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汪劍禹揚長而去,讓得江塵現場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倒是丹池宮主,表情淡漠,嘴角喊着一絲淡淡的微笑,顯然對這種挑釁並沒有多大感覺。
倒是沈青鴻,黑着臉,顯然是受到了一些刺激。
聽到聖劍宮的天才,已經突破聖境。而他現在,還差那麼一步,雖然即將突破,但最後一步總是跨不過去。
這讓沈青鴻覺得很懊惱。
而江塵,則是暗暗判斷,這聖劍宮,應該和丹乾宮關係並不好,甚至有可能是對頭關係。
果然,雲涅長老低聲道:“幾十年前,聖劍宮和丹乾宮,曾爲了爭奪一處靈脈,鬧得非常將。那時候老宮主還沒有仙逝,以聖境八重的力量,強勢壓制了這汪劍禹。奪得了那塊靈脈。”
原來還有這樁典故,這也難怪汪劍禹的敵意那麼重了。
如今丹乾宮的老宮主已經仙逝,倉促之下,才立了丹池爲繼任宮主。其實丹池上任,是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意味。
只是,丹池以那種年紀,硬是力挽狂瀾,將搖搖欲墜的丹乾宮撐了起來,贏得了宗門上下的擁戴。
即便是連城長老,原先被認爲最有希望的繼任者,也是不得不服丹池的魄力和手段。
那天冥上人呵呵一笑:“丹池老弟,這汪劍禹嘴臭,是萬象疆域出了名的。走吧,咱們也過去。我的那些門人弟子,還等着拜見老弟你呢。五十歲不到掌控丹乾宮,你不知道啊,你現在可是年輕一輩的奮鬥目標,人生偶像。”
丹池宮主哈哈一笑:“老哥這般說,丹池倒是汗顏了。”
說笑間,一行人朝內走去。
走入幻波大殿內圍,裡邊的人立刻多了起來。
不過,六大四品宗門的人,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丹池宮主率人一走進,立刻有許多五品宗門的人,紛紛朝前拜見行禮。
幻波山丹鬥,六大四品宗門,都有八個名額。
還有二十個五品宗門,都有四個參賽名額。
這些五品宗門,實力自然是遠不如四品宗門的。一般一個四品宗門,至少相當於三五個五品宗門實力的結合。
甚至,像大聖堂這種強大的四品宗門,更有可能是五品宗門的十倍實力。
看得出來,萬象疆域的各大宗門,對這幻波山丹鬥,都十分看重。全部都是宗主親自帶隊。
見到丹池和天冥上人走進來,大殿最顯眼的位置,站着幾個巨頭,紛紛朝他們二人望了過來。
江塵一眼看去,卻見到那一條桌上,坐了七個人。
“你們自由活動一下,本座去和幾個宗主敘話。”丹池說着,和天冥上人一起朝那方向走去。
“看到那邊,那四個坐在一起的,是大聖堂的四大族長。是大聖堂最強的四個人,至少都有聖境六重的修爲。最強的聖象一族族長,更有聖境九重,乃是現在萬象疆域公認的第一強者。”
“汪劍禹你們剛纔見過了,還有那名祝宗主,是三星宗的宗主,你們以前應該也見過。最角落那個枯瘦老者,你們千萬不能小看此老。此老看起來老實巴交,如同一個鄉農一般,但卻是萬象疆域最難惹的人物。甚至,有人寧願得罪大聖堂的聖象族長,也不願意得罪逍遙宗此老。此老是逍遙宗宗主衛無影。此老武道修爲和天冥上人不相上下。但是,一身毒功,卻是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
看這格局,便知道萬象疆域的六大頂級宗門中,大聖堂最強勢。
別人都是一個宗主坐在那裡,大聖堂的四大族長,都是赫然在列,而且還不顯得突兀。
誰也不會覺得他們沒有資格坐在那裡。
汪劍禹鋒芒畢露,讓得江塵想起當初木靈之泉一行的馮萬劍,風格都是差不多。
這種鋒芒畢露的人,雖然強大,卻並不算多麼可怕。
逍遙宗則是詭異飄忽,便如這逍遙宗宗主衛無影一樣,哪怕是大家坐在一起,他也寧願縮在最角落的地方,天生便是那種想把自己隱藏的很深的人。這種人,非常可怕。
三星宗祝宗主,各方面看起來,都似乎很中庸,不管任何時候都不出風頭,是萬象疆域最低調的宗門。
北冥宗的天冥上人,是好好先生,性格圓滑,誰都不得罪,見誰都是說好話,絕不得罪人。
一對比,還是大聖堂最爲霸氣。一如當初木靈之泉一行,大聖堂的許罡和嶽蟠,既霸氣,又不缺智慧,在萬象疆域中,大聖堂的確是第一宗門。
而且,大聖堂也一直是將自己看做萬象疆域第一宗門的。
雲涅長老在這種場合,自然也是頗受擁戴的。不斷的有老朋友前來招呼,雲涅長老對四個年輕人道:“你們也多活動活動,年輕人多多交流。”
說着,也將他們四個年輕人丟在原地,與幾個老友去敘舊了。
木高棋第一次參加如此盛會,多少是有些放不開。倒是江塵,淡然自若,顯然沒有半點怯場的樣子。
這一幕,讓得在外面走慣了的凌壁兒,也微微有些詫異。江塵師弟來自十六國那種小地方,應該不算是見過很多世面的,她還擔心在這種場合,江塵會有些不適應。
不過現在看來,自己倒是有些多慮了。
彼此之間有了私下交情之後,凌壁兒心中,對江塵自然是更親近一些,凡事也總是爲替江塵考慮。
沈青鴻一向以丹乾宮年輕一輩老大自居,這時候爽朗一笑:“壁兒師妹,你我都和各大宗門的弟子比較熟悉,不如帶江師弟和木師弟到處走走吧?”
