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花在水果店忙活到傍晚,簡簡單單和兒子張峰吃了點飯之後,便回距離這裡,有個兩三里路的出租屋去了。
晚上水果店也沒什麼生意,一般都是張峰一個人看着,等到八九點的時候才關門。
吃過晚飯,由於是夏季,天還沒黑,隱隱的還能感受到那高樓大廈背後,即將落山的夕陽。
一朵朵白雲,映襯成了嫣紅的晚霞,給中昌路的這條街,如同披上了一層淡淡地薄紗。
閒來無事,張峰就搬了一張椅子出來,躺在門口閉目養神,對於那個夢,他總是有些意興闌珊。
想着想着,總覺得那個夢太過真實,刻骨銘心,以至於現在的環境,他反而覺得更像是一場夢。
只躺了一會兒,張峰便閒不住了,側過頭看了一眼以前經常和他對着幹的吳仁德。
和張峰一樣,這會兒店裡都沒什麼生意,吳仁德也翹着二郎腿躺在一張太師椅上,優哉遊哉地玩着手機。
“快點吧,我等的花兒都謝了。”
兩邊只隔着十來米,手機裡鬥地主的聲音,清晰可見。
“急個毛,老子四個二炸死你們。”吳仁德對着手機自然自語。
看着看着,張峰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朝着吳仁德走過去。
“老吳啊,還在玩鬥地主啊。”張峰試探性的叫了一句。
吳仁德看了張峰一眼,眸子裡有着一絲輕蔑:“小子,老吳是你能隨便喊的麼?跟你很熟?”
和夢裡的那個吳仁德,一模一樣。
沒有任何修爲,異能的張峰,即便是一個水果販,都沒啥心情正眼瞧他。
“那你覺得我厲害不?”張峰忽然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這時候,吳仁德剛好把手機裡的牌出完,成功讓地主輸得精光,聽到這話,直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上下打量着張峰,皺眉道:“你小子什麼意思?是不是欠收拾了?”
看着吳仁德表情,張峰可以確定,自己在對方的眼中,估計就是個毫無人脈關係的小青年,而不是夢裡那般,將一羣混混打的落花流水的高手。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你繼續玩,不打擾了。”見吳仁德沒什麼好臉色,張峰也懶得多說,轉身離開。
只是他想走,吳仁德卻是不幹了,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冷笑道:“尋常見我都要躲着走,今天還自己湊了上來,既然過來了,正好,咱們也商量商量你那個鋪子的事情。”
張峰眉頭一皺,回頭這看了他一眼:“商量什麼?”
“正所謂一閃不能容二虎,中昌路這條街就這麼大的人流,這麼點地方,還要兩個水果店,搞得大家都吃不飽,都是街坊領居,我也不欺負你,你那個店,我出五萬塊,給你盤了。”吳仁德一幅吃定了張峰的樣子。
本來就是這幾天,他就要準備這麼幹了,見張峰自己湊上來,他也正好把這件事情說了。
“不好意思,沒興趣。”張峰推開了吳仁德的手。
就中昌路的店鋪而言,現如今還能找到人流量比較可以,店鋪租金還不是很高,在張峰承受範圍之內的價格,在整個江海,已經很難得了。
這個地段,光是門市轉讓費,就不會低於十萬。
出五萬,打發叫花子呢。
也就是看張峰年輕,好欺負,換個人吳仁德還沒膽子說這樣的話來。
“不行?”吳仁德咧嘴冷笑了一下,“有些事情可由不得你,乖乖拿了錢,隨便再去找個店鋪,也不是那麼難的事情,不然哪天門被人砸了,水果被人踩爛了,可不要怪老哥沒有提醒你。”
“你嚇唬我?”張峰眸光一冷,一股逼人的寒意,從眸子裡散發出來。
感受到這股仿似利刃般的眸光,吳仁德心裡忽然輕顫了一下,竟是有種被嚇得不輕的感覺,心中暗道,“這小子眼神什麼時候這麼嚇人了?”
回過神來,似笑非笑道:“老哥只是在好心提醒你,什麼嚇唬不嚇唬的,傷感情不是?”
張峰冷冷的看着他,“你只是一條老狗,別在我面前稱哥!你還沒資格!”
“你敢罵我?”吳仁德臉色一黑,將手機放進了口袋裡,順手拿起一把剛剛切過西瓜的西瓜刀。
刀刃上,還殘留着一滴滴果汁,順着刀身滴到了地上。
“不是罵你,難道還罵別人?”張峰表情漠然。
原本碰上這樣的老流氓,以前的張峰是不敢惹的,但不知怎麼,這些話自然而然的就從嘴裡說了出來。
“你他孃的找打!腦子不清醒,老子今天就要教訓教訓你。”吳仁德揚起西瓜刀,當然,他也不敢真砍,而是用刀背對準了張峰的手臂砍下去。
即便是這樣,要是打中了,也會傷的不輕。
張峰眉頭一皺,看着吳仁德的手臂揮下,就像是在放慢動作一樣,擡手輕而易舉的就抓住了吳仁德的手腕,
然後呯的一腳,直接把他給踢到地上跪着。
西瓜刀遠遠地落到了地上,發出哐哐聲響。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舉手擡足之間,竟是有一股武道宗師的氣質。
看着跪在地上,痛的差點背過氣的吳仁德,張峰被自己的反應驚到了,他剛剛明明什麼都沒有想,甚至已經做好了要挨一頓打的準備,然而只是隨便一動手,就把對方打得沒有還手的力氣!
不對勁兒!
吳仁德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而且力氣不也不小,怎麼可能被自己一腳踢得就戰不起來了。
而且剛剛空手接白刃的速度,完全就不像是他應該有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