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帝俊沒有發怒,反而笑了,眼中同時還有一絲驚訝。
沒想到張峰竟然還和冥界酆都有關係,自己倒是有些小看他了。
“真是個有趣的小傢伙。到時候我會讓楚辭,親手將他的老大打敗!”
言語之間,已經不像最初那般殺意凜然,但骨子裡的那股高傲,卻是無法抹去的。
張峰搖了搖頭:“一日爲老大,永遠便是老大,想要翻身,那是不可能滴!”
見這件事情差不多處理完了,無支祁立即不耐煩道:“帝俊,當年金烏族和青帝的恩怨,都已經過去上百萬年了,你現在抓着公主不放幹什麼,你的河圖洛書呢,趕緊將公主放出來。”
張峰也說道:“現在天地多災多難,閣下何必和公主過意不去?你有能耐,找青帝麻煩去,找人家的女兒算什麼事。”
“青帝已經去往仙界……”帝俊淡淡道。
“那就打上去!”張峰順口道。
帝俊冷冷地瞧了張峰一眼,“年輕後生,終究是不知天路之難,豈是這樣說能去就能去的?那條路上,你可知道,流了多少先輩的鮮血,堆積了多少強者的枯骨!”
張峰道:“說到底,還是怕死。”
帝俊:“……”
他忽然有一種想要拍死張峰的衝動。
“閣下還是將公主放出來吧,你既然都不敢一個人去走那天路,如今正是大家齊心合力,同舟共濟的時候,如今像公主這般的強者,已經不多了。”張峰忽然將話題又帶了回來。
帝俊沒有再去看張峰,生怕他堂堂金烏族先祖,被一個後生小輩說的面紅耳赤,旋即將目光落到了姜樂的身上,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戰意。
“當年曾聞,七殺之主第三世之時,曾將青帝重傷過,今日既然相會,本座也來領教領教七殺之主的手段。”
他一邊說着,大手一揮,一股氣吞山河,渺萬里層雲的氣勢,陡然散開。
一直未曾出現的河圖洛書,浮現在他的兩側,散發出一股浩瀚無窮,萬里無垠的波瀾壯闊之感。
只是看一眼,便覺得天地之遼闊,世界之豪邁,宇宙之博大。
河圖洛書並非一物,而是分爲了河圖和洛書。是兩幅包含萬物,波瀾雄壯的畫卷。
河圖畫卷之上,星羅棋佈,銀河宇宙,仿似盡在集中,森羅萬象,玄妙無窮,深奧無盡。
而洛書之上,則是包含天地山河,其用爲地理,故在天爲象。
河圖爲體,洛書爲用;河圖主常,洛書主變;河圖重合,洛書重分;方圓相藏,陰陽相抱,相互爲用。
相傳,當年伏羲推演太極、八卦、周易、六甲、九星、風水、皆是在參悟此書之後,才推演出來。
對於河圖洛書,自古便有: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這樣的傳聞。
亦有: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
其中,河圖之中,蘊含了宇宙無窮奧妙,伏羲曾在其中,更是領悟出了萬物生存之數: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所以一爲水之生數,二爲火之生數,三爲木之生數,四爲金之生數,五爲土之生數。六爲水之成數,七爲火之成數,八爲木之成數,九爲金之成數,十爲土之成數。
萬物有生數,當生之時方能生;萬物有成數,能成之時方能成。所以,萬物生存皆有其數也。
若是細分,還有象形之理,五行之理,陰陽之理,先天之理。
洛書亦稱龜書,是河圖衍化周天星斗,宇宙蒼穹爲基礎,來以此推算天地萬物。
其中先天八卦之中,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業。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變通莫大乎四時,懸象著明莫大乎日月。
皆是來源於洛書之中。
當然,其中最爲著名的,當屬易經之中,常爲修仙之人,掛於嘴邊的,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亦是來自於洛書之中。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分而爲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時,歸奇於扐以象閏,五歲再閏,故再扐而後掛,固有遁去的一。
帝俊這些年,親身前往北溟屍淵,也是爲了參悟那遁去一。
奈何天地蒼茫,大道無窮,即便如今過去百萬年,他也依舊沒能想通,那遁去的一,其中妙用。
他也只參悟到大衍五十,十乃數之極,亦稱太極。
而太極,乃天地未分之前,元氣混而爲一,即是太初、太一。亦是那遁去的一。
但這其中的一,究竟有何妙用,這也是無數修仙之人,都在夢寐以求想要參悟的境界。
就連金烏族另外一位先祖東皇太一,也是以此而命名,以此表示自己追求大道的決心。
雖然帝俊至今還未悟透,但僅憑侵淫河圖洛書百萬載,他在大道上的領悟,早已超脫同修爲的真仙太多太多。
此刻一經出手,竟是連北溟屍淵的束縛,都難以壓制他,彷彿天地之間,任由他縱橫,他便是這個世界的王者一般。
河圖洛書之中,星羅棋佈,山河遼闊,竟是給張峰一種小世界的感覺。
彷彿在那上古神物之中,同樣有着一個,比起張峰都還要波瀾壯闊的世界。
面對如此威勢,姜樂臉上,仍舊是無悲無喜,沒有任何的懼意,一股沖天的殺氣,直衝雲霄。
漆黑的七殺碑,最初只是一點黑芒,陡然之間,便化作三丈之高,浮現在半空之中,一道道宛如實質般的殺氣,瀰漫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