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老這話一問出來,現場都是一片鬨笑之聲。
顯然,大家的想法都很陳長老差不多,只不過,他們和丹乾宮畢竟沒有什麼仇恨,而且丹乾宮平素做人還不錯,所以其他人雖然這麼想,卻沒有說出來。
逍遙宗的無痕長老卻是嘴角溢出一絲詭異的微笑,顯然也是樂得看熱鬧,他倒想看看,這江塵搞什麼鬼?
三星宗的貪狼長老冷笑一聲:“雲涅,你們丹乾宮真該好好管教下年輕後輩了!”
“是啊,這小子如果腦子有病,趁早要處理。否則出去之後,他胡說八道,就把這上古藥園的秘密全泄露了!”逍遙宗的無悔長老也是開口。
顯然,這個時候誰也不在意江塵是幻波山丹鬥天才組的冠軍,甚至,江塵這個冠軍身份,更讓其他人更有打壓的動力。
大聖堂的項乾長老只是冷笑不語,顯然,對江塵的無事生非他也是不滿的,只不過他礙於萬壽丹交易的面子上,卻不便公然呵斥。
倒是北冥宗的一名長老笑道:“算了,算了,年輕人腦子發熱,大家不要當真。還是趁早離開吧。”
說着,這長老走到雲涅長老身邊:“雲涅道兄,跟大家賠個不是,這就離開吧,這地方,總是讓人覺得瘮的慌。”
雲涅長老顯然也是驚愕的很,他不知道,爲什麼一向冷靜的江塵,會忽然說出這番驚世駭俗的話來。
這話絕對是犯了這些強者的忌諱。
東西都流入這些人口袋了,江塵卻忽然談分配問題。這無疑是極爲忌諱的。
不過雲涅長老也是護短之人,顯然不可能呵斥江塵。
而是淡淡一笑:“年輕人一句玩笑之語,大家不必當真吧。”
聖劍宮陳長老冷哼道:“玩笑之語?如果他離開幻波山後,總是說這種玩笑之語,那就不是簡單的一句玩笑之語了!”
看起來,這陳長老是不打算就此揭過,而是打算深究下去了。
那貪狼長老也是點點頭:“我覺得,說這種話,絕對不能視爲一句玩笑。應該施以懲戒!”
“對,他丹乾宮不捨得管教,大夥倒不介意幫丹乾宮管教管教。”那無悔長老也是叫囂着。
雲涅長老皺眉,望着大聖堂的項乾長老,指望他站出來打個圓場。
那項乾長老卻是表情淡漠,顯然對江塵這番話,他也是非常介意,並不打算打這個圓場。
倒是項秦,低聲對項乾長老說了句什麼。卻被項乾長老以嚴厲的目光盯了回去。
顯然,項秦想求情,卻被項乾長老嚴厲回絕了。
看樣子,江塵的那番話,也是觸怒了項乾長老的底線。
丹乾宮這邊的人,也是莫名其妙。除了雲涅長老之外,幾個長老都是不解地看着江塵,甚至有些怒其不爭的意思。
本來皆大歡喜的事,你江塵多嘴什麼啊。
倒是木高棋和凌壁兒,卻是無條件支持江塵的。雖然他們不理解江塵爲什麼說這話,但他們卻沒有任何苛責江塵的意思。
聖劍宮的汪寒,則是一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表情,顯然,看到江塵惹了衆怒,他絕對是幸災樂禍的。
只是,江塵的表情依舊淡漠。
他之所以一直沒有開口,是觀察這些人的反應。
直到所有宗門的表現他都看了一圈之後,他才淡淡一笑:“廢話我也不想多說。你們剛纔的表現我也都看到了。我只說一句,想死的話,你們儘管離開就是。或者,如果你們有把握解開迷神瘴的毒,你們也儘管離開便是。”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迷神瘴?
這三個字,便如魔咒一般,只是聽一下,便讓人毛骨悚然,面色煞白。
“江塵,你什麼意思?”三星宗的祝飛揚呵斥道,“別以爲你是丹鬥冠軍,就可以危言聳聽。”
江塵壓根不搭理祝飛揚,而是淡漠笑道:“本來,如果地級靈藥可以公平分配的話,我是打算早早將這事告訴大家的。無奈,你們偏要聽聖劍宮的讒言,在分配地級靈藥上,讓我丹乾宮蒙受不公。既然你們要霸道制定分配規則,那麼不好意思,我也只好霸道一回了。”
“說我危言聳聽的人,你們可以現在就離開,當我放屁就是。不過我可以斷言,你們根本堅持不到離開幻波山,就會暴斃在此!”
江塵嘴角溢出一絲詭笑:“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查探一下自己的神識,看看是否已經中了這島嶼上的迷神瘴。”
雖然大家都覺得危言聳聽,但還是有一些年輕人照着江塵的話去查探了一下。
這一查探,一個個都是勃然變色,他們竟然發現,自己的神識周圍,竟然佈滿了一層淡淡的瘴氣!