凌壁兒秀眉微蹙:“沈師兄,還是叫我凌師妹吧。”
不知怎地,對沈青鴻這種故作親密的稱呼,凌壁兒是打心底裡牴觸,甚至是覺得有些反胃。
“壁兒”這兩個字,不知怎地,此刻已經被她列爲私人領地,絕不允許一般的人隨意稱呼。
沈青鴻微微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大方一笑:“凌師妹,二位師弟都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萬象疆域的聚會,我們得發揚一下師兄師姐的風格嘛。”
凌壁兒微微點頭,卻沒說什麼,卻是不經意朝江塵瞥了一眼。
江塵聳了聳肩:“大家隨意吧,高棋,你怎麼看?”
木高棋很老實:“我跟着塵哥。”
沈青鴻見江塵和木高棋這般,只以爲他們是修爲太低,心裡自卑,心中暗暗冷笑。
故作瀟灑對凌壁兒道:“看樣子,江師弟和木師弟都不是很感興趣,凌師妹,不如你我一起走走?我看了下,各家宗門,基本都派出了最強陣容,的的確確是一場盛會啊。”
凌壁兒見江塵沒有走的意思,心中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走動的興趣,淡淡道:“長途跋涉,有些勞累。沈師兄你自去吧,我在這裡看着兩位師弟。”
沈青鴻再次被凌壁兒拒絕,心中恚怒。在丹乾宮,他早就將凌壁兒視爲自己的禁臠,甚至不止一次幻想姐妹通吃的美妙情景。
見凌壁兒美若冰霜的臉上,寫滿了淡漠,顯然對他沈青鴻並無多大興趣,這讓沈青鴻自尊自傲的心情,頓時如同一盆冷水澆下來。
不過,沈青鴻到底是有些城府的人,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心裡自我安慰,這凌壁兒因爲父親的病情,對什麼事都沒有什麼興趣。假以時日,我沈青鴻總會想到辦法,將她們姐妹弄到手。
這麼想着,瀟灑一笑:“既如此,愚兄就不勉強師妹了,我去會會幾個老友。”
沈青鴻顯然是有意炫耀自己的人脈,沒走幾步,便不斷向四周的人打起了招呼。
丹乾宮名義上的首席弟子,別人自然要給他幾分面子。
這麼一來,倒是顯得沈青鴻人脈很廣,人氣很足。
沈青鴻頗爲自得,有意無意看了凌壁兒一眼。只是,他這般做派,在凌壁兒看來,卻是譁衆取寵。
更何況,凌壁兒的一番心思,壓根就沒放在沈青鴻身上。
沈青鴻也算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凌師妹,好久不見啊。”
陡然間,左側柱子旁,閃出一道青色身影,一個年輕武者,一身逍遙宗弟子的打扮,笑眯眯朝凌壁兒走了過來。
凌壁兒見到此人,原本淡漠的眼中,一絲厭惡之情一閃而過。
“凌師妹,才兩年不見,便不記得了愚兄了?你可知道,這兩年時間,愚兄對你的相思,可有多苦?”這年輕人,一臉浮誇,面容中帶着幾分陰沉乖戾,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似乎整個逍遙宗的人,都是這般風格。
凌壁兒淡漠道:“我記性不太好,你是哪位?”
那人悠然一笑,誇張地一拍額頭:“唉,看來凌師妹還是記恨於我。令尊的事,這兩年,我也一直在想辦法。若師妹肯答應你我的婚事,我衛慶擔保,一定會替令尊解除迷神瘴之毒。”
當初凌壁兒在丹乾宮找不到人解迷神瘴,曾孤身去過一次逍遙宗,拜訪過許多逍遙宗的用毒高手,這衛慶是逍遙宗年輕一輩最善於用毒之人,又是宗主衛無影的侄子,在逍遙宗可謂是年輕一輩最爲炙手可熱的幾個人之一。
他一見凌壁兒,敬若天人。與逍遙宗那些陰毒刻薄的女同門一比,這凌壁兒的氣質,簡直讓他如見天仙,頓生愛慕之情。
只是,見他那般浮誇浪蕩,凌壁兒便提防了他三分。這小子也和逍遙宗那些老不休一樣,只想着佔有凌壁兒,卻根本沒心思去琢磨迷神瘴。
凌壁兒回憶起舊事,對逍遙宗的人,自然沒有任何好感。
當下冷冷道:“不必了,我丹乾宮丹道立宗,早晚都會有辦法解毒。”
衛慶呵呵笑道:“丹乾宮若有辦法,師妹你也不會到我逍遙宗去。兩年不見,師妹何必還是這般拒衛某於千里之外?你不給愚兄一個機會,怎知愚兄能否解那迷神瘴之毒?”
這廝看起來風度翩翩,卻有一種死纏爛打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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