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生熱鬧啊。諸位,你們這是鬧哪一齣?江塵是個出道不久的年輕人,你們這般,可別嚇到了年輕人。”
丹池宮主顯然也是聞訊趕來,站出來保護江塵。
他如何不知道這些老傢伙的心思,無非就是想誆騙江塵的萬壽丹。
天冥上人見到丹池宮主,嘿嘿笑道:“丹池老弟,還是你來主持公道。明明是老夫先請江塵賢侄的,項大族長偏偏要橫刀奪愛。老夫真是有理說不清啊。項老哥,你是老大哥,就讓小弟一回,怎麼樣啊?”
這天冥上人是出了名的會說軟化,這番話,無疑是等於央求聖象族長讓他一步了。
同是四品宗門的宗主,天冥上人的姿態已經擺的非常低。畢竟,他先邀請江塵,若要爭起來,他的確更佔理。
聖象一族的族長名叫項問天,平素也不是那種盛氣凌人之輩。
不過這次,他似乎是鐵了心不講理,擺了擺手,淡淡笑道:“天冥,如果是別的事,說讓也就讓你一回了。項某也不跟你打哈哈。我如今推算,陽壽剩下不足六十年,你打萬壽丹的算盤,老夫同樣打萬壽丹的算盤。你說,別的事可以讓,這壽數,如何能讓?”
聖境強者,至少一千五,最高可達二三千歲。
而這聖象族長,竟然說自己陽壽不足六十年,不由得讓人好奇,他到底活了多少歲?
天冥上人見聖象族長這麼說,也是苦笑道:“項老哥,我幾十年前練功受傷,損傷了陽壽。這壽數,也剩得不多了。”
這兩大巨頭,竟然現場大訴苦,讓得衆人都是大爲驚訝。
要說萬壽丹,除了這兩大巨頭之外,其他宗門巨頭,也都是怦然心動的。
誠然,他們現在陽壽都還遠沒到危機的地步,但是,這種丹,有備無患,能夠擁有一枚,總是好的。
眼看現場氣氛越來越火爆,那聖劍宮的汪劍禹心頭大感不爽。
憑什麼你丹乾宮總能吸引眼球?總能讓大家追捧?
你丹乾宮想拿着萬壽丹奇貨可居?汪劍禹卻是不服。
念頭一轉,笑道:“項老哥,天冥,二位稍安勿躁啊。其實這萬壽丹,區區一個年輕弟子都可以煉製,想必也是可以量產的。到時候,等這萬壽丹量產之後,二位想買多少就有多少嘛。除非他們丹乾宮想囤積居奇,不捨得拿出來賣。”
這明顯是挑撥離間。
而且還是故意把丹乾宮放到火架上烤。
聖象族長項問天目光凝重,望向丹池宮主:“丹池老弟,這萬壽丹,到底怎麼回事啊?你丹乾宮可不能做那種不厚道的事。”
丹池宮主淡淡一笑,深深看了汪劍禹一眼:“諸位,還真是不好意思,這萬壽丹若可以量產的話,我丹乾宮也等不到今天才放出風聲來了。汪宗主這番話,我不知道他是腦子缺根筋,還是故意唱反調。若萬壽丹可以量產,我丹乾宮早就憑此丹飛黃騰達,何至於等到這種場合才放出萬壽丹?”
衆人一想,也覺得丹池這話很有道理。
如果丹乾宮真的可以量產萬壽丹,他們早就拿出來發財了。何至於等到今天還沒動靜?
