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厚重的古家大門,在強大的壓迫之下,不得不緩緩打開,浩浩蕩蕩的人羣,紛紛朝着裡面走去。
古云連忙出來迎接,即便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此刻見到這麼多大人物前來,其中還扁鵲門和馮家的人,心裡生出了一絲慌亂。
呂仁州冷聲道:“古云,爲何只有你一人出來,此事已經不是你能插手的,張峰呢,還不讓他滾下來。”
古云誠惶誠恐,無奈道:“張先生就在樓上。”
張峰早已聽到了樓下的響動,緩緩起身,慢慢地朝着一樓門口走去。
“能讓馮家,扁鵲門如此興師動衆,實在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張峰氣定神閒,泰然自若,毫無緊張之色,閒庭散步般的走到了門口。
“他就是張峰?”
“沒想到是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子,真是讓人驚訝。”
衆人議論紛紛。
“我還以爲至少也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呢,他今天估計是完蛋了。”
馮洋在一旁煽風點火道:“張峰,你仗着自己有點修爲,便目空一切,將何素神醫殺死,還敢如此大言不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竟然是他!”
一旁的方青看着門口的張峰,臉色變得古怪之極,眼中含着濃濃的謹慎,腦子裡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那天夜裡,張峰眨眼睛便讓一隻鬼王魂飛魄散的恐怖場景,直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時隔半月,面前之人更加深不可測,連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真氣都已經看不到了。
方青心中驚駭,難道他已經練到了返璞歸真之境?越想,便越覺得張峰的恐懼,眉心滲出一絲冷汗,若是等會兒他發怒,此地恐怕要血流成河,無一活口,內心深處隱隱有了打退堂鼓之意。
他連忙喝住了馮洋,低聲道,“不要胡言亂語。”
張峰這時候也注意到了方青,心裡一緊,尼瑪,他怎麼來了!
上次從文秋手上的修仙百科常識中瞭解到,能御劍飛行之人,只有凝結金丹之後方能做到,這方青,至少也是金丹期的恐怖人物。
自己目前才築基初期,完全和人家不是一個等級的!
心念及此,連忙將龜息訣最大化,不讓體內真氣泄露分毫,暗道,絕對不能讓他看出我的底子來。
呂仁州呵斥道:“張峰,你膽敢謀害我扁鵲門人,必須要有一個交代,今天是你自己跟我們回去,還是我押你回去。”
張峰目光掃視着周圍,淡淡道:“何素圖謀不軌,欲搶我傳家之密,還想將我害死,我不出手,難道還束手待斃不成?”
“胡言亂語,堂堂扁鵲門人,豈會看你等俗人之物。”
一旁的古子豪忽然出聲道,“那天何素就是在回去的路上,被張峰殺死的,我親眼所見,絕無虛假。”
衆人一看,說話的竟然是古子豪,不禁又多信了一份。
古云萬萬沒想到,在這個關口,自己的兒子竟然臨陣反戈,倒打一耙,氣得臉色鐵青,怒斥道:“逆子,你在胡言亂語什麼,還不閉嘴。”
“殺人償命,這是鐵一般的事實,爸你又何必還要維護這他。”古子豪道。
“混賬東西,你今天是非要氣死我不成?”古云捂着胸口,渾身顫抖。
古小仙連忙上來扶着古云,急的眼眶都紅了,他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心裡亦是又氣又急,“爸,你不要說了。”
張峰冷眼瞥了一眼古子豪,鬼瞳之下,發現他的臉上竟然被層層陰煞之氣籠罩,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李白說起的鬼物,很有可能和眼前的古子豪有莫大的關係。
呂仁州傲然道,“何素不管有沒有錯,那也該由我扁鵲門決定,還輪不到你來插手,今天你必須回去給門主一個交代!”
張峰漠然道:“不好意思,我沒空。”
一旁的孟天逸不耐煩道:“師叔,何必跟他說這麼多的廢話,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讓我直接把他收拾了。”
沈天初也贊成道:“天逸說的對,一個普通人而已,有何必浪費我的時間。”
張峰忽然笑了,“這樣就對了嘛,何必要假惺惺的說些廢話。”
呂仁州面色一寒,也沒了耐心,沉聲道:“天逸師侄,留下活口便是。”
一聽要動手了,衆人皆是一臉動容,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了。
王一龍更是拿出了手機,開始攝像。
在場衆人,沒有一個人對張峰抱有任何的希望。
“你猜他能堅持幾秒?”
“看他弱不經風的樣子,十秒估計都還有多的。”
“我猜是五秒。”
“要不要來賭一把?”
有人賭癮大發,直接就在這裡開起了莊。
孟天逸緩緩走到張峰面前,不屑道:“小子,狂要有狂的資本,不然下場會很慘的,明白麼。”
張峰邪魅一笑,揚起拳頭,“你是說是這樣麼?”
只聽呯的一聲。
剛剛還在張峰面前的孟天逸,直接倒飛而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體內翻江倒海,全身更是痛如刀絞,臉色變得慘白如紙,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緊接着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原本還鬧哄哄的古家別墅,忽然死一般的寂靜。
一雙雙駭然的目光,全都紛紛看向張峰。
“他剛剛乾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幹啊?”
“那個孟天逸怎麼自己就飛出去了,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這小子不是人吧!”
安靜片刻,人羣中便爆發出陣陣驚訝之聲,卻沒有一個人看清楚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有此地修爲最高的方青,才清清楚楚的看清楚先前的一切。
呆愣之際,一旁的沈天初卻走了出來,冷哼道:“剛剛天逸一時大意,我可不會再給你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