年輕人的表現,立刻引起了老傢伙們的重視。
一個個都是查探起自己的神識,很快,這些巨頭們的老臉上,都是紛紛露出駭然之色。
“你們不是覺得那島嶼氣氛很詭異嗎?那不是錯覺。你們總以爲島嶼上危險的是那些禁制陣法,卻不知道,這島嶼真正充滿殺氣的,是那些五彩斑斕的霧氣!迷神瘴這種東西,想必諸位都不陌生吧?”
江塵語氣悠然,卻是不含半點人情味。
剛纔這些宗門的表現,除了北冥宗還有點人情味之外,其他聖劍宮、三星宗和逍遙宗都恨不得對他落井下石,將他往死裡打壓。
大聖堂雖然沒發話,但項乾長老顯然也是有心懲戒自己。
這讓江塵看清了人情冷暖。所謂的萬壽丹交易的情分,根本就是淡如一張白紙,根本經不起什麼考驗。
既然如此,江塵自然也就無需客氣什麼了。
這些巨頭,一個個面色陰沉,感應着這四周的霧氣,再看看自己識海里的瘴氣,他們悲哀地發現,江塵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大意了!
這次真的是大意了。
他們完全想不到,進入島嶼那麼順利,破開禁制也沒花什麼精力,最後得到地級靈藥和天級靈藥,都是異常的順利。然而——
最後真正威脅他們的,竟然是這島上環繞的氤氳霧氣,那看起來如同仙境一般的彩色霧氣。
其實,那些彩色霧氣倒真是靈力,但是這靈力之中,卻是夾雜着迷神瘴的毒,讓人根本防不勝防。
難怪衆人覺得離開了島嶼之後,心裡那點不好的念頭,始終無法擺脫,原來竟然是這麼回事!
一時間,這些巨頭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
迷神瘴,在場都是丹道天才,不管老少,這個詞都不會陌生。
尤其是凌壁兒,更是嬌軀微晃。她完全想不到,在自己父親中了迷神瘴之後,自己竟然也感染上迷神瘴。
而這裡的迷神瘴之毒性,更勝過她父親的十倍不止。
這時候,那些之前喊着要懲戒江塵的宗門巨頭,一個個瞠目結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北冥宗的長老幹笑一聲:“江塵賢侄,你是如何識破這迷神瘴之毒的?難道你沒有中毒?”
江塵融合了金蟬血脈,百毒不侵,他自然是沒有中毒的。
不過,在這種場合下,江塵自然不會說自己沒有中毒。
而是淡淡一笑:“我雖中毒,但早早就有防備,再施加了一些手段,也就把這毒給解決了。”
“哦?”那北冥宗長老眼前一亮,“你會解毒?”
江塵說把毒解決了,其他人也是暗暗鬆一口氣。既然這毒還有的解,那就好辦。
聽說迷神瘴是無解之毒,剛纔那一瞬間,他們一個個都是心如死灰,幾乎懷疑自己要栽在這幻波山上古藥園之內了。
江塵見衆人的目光灼灼望向自己,卻是淡然一笑:“我會解毒,但我爲什麼要幫你們解毒?”
衆人都是無語,接下去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這時候,他們臉皮再厚,也無法提出讓江塵幫忙解毒的話來。
畢竟,就在剛纔一瞬間之前,他們還在口口聲聲要教訓江塵,幫丹乾宮管教管教江塵。
如今話音剛落,卻發現他們的命運,忽然之間竟然掌握在了江塵手上。
雖然目前還不知道真假,可是誰也不敢冒險啊。
他們很清楚,這迷神瘴的毒,他們根本就是束手無策。如果江塵不開口,等他們一個個暴斃之後,照樣可以撿漏。
也就是說,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他們此刻的命運,已經完全不由得自己做主了。
可是,汪寒卻不這麼想,眼睛通紅,嘶吼道:“江塵,我懷疑這迷神瘴,根本就是你搞出來的鬼!”
“不錯,我也這麼懷疑。”三星宗的祝飛揚也是叫道。
江塵淡漠一笑:“你們懷疑不懷疑是你們的事,我救治不救治,還是我的事。像你們兩個蠢貨這個時候還不忘栽贓污衊我,我若不好好欣賞你們毒發暴斃的醜態,倒是對不住自己了。”
說着,江塵環視一圈,笑道:“還有誰覺得是我江塵放的毒?”
哪怕是那些長老級別的巨頭,此刻竟然有一種不敢與江塵對視的心虛之感。
他們都很理智,知道這毒根本不可能是江塵放的。因爲這些氤氳霧氣,在江塵沒到之前就有了。
而且整個湖泊到處都是,根本不是江塵可以搞出來的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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