衣男子一臉討好道。
張峰冷眸之中,一抹滲人的寒意,一閃而逝,坐在正上方的位置,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一旁的西門不夜,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就在兩人剛剛喝完茶,不過幾分鐘時間,先前離開的何潤西又回到了大堂之中,深邃的瞳孔中,帶着濃濃地戲虐之色。
“兩位,剛剛九杉香茶,可還滿意?”
“還行,消息問的如何了?你寨中之人,可有人知道?”西門不夜道。
何潤西微微一笑:“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個消息我倒是知道,只不過有些東西,卻不是你們有資格知道的,還請兩位,安心上路吧。”
張峰將手中的茶杯捏成了齏粉,皺眉道:“你下藥了?”
“十香化骨散,無色無味,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兩位,就應該要化作一灘血水了。”
何潤西悠悠道,臉上寫滿了嘲諷和戲虐,“還以爲是什麼大人物,不過是兩個白癡罷了,真是爲那些被你們所殺的山寨感到惋惜。”
張峰古井無波道,“小河村的事情,是你們做的?”
何潤西不屑一顧:“既然都要死了,就不要在套本座的話了,乖乖化作一灘血水吧,要不是你兩人來路不明,本座倒是想讓你們和小河村的一起,正好還缺不少人。”
“看來你的確是知道不少事情!”張峰忽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着何潤西走去。
西門不夜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怎麼回事?你們爲何還會有行動能力?”何潤西臉色微變,不敢置信地看着兩人。
一旦中了十香化骨散,全身的骨骼,便會很快融化,過了這麼久,根本就不可能站得起來。
他剛剛其實什麼地方也沒有去,只不過是躲在屏風後面,一直在暗中觀察着,也親眼看到兩人喝下了茶水,才走出來的。
西門不夜從口裡吐出一口茶水,“讓你失望了,並沒有喝下去。”
張峰淡淡道:“我倒是喝了,不過就這點毒,就算是再和一百杯,對我也沒有什麼用。”
何潤西臉色微變,沒想到眼前的人,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動手!”
他當即大喝了一聲,圍在大堂中的山賊,紛紛持刀衝了進來。
而他則是想要趁亂離開這裡,似乎是要準備去報信。
可惜張峰一開始就已經盯住了他,對於下面的人,直接交給了西門不夜。
他縱橫化作一抹驚鴻,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何潤西的面前。
“是誰抓了小河村的人?”張峰道。
何潤西沒有回答,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把長刀,徑直斬下。
然而在張峰面前,他的速度就像是慢動作一般,還沒有砍下來,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定格在了半空中。
撕拉!
頃刻間血肉橫飛。
何潤西的一條手臂,硬生生被扯斷。
腥紅的鮮血,很快將他全身都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