這種丹,可以說是生產多少,就能賣多少。
畢竟,聖境強者,財富驚人,這種延年益壽的丹藥,絕對可以賣出天價的。以聖象族長來論,就算要他拿出一半財產出來,換一枚延年五百歲的丹藥,他也絕對不會皺半下眉頭。
“煉丹的事,我宗雲涅長老比我更加有話語權。”
衆人都是望向雲涅長老,雲涅長老早就有所準備,開口道:“這萬壽丹,材料雖然珍貴,但卻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它的煉製過程極爲複雜,成功率極低。而且,煉製過程極爲消耗神識。煉製一次,起碼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這種丹藥,絕對不可能量產。就算是丹王來煉製,也頂多是十天一爐。一爐的成功率也不會超過三顆。”
“而我丹乾宮的丹師,能夠煉製這萬壽丹的,恐怕除了江塵之外,也只有老夫可以一試。煉製此丹,最高極限,也是一兩個月開爐一次。江塵尚且年輕,不可能長期耗費神識去煉丹,宗門也不允許他這麼去做。畢竟,武道修行,纔是天才的根本。”
雲涅長老這番話,無懈可擊,讓人找不出半點把柄。
只是,衆人瞥着江塵,心中都是大大的不以爲然。在他們看來,江塵這點武道修爲,又不算什麼武道天才,還不如專門從事煉丹這份偉大的行業。
只是,這種話,自然是沒法說出口的。
一旦說出來,等於是大大得罪了江塵,以後想求得一枚萬壽丹,那就千難萬難了。
那汪劍禹冷笑道:“就算三個月開爐一次,每次煉製三顆。天長地久,那也數目不少了。”
雲涅長老嗤笑:“汪宗主好歹也是一宗之主,怎麼盡說這種外行話。煉製這萬壽丹,消耗神識,有傷及神識的危險。不管是武者還是丹師,如果長時間處於神識消耗的狀態,即便事後可以修復。次數多了,也必傷及根本。難道,你要我丹乾宮的丹師,爲了煉丹,拿命去拼?說句不好聽點的,別說三個月開爐一次,就算三年開爐一次,堅持個百十年下來,那也是極大的損耗。輕則識海受損,重則神識崩潰。”
這卻不是雲涅長老危言聳聽。
萬壽丹的丹方,的確不一般。如果不是操控力極強,神識境界極其強大的丹師來煉製,的確對神識是極大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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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塵之所以不怕,那是因爲修煉了《磐石之心》和《七竅通靈》,他的神識錘鍊的非常完美,不遜於丹王水平。
最重要的是,他也只是嘗試一次,不可能長期去煉製此丹。
以江塵的神識境界,一年開爐兩次,對他來說消耗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而且,神識損耗,也是可以通過丹藥來修復的。
當然,這些事,江塵自然不會說出來。他懂得雲涅長老的意思,這是要故意擡高萬壽丹的價值,是一種飢餓營銷的策略。
雲涅長老話說到這份上,其他人自然也無話可說。
你總不能要求人家丹乾宮的丹師,拼着性命危險去煉丹吧?
這丹煉還是不煉,終究是人家丹乾宮自己做主的。
汪劍禹被雲涅長老一通奚落,卻是嘴硬:“這丹是你們家的,話該怎麼說,還不是全靠你們一張嘴?”
丹池宮主笑道:“你也知道這丹是我們家的啊?那這丹該怎麼煉,是不是也全由我們自己看着辦呢?”
項問天聽他們鬥嘴皮子,卻是眉頭一皺,不耐煩道:“汪老弟,你別在這裡囉囉嗦嗦。”
說着,又看着丹池:“丹池老弟,你就說吧,這萬壽丹,分到我老項頭上,有沒有一顆?”
丹池宮主正色道:“萬壽丹,現在除了江塵試煉了一次外,即便是雲涅長老也還沒有煉製過。至於江塵煉製的那顆,卻是江塵的私有物品,小弟我也不便替他做主啊。”
說到底,又繞到了江塵這裡。
項問天顯然是志在必得,眼神又移向江塵:“江塵賢侄,你那萬壽丹,要開什麼價,儘管開口。大不了,大家血拼價格就是。”
大聖堂也是財大氣粗,顯然是打算用財力來豪奪了。
項問天此言一出,其他幾宗的心思也是活絡了起來,立刻有人叫道:“照我說,還不如公開競價,價高者得。”
此言一出,倒是提醒了大家。
“對,公平競價,價高者得!”
“這樣挺好的,大家都有機會。輸了也無怨言。”
天冥上人也是苦笑,倒不是他們北冥宗沒錢,實際上,北冥宗也是財大氣粗,坐鎮萬象疆域北部,資源優勢非常明顯,說他們財大氣粗,也根本沒什麼問題。
只是,和大聖堂拼財力,最終勢必是大出血的局面。他原本是想找到江塵,私下交易的。
明明是他佔得先機,被聖象族長這麼一鬧,卻變成了公平競價。這對天冥上人來說,無疑是最鬱悶的。
更何況,他和丹乾宮關係最密切,論公論私,都應該優先他。
他也知道,這事不怪丹乾宮,要怪只能怪大聖堂的項問天太霸道。
這項問天聖境九重,個人實力冠絕萬象疆域,又兼大聖堂實力超羣,同樣是萬象疆域武力最強的宗門。
若這項問天要不講理,其他人還真是拿他沒法子。
不過,天冥上人也無可奈何,這萬壽丹,他志在必得,哪怕就是競價,也必須競得一枚。
誰知道下一次出現萬壽丹,會是什麼時候?
不單單是天冥上人和項問天心動,其他宗門巨頭,其實都是怦然心動。
既然是公平競價,誰說非得是那兩個人之間競爭。誰有魄力,誰捨得開價,都可以去競爭。
這麼一來,衆人的心思,都是活躍起來。
唯獨那汪劍禹,一心唱反調,總覺得這是丹乾宮故意搞出來的把戲,是故意讓大家覺得這萬壽丹一丹難求。
不過,剛纔被項問天呵斥之後,汪劍禹也不敢在這時候出來說風涼話。
萬一項問天一怒之下,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教訓他一頓,他汪劍禹可丟不起這人。
聖劍宮雖然囂張,但在大聖堂面前,還是要收斂三分的。
一場競價,竟然真的轟轟烈烈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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