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棺材裡,發出一道陰惻惻的笑意:“你要走可以,但你身後的那個小夥子,就留下來吧。”
“他的鮮血,蘊含了各種神獸精血,很補。”
說着,大坑裡的棺材,忽然緩緩飛起,慢慢地靠近兩人。
一股灰色的雲霧,就像是一隻大手,迅速地朝着張峰蔓延過來。
“他不是你能動的。”
無支祁怒目圓睜,掄起一棒子便將眼前的雲霧打散,冷豔瞧着那浮起的棺材,一股凌厲的殺意浮現。
“既然好說好歹不聽,那便給我滾出來。”
話落,無支祁再一次掄起棒子,雙臂之上鼓盪十成力量,對準了那棺材用力砸下去。
仿似是知道這一次的攻擊,不是那麼好承受,銀色的棺材,飛速的往後退去。
然而無支祁卻是已經下定了決心,非要弄死他不可,一個箭步便追了上去,照着棺材蓋便是一頓猛砸。
但聽得,在那羊腸小道之上,呯呯的悶響,震耳欲聾,響徹天地,便是隔得遠遠地張峰,都被震得頭皮發麻。
被無支祁一頓猛打之後,銀色的棺材終於扛不住,轟的一聲,炸的四分五裂。
一個白髮蒼蒼,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頭,穿着一襲淡藍色的長袍,一臉憤怒的看着無支祁。
“大猩猩,你竟然敢打壞了老夫的銀棺,今日你就算是幽月公主的人,老夫也要拿你二人的鮮血來補償。”
一股股狂躁的氣息,在那老者的身邊瀰漫,給人一種心驚膽寒之感。
然而無支祁,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名老者,看到是他之後,更是無懼,鄙夷道:“就憑你,也配阻擋在我面前?當年我橫掃千軍萬馬之時,你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毛孩罷了。”
“你的後人,都已經死絕了,你這把老骨頭,竟然還有臉藏在這裡苟活下去,要是我,早就去找不死族拼命去了,你活了這麼多年,有什麼用?”
張峰看着老者,也是越看越覺得熟悉無比,只覺得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但就是想不過起來了。
無支祁直接明言道:“他就是已經被滅門的縹緲仙宮創教先祖蘇星河。八十萬年前,也是人界的一方人物,當年憑着一套自創的五行縹緲仙訣,罕有敵手,也曾經帶領縹緲仙宮,成爲當時最強大的宗門,一時風頭無倆,難逢對手。”
聞言,張峰就更加好奇了,“原來縹緲仙宮,當年竟是如此的強大,但爲何如今會淪落到這般田地。”
無支祁看了蘇星河一眼,嘴角揚起一抹戲虐之色,“這人的慾望,是無窮無盡的,當達到了某個巔峰之後,就會追求更高更遠的地方,他當年偶然得知了北溟屍淵的事情之後,就直接把纔剛剛站穩了腳跟的縹緲仙宮丟給了他的大弟子,自己則是不管不顧的來到了北溟屍淵。”
說到這裡,無支祁話語之中的譏笑更濃了,“別人都是快要死了,纔要到這裡來,減緩時間流逝,讓自己活得更久一點,有時間突破更高的層次。而他當年進來的時候,正值壯年,卻非要一頭扎進來……”
“然後呢?”張峰好奇道。
“然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原本當年他要是沒有急匆匆來到北溟屍淵,而是繼續主持大局,恐怕直到現在,縹緲仙宮已經是可以和不死族,陰山族並列的宗門,可惜他的一己私慾,讓多年的積累化爲泡影。
就在他進入北溟屍淵的第十個年頭。
縹緲仙宮不知是誰,將蘇星河進入北溟屍淵的事情傳了出去。
其他宗門得知此事,自然不會再給縹緲仙宮一家獨大的機會。
廣寒宮,尋仙樓,道一聖地,天神宗,四象門,劍域,北寒仙域,還有刀域,一共八大宗門,齊上縹緲仙宮,以交流切磋的幌子,廢了縹緲仙宮三十名天資絕頂的弟子,打死二十多名七轉,乃至八轉的至尊長老。
如此舉動,直接讓當時最強大的縹緲仙宮,逐漸走向衰落。
若非後來有縹緲仙宮新任宮主蕭冠玉勵精圖治,臥薪嚐膽,重視人才,加上八大宗門面和心離,從中找到機會,慢慢地發展起來。
雖然不能再和以前鼎盛時期相比,但總算沒有比其他宗門相差太多。
可惜的是,一個不死族,就讓他們慘遭萬劫不復,直接滅門。
一旁的蘇星河面容冰冷的聽着無支祁的講述,並沒有去打斷。
他在北溟屍淵的這些年,對於外界的事情,早已不是那麼清楚了。
只是那從容的面容,逐漸變得有些猙獰起來,那肉眼可見的怒火,仿似要從體內爆發出來。
兩眼通紅,口中還喃喃念道着:“怎麼就沒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說完,蘇星河竟是一個箭步,猛地來到無支祁面前,怒斥道:“你一定是在故意激怒我對不對?縹緲仙宮這麼強大,怎麼可能就這麼沒了,這世上,絕對不可能有人能摧毀它。想要讓我神智錯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無支祁漠然道:“你現在已經是九轉至尊,距離仙級,也只有半步之遙,憑你現在的實力,足以離開這個地方,你不信,大可出去看看,你當年嘔心瀝血建立的縹緲仙宮,到底還在不在?”
雖然無支祁這些年都被鎮壓在崑崙聖墟,但玄冥的分身,一有時間,就會在無支祁難得清醒的時候,給他講述天地的變化,和近年來發生的事情,所以,對於縹緲仙宮的事情,他纔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不過有一點,他其實是故意說錯的,那就是蕭冠玉不是不死族殺得。
因爲真正動手的人,其實是